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流恨透了马如龙,哪怕马如龙是来帮忙的,仍旧无法改变她心中的怨念。我甚至坚信,若不是她现在受了伤,哪怕是背负‘临阵倒戈’,不顾‘满盘皆输’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从后面偷袭马如龙。
毕竟最能够牵动一个女人心的是初恋,最能够让女人变成怪物的也是初恋。
正因为恨,所以在乎。
马如龙毕竟是出马仙,听力惊人,他回身瞥了一眼花春流,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好久不见。”
花春流的嘴巴张开又合上,没有言语,而是远远地冲马如龙比了一个中指。
马如龙脸上尴尬的笑容更甚,而就在这时,有人帮他消除了尴尬,这个人正是假山上的玉鸢。
“喂,走神了。”玉鸢的冷笑声,伴随着致命的狐尾,再从席卷而来。而且变得非常之长,从假山上面蔓延下来,然后几乎是贴着地面扫了过去。马如龙和吕柯同时挥刀抵挡,竟还是无法抵抗,硬是被狐尾扫出去七八米远。
“这狐狸精也太强了吧!”马如龙很是狼狈的稳住身形,震惊不已的感叹道。
旁边的吕柯双眼如炬,哪怕是处在绝对的劣势,仍旧没有半点怯弱:“她是比沈留白更加危险的狐狸。”
“怎么会?沈留白可是九尾狐!”
“不会错的,虽然沈留白比她多了一条尾巴,修为也更高,但是从她身上散出来的精气判断,她应该是赤狐修炼成黑尾。而且她的戾气和杀气超越了普通狐妖,很显然,她比沈留白更加弑杀。若是说沈留白是狐妖中的公子,那么她便是狐妖中的战士,生而就是为了战斗存在。”
“这青丘一族,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当初被颜佳人洗礼了一遍几乎灭族,竟然还卧虎藏龙。”
“怕了?”吕柯瞥了一眼马如龙。
马如龙一阵没好气:“怕?要是怕管用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上!为了黑龙堂口!”吕柯低吼一声。
二人明知道根本无法战胜玉鸢,仍旧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看着马如龙和吕柯,玉鸢眼神中非但没有丝毫的赞赏,反倒尽是厌恶。
“悍不畏死,螳臂当车,并非是勇猛,而是无知。蝼蚁的生命,就算是消亡再多,也毫无意义!”言罢,玉鸢依旧是一条尾巴,那尾巴如同凌厉凶险的毒蛇,在地上盘旋,突袭,时而攻击,时而游走,将吕柯和马如龙逼得手忙脚乱。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如龙和吕柯拼尽一切所达成的平衡逐渐被打破,玉鸢抓住一个机会,一击将马如龙扫飞,直接飞出去十几米远,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若不是身为出马仙,这一击,早已毙命!
吕柯见马如龙被扫飞,怒吼一声,刚要反击,却被玉鸢的狐尾正面击中,那锋利的尾巴末梢,如同利剑尖刺,直接刺穿了吕柯的胸口。以防御力著称,铜皮铁骨的僵尸躯体,在玉鸢的尾巴前面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
一击贯穿,紧接着一甩,这个悍不畏死永远都在进攻路上的男人被打败了。
败的干净利落,败得不留余地。而且最为可怕的是,自始至终,玉鸢都只用一条尾巴在攻击。
就算是玉鸢出了全力,那么这全力也只不过是玉鸢八分之一的力量而已,更何况,自始至终玉鸢的表情都是游刃有余。
天下第一花春流,黑龙堂口的两大师兄,竟然连玉鸢的一条尾巴都打不过。难怪玉鸢被称为青丘一族最强之矛,连九尾狐都无法相提并论。我现在已经意识到,毒杀鹿鸣的代价有多么的大了。
没有了盾,矛就变得无法无天。
玉鸢的尾巴一甩,上面的血迹便被甩掉,她叹息道:“可怜,可悲,明明是声名大噪的柳露,传说中身边高手如云,结果尽是些喽啰,不堪一击,我甚至觉得有些高估你了。”
玉鸢有资格狂妄,更有资格将花春流和吕柯他们比作喽啰。
但是我仍旧没有慌,因为我既然敢来这里,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凝视着高高在上的玉鸢,柔声细语道:“你有没有察觉到,这附近的人气很稀薄?”
“你在说什么?”玉鸢看我的眼神一阵好笑:“你该不会是觉得取胜无望,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我不例会玉鸢的嘲笑,自顾自的说道:“我心里很清楚,一旦战斗开始,必然是声势浩大,所以为了避免扰民,我托朋友,将附近的居民都疏散了,理由是这里正在进行城市演习。如此一来,哪怕这里闹出再大的动静,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闻言,玉鸢嘴角上扬,点了点头:“你是想安静的死去?”
“不不不。”我连声拒绝:“若是死去,我希望自己的葬礼能够火花四溅,鞭炮齐鸣,既然生的渺小,那死就死的热闹一些,你说呢?而且,为此我连鞭炮都准备好了。”
“鞭炮?”玉鸢眉头微皱。
我脸上的笑容渐浓:“你听。”
几乎是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这声音是一个物体快速运动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嗖’声。
这声音越来越响,似是由远至近。当玉鸢的视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时,她那胜券在握,不可一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一个物体便准确无误的命中了玉鸢。几乎是同一时间,震耳欲聋的响声伴随着火光扩散开来,不仅是玉鸢被火焰吞噬,就连她脚下的假山都被炸掉一半。火焰消散,被浓烟取代。
在滚滚浓烟翻腾之际,阵阵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一支由八人组成的战术小队,全副武装的支援而来。
这只小队我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毕竟他们当初也去猎捕过我们,也参加过猎杀应龙的任务。
小队呈三角形排列,在我的前方散开,虽然没有吕柯和花春流那种气势,却又内敛如匕般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