“气管断裂,准备单腔通气,气管插管插进左侧,你们在右侧开胸修补气管。巡回,安装手架、头架!柴总,准备摆体位。”
周从文没回答柴总的话,而是直接用吼的接管了手术室旳指挥权,开始指挥抢救。
麻醉医生用极为别扭的姿势跟周从文一起看着,周教授虽然不是麻醉科的,但他的手是真稳,气管断端直接过去,没有丝毫阻碍。
看到插管成功,麻醉医生长出了一口气。
“抓紧时间摆体位。”周从文的声音有些严厉,“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那一侧肺没瘪,严重的真性分流会导致缺氧进一步加重、二氧化碳潴留也会越来越严重。”
说完,周从文转身去刷手。
柴总一怔,抓紧时间和肖凯一起摆体位。
周从文一脸严肃,没有等柴总,而是自己刷完手直接铺单子。
柴总都看傻了眼,这么久都没见周从文周教授铺过手术单,今天这事儿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着急。
周从文铺单子的动作看着不快,但却像是三倍五倍速快进一样,很快铺好单子消毒穿手术衣。
他连刀柄没用,拇指、食指捏着刀片一刀划下去。
“止血。”周从文来不及止血,切开的皮肤、皮下组织有嫣红的血冒出来。
打开胸膜,器械护士还在准备肋骨撑开器,周从文伸手进去。
肖凯站在后面看的眼睛都直了,周从文平时做事情都慢条斯理,不急不忙。
可但一遇到紧急情况,这手速是真快,几乎能看见残影。
“还好。”周从文伸手进去摸了一下,终于眯着眼睛笑了笑,“肺子已经瘪了。”
说完,他把手收回来,问柴总,“缝气管会吧。”
“会吧”柴总不知道周从文说的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会”和自己理解的“会”可能不一样,所以柴总有些茫然。
“那你和一线做,我下了。”周从文说完,一点都不含糊的转身下台。
折腾了一圈,火急火燎的,到最后就这?
柴总很茫然,但周从文现在在科室里连张主任都惯着,他也不敢说别的。再说,人家是世界第一,柴总有过上次麦圈征闹出的“笑话”,哪里敢质疑。
等周从文和肖凯离开,器械护士问道,“柴老总,周教授是怎么回事,着急忙慌的上来,摸一把又下去。”
“啊?”柴总还在一点点止血,收拾周从文留下来的“烂摊子”,怔了一下。
“最开始那么着急,怎么伸进胸腔里摸了一下就说没事呢。没见过这么做手术的,周教授闹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柴总一边回答,一边抬头扫了一眼监护仪,见患者的生命体征平稳,最开始岌岌可危的血压也升了回来,心里安稳。
“周教授今天是怎么了,看着怪怪的。”巡回护士笑道,“我还以为血要上房呢,术后收拾1天术间的准备都做好了,结果就这?”
“话不能这么说,周教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麻醉医生慎重的说道,“你看最开始周教授让给一支杜冷丁,我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对呀!”巡回护士和器械护士同时回想起当时的事儿,“你是不是给错药了,怎么一支杜冷丁患者就软了呢,像是上了肌松药似的。”
“我哪知道。”麻醉医生叹了口气,“没抢救过类似的患者,柴总,你遇到的气管破裂的患者多么?”
“都是支气管的事儿,主气道没遇到过。”柴总说道,“这个患者也是倒霉,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受的伤。”
“不对。”柴总说完,犹豫了一下,“是马术课的时候受了伤,但我不知道怎么会伤到主气道,却连气胸都没有。”
“这里。”麻醉医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气管在这儿都没有保护。”
“可是患者那个位置没事。”柴总说道,“真是很古怪,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例伤到主气道的患者,对了,气管镜看见什么了。”
说到这个,麻醉医生顿时来了精神。
“我跟在周教授身后看,看见气管隆突上方靠近右侧的位置”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当时的情况。
可是说着说着,麻醉医生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最后渐渐飘渺无踪。
“你干嘛呢,睡着了。”巡回护士问道。
“啊!”麻醉医生猛然惊醒,“我回忆周教授在气管镜下插管的过程。”
“那你怎么不说啊。”
“当时看周教授拿着气管插管直接就送到左侧气道里,越过断端,不见有什么难。”麻醉医生越说越觉得古怪,他无法相信的说道,“可是患者是气管隆突上面有问题啊,他是怎么把管子插进去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水平差,插不进去?”
“屁!我水平高的很。”麻醉医生反驳道,“主要是那个位置有断端,我现在想要是直接送插管进去的话应该直接顺着破口插进纵隔里。”
“然后再不断的试。”
“患者上来的时候血氧饱和度都什么样了,谁给你时间尝试。”
麻醉医生想到当时的那一幕,还是有些懵,关键是有些后怕。
幸好今儿胸科有手术,周从文周教授在,“顺手”就帮自己把事儿都做了。
要是换他不在,自己患者
想到那支杜冷丁,想到气管插管的时候插进纵隔,然后呼吸机一吹,麻醉医生的手都开始抖起来。
周从文简简单单几分钟完成的事儿,要是换做是自己,估计会把患者直接吹死。
麻醉医生后背都是冷汗,后怕的情绪暴涨,身体内环境的细胞已经开始质壁分离。
正在后怕着,外面传来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柴总!”张友的声音传进来。
“主任,我在急诊术间。”柴总赶紧回答道。
几秒钟后,张友系着口罩带子急匆匆的和麻醉科主任走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位教授。
“患者怎么样!”张友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