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胡支书,这么说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孙大成笑得有些尴尬,程国栋脸色阴沉,李传宗更是强压着胸中的怒火,暗自后悔,怎么会让这个不知深浅的娘们当村支书。
就在胡铁花伸出手想要跟孙大成握手的时候,李传宗却一侧身,挡住了她的去路,留下了一个冷冷的脊背给胡铁花,李传宗本人则略有难堪的对孙大成说道:“孙县长,基层干部,没有多少文化水平,说话直接了些。”
孙大成没有接李传宗的话,他转头招呼王宝玉:“小王,过来一下!”
王宝玉正和万芳草说着如何现神石的事情,听孙大成喊他,连忙颠颠的跑了过来,双手下垂,面带谦卑。
“小王,你生活在基层农村,前一段又来过石墩村,应该对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麻烦你给我讲解一下吧!”孙大成笑呵呵的说道。
“遵命,没问题。”王宝玉爽快的答应道。
通过午饭期间短短的交流,王宝玉现,跟孙大成说话,不用客套,也不用拐弯抹角,县长也是人,他更喜欢直截了当,外加风趣幽默的说话方式。
孙大成呵呵直笑,说道:“假如我在军队里没转业,小王恰好去当兵,我一定让小王做我的警卫员。”
王宝玉则一挺腰板答道:“必须的!”
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趁着乱乎,李传宗则转过头去使劲瞪了一眼胡铁花,冷冷的小声说道:“丢人现眼,穿这么一件破衣服。”
胡铁花扯了扯衣服,茫然的说道:“李镇长,这可是俺最好看的衣服了!”
李传宗皱着眉头说道:“少废话,不想干就直说!”说完不再搭理她,又换上了笑脸听孙大成讲话。
胡铁花一肚子委屈,为了迎接领导,她可是把秋天的衣服都穿上了,冷风嗖嗖的,吹得肚皮冰凉,没有表扬也就算了,怎么就成了丢人现眼了,再说村里的老爷们,谁不说这件衣服好看啊!
万芳草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由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这倒是没有逃过胡铁花的眼睛,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万芳草的装束,不屑的小声嘟囔说道:“长得跟吃不饱似的,大冬天穿裙子,脑子有问题!”
“孙县长,石墩村共有村民五百六十三户,耕地三百九十公顷,去年人均收入八百三十五元,石墩村地理位置优越,地势平坦,河流众多,距柳河镇通过清源镇的公路十七公里,是柳河镇交通最为便利的自然村。”王宝玉关键时候自然不会掉链子,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不知道是天生聪慧还是精于玄学之术,王宝玉对数字也格外的敏感,比如电话号码,各种数据等等,他只要看上一遍,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一般都不会忘记。
通过上次调研,石墩村的相关数据,王宝玉早就了然于心,张口便来,所以尽管今天事突然,被县长点了名,王宝玉还是漂漂亮亮的赢了个开门红。
孙大成表现的非常高兴,他没有想到王宝玉竟然对石墩村如此了解,这充分表明了王宝玉对于工作的认真态度。副县长张存志也不由暗自点头,嘴角扬起一丝赞许的笑容,程国栋则第一次向王宝玉投来一个佩服的眼神。
当然,脸色极差的当属李传宗和董平川,王宝玉这时的表现让他们又惊讶又嫉妒,李传宗总以为王宝玉是个投机取巧的小混混,没想到做事倒是有自己的特色,他甚至有些遗憾,王宝玉也算得上是个人才,只是不被自己所用,真是可惜了。
“关于石墩村名字的由来,有一定的神话色彩,据说人类的远古始祖女娲,用五彩石补天,也许工作时间太长,身体疲倦,这工程质量就差了。有一块五彩石没有粘住,就落在了这里。由于这块落下的五彩石状如石墩,就取名石墩村。”王宝玉娓娓道来,还有些风趣幽默。
孙大成和张存志都被王宝玉所讲的故事吸引了,孙大成兴奋又急切的说道:“那咱们就快去看看女娲娘娘的这块五彩石的真容,小王,还有多远啊?”
“从这条小路上去,就能看到了。”王宝玉指了指前面的小路,就在这时,他从小路上看到了一个人,正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眼神让王宝玉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这个人他当然认识,正是原石墩村的村支书何大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撤职的原因,何大壮看起来气色很差,只是眼神中的目光透着一股子杀气。
不用说,何大壮一定是认为正是自己的举报,才让他丢了村支书的官,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何大壮已经视自己为仇人,而自己,却又百口莫辩,真是哪个庙里都有冤死的鬼。
好在何大壮并没有挡在路上,转身从另外一条小路走了,几个也看到何大壮的同行人还以为是普通百姓,也没有在意。王宝玉则收拢了一下心神,陪着孙大成等人,穿过小路,到了神石所在的那一片空地。
就在不远处,黑漆漆的神石寂然无声的立在那里,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布条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宽的红布,上面用墨汁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神石”。
王宝玉觉得,胡铁花的这件事儿办的还算是不错,这一堆红布条,那就有迷信的色彩,挂上一块写着名字的红布,意义就不同了,这显示的是神秘。
孙大成和张存志一脸兴奋,围着三米多高的神石,仔细查看着,孙大成嘴里啧啧的赞叹道:“这块五彩石,从纹路到色泽,都是一流的收藏品,只是可惜太大了。”
张存志伸手摸了摸神石,也赞许的说道:“手感滑润,质地坚硬,形状逼真,确实是一块难得的观赏石。”
从两个人的眼神中,王宝玉觉得他们都有想把神石据为己有的心思,不由觉得一阵好笑。万芳草则拿出相机,上下左右的拍着照,报社的总编辑钟韵文,则拿出自己随身的小本子,好像在记录着一些目测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