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鬼屋,周从文感觉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就连想起值夜班、收急诊都觉得很开心。
“人类是不是很奇怪。”柳小别问道。
“说的好像你不是人类似的。”
“好好的日子非要找什么刺激,周从文,刚刚刺激不?”柳小别笑眯眯的问道,完全没在意周从文话里话外的恼羞成怒。
“又不是我要来的。”周从文懒得和柳小别说话。
不过去了一次鬼屋,每当柳小别靠近一点,身上的那股子香味弥散过来,周从文都有些恍惚。
软玉在怀这种词汇已经无法直视,不堪入目,尬的一逼。
周从文泪流满面,自己一世清白,男儿到死心如铁的气概全都毁于一旦。
还不如死了算了……
上车后周从文一点都不开心,有这时间在家磨几个鸡蛋不好么?虽然柳小别比鸡蛋香,但也太尴尬了不是。
回到家门口,柳小别含笑挥手,周从文点了点头,瞥眼却看见柳小别做了一个公主抱的姿势随后仰天长笑。
真……尴尬。
周从文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进了家门,安静了几分钟周从文去磨鸡蛋。可不知道为什么心思总是静不下来,一连破了三个鸡蛋。
算了,明天再说吧。周从文估计这事儿得被柳小别笑话很久,最近还是不要看见她的好。
虽然,很香。
但是,很尬。
……
……
辗转反侧的一晚过去,第二天周从文比做一夜手术还要累来到医院。
“从文,听说了么,今天李庆华主任来上任。”
“没听说,李庆华今天来么?”
“嗯,一早王主任的脸黑乎乎的,我看着今天不一定闹多大事儿呢。”沈浪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周从文很清楚。
组织决定后王成算个屁,他的所有意见都会被无视。
而且李庆华要学历有学历,要水平……怎么都比王成高,而且还年轻。
这都是优势,唯一的缺点是体检现肺部占位性病变。
王成也不是没挣扎过,但无论黑道白道都被挡了回去,估计王成会很识相。
今儿胸外科的所有人似乎都看出来风雨欲来的架势,大家全都低着头,无实物表演似的在忙碌着,仿佛把耳朵堵上就听不到外面的雷声。
周从文笑眯眯的看着科室同事。
八点,科室交班,人都站齐了,王成却没来。
护士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表,看了看主任办公室的门,几次想去,但最后还是忍住。
“护士长,交班么?”大夜护士问道。
“等等……”护士长没看见王成,也没看见李庆华,只能选择不交班。
在她看来自己谁都惹不起,而且自己的立场也成问题。算了,肯定是谁赢帮谁。
八点零五,办公室大门被推开。
“李院长,您请。”
“庆华啊,以后你得把胸科担起来。”李院长一张大脸先映入眼帘,“我从前对胸外科的要求是能做急诊就行,但你来了这肯定不是目标喽。”
“我尽力,毕竟我的情况您知道。”李庆华笑着说道。
“王成呢?”李院长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皱眉问道。
护士长连忙解释了一句,也没让护士去叫王成,而是一溜小跑出去。
李院长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沉着脸靠窗站好。
“院长,您来了。”王成虽然百般不愿,但没想到李院长竟然会亲自出现,给人民医院胸科太子爷站台。
一股无力感萦绕在王成周身,他讪讪的走进来,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低着头站在墙边。
“给大家介绍一下。”李院长清了清嗓子,把李庆华介绍给胸科的人。
周从文也没想到李庆华根基竟然这么深。
一般来讲李庆华来到三院,医务科科长应该陪着,要是级别再高点是主管临床的副院长陪着来胸科。但李庆华却拉来大院长给自己站台,似乎毫无难度。
上面有没有人,代表着以后工作开展的难易程度。有大院长在,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王成已经凉了。
李庆华等李院长说完,微笑问道,“王主任,我对这面人员、业务都不熟悉,还要您不吝指教。”
王成黑着脸哼了一声。
“行,那你熟悉科室吧,早点把胸科带起来。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不管什么事儿,院里肯定支持。”李院长交代完事儿,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走。
李庆华一路送到电梯口,护士长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陪着。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周从文低着头,用脚指头抠着地面。
王成算是告一段落了,这件事情上一世没有生,自己……似乎要对李庆华负责任。
上一世据说李庆华在美资医院很滋润,不忙不累,年三十儿值个班加班费给了6万。
一想到要对李庆华负责任,周从文觉得有些荒谬。当时自己盘算搞王成的时候可没想这件事,应该算是渣男体质。
下一步要给李庆华做手术,这件事儿周从文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一台胸腔镜下楔切手术而已,算上麻醉一个小时结束,也用多想?
过了足足五分钟,李庆华和护士长才回来。进了医生办公室,李庆华双手合十,微微鞠躬,“不好意思啊各位。”
“交班结束了么?”李庆华问身边的护士长。
“结束了。”护士长偷偷看了眼王成,讪讪的说道。
“哦,那麻烦王主任带着查圈房?”李庆华一脸人畜无害的说道。
王成怔了一下,嘴角一撇,哼了一声,昂头出门。
李庆华看着周从文笑了笑,紧跟在王成身后去查房。
科里忽然多了一位主任,虽然是副的,但比王成头上的科室负责人可强多了。医生护士还都很迷茫,绝大多数人都搞不清楚状况。
只有护士长一脸纠结,耳朵竖起来,化身小白兔听着医生查房方向传来的声音。
出乎意料,查了一圈房后非但没有吵闹的声音,反而传来王成和李庆华的笑声。
护士长非但没有松弛下来,她脸上的忧色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