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人只不过是这天底下最弱小无能的生物罢了。赤手空拳,人类斗不过野兽。拥有武器,却又斗不过精灵邪物。哪怕是拥有可以弹指一挥间毁灭一座城市的可怕武器,仍旧会被一个最低级的精灵悄无声息的杀死。你现在却告诉我,你要用人类的身体杀我?凭什么?”
“就凭我是人!”
“哈哈哈,那我告诉你我是什么!”笑声尽,玉鸢的脸色变得凌厉,眼神变得杀意:“我是青丘一族的矛,最强的那根矛,是三万五千只赤狐灵魂汇聚而成的杀戮机器。曾经,我与强大的僵尸搏斗,千年的精灵对抗,哪怕是颜佳人都无法在当年杀掉我。而今,我要推翻这该死的世道,断绝青丘一族罪恶的血脉!而你,只是一个人,仅此而已,你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我来了,以卵击石也好,以弱胜强也罢,总之,你会输。”
“哈哈哈,那就让我看看,你是如何让我输掉的!”言罢,玉鸢身后的狐尾猛地散了出来,八条狐尾,几乎遮天蔽日,将公园中央地带的天空都遮蔽了。刹那间,连阳光都变得暗沉了起来。
那股强大的戾气,是我从未体会过的,甚至连曾经的应龙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背负了久远的仇恨,肩负着报仇雪恨的使命,她将会是我迄今为止接触过最强大的敌人。
这便是青丘一族之矛的尖利吗?果然可怕!
我站在原地,以一个人类的血肉之躯,面对着这个几乎不可战胜,弹指一挥间便可如同蝼蚁一般将我捏死的强大存在。我的心却没有半点动摇,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牙齿露出来的那一刻。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着,当她的脚步在假山之巅移动的那一刻起,一声娇喝也随之响起。
这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强而有力,这声音便是昨晚我与之交谈的其中一个。
“天地精魄,千军万马,听我号令!”
话音落,阴风骤起,无数黄-色的小颗粒从我身后飞出,落在我面前的空地上,竟是些黄豆。但是在阴风的滋润之下,这些黄豆竟然猛地乍现出黑色的人形,他们如同厉鬼一般,朝着玉鸢所在的假山扑了上去。
撒豆成兵?
我被震住,而立于假山之上的玉鸢却一脸鄙夷:“天照萨满?雕虫小技!”
话音落,玉鸢只是一个轻描淡写的扫尾,一条尾巴,一击,便将那些幻化出来的人形全部打散。干净利落,并且是绝对压倒性的优势。玉鸢的视线落在我身后,冷哼道:“颜佳人女儿?你也要为这个孽种鞍前马后吗?”
孽种?看样子玉鸢知道的事情非常多,我虽然是颜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但我却并不是颜佳人的血脉,因此用‘孽种’这个称呼来说我,倒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花春流缓缓从我身后走出,盯着玉鸢沉声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单纯觉得这座城市的狐狸精太多了,都快成狐狸窝了,也是时候清除一些了。”
听到这话,玉鸢冷笑不止:“天下第一花春流?可笑!你连你母亲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想要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该不会以为,我会顾忌你母亲的关系,而对你手下留情吧?很可惜,我早已是死尸一具,杀了你们,无需你母亲出手,我便会亲手断绝最后一滴罪恶的血脉!”
“蝼蚁?那么你今天会死在蝼蚁的嘴下。”面对玉鸢不屑的嘲讽,花春流强硬回应。
“大言不惭!”玉鸢低喝一声,一条尾巴真如长矛似得朝我们刺了过来。
花春流挡在我的面前,出一声低喝,身上金光乍现,准备硬抗这一击。狐尾与花春流接触的刹那,花春流便直接倒飞了出去,足足飞出去七八米远,重重的撞在一棵大树上面,枯黄的树叶纷纷洒落。
花春流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痛苦,但是并未胆怯。
天照萨满,而且还是修行强悍的金身萨满,却连玉鸢的一击都挡不住,这便是实力的绝对差距。
“下一个就是你!”玉鸢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低喝道。
“那你要先打败我才行!”花春流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步履蹒跚的朝我走来,再次挡在我的面前,她便是我此刻的盾。
“真是个令人火大的家伙!”玉鸢站在山顶,明明距离很远,但是却又触手可及。她的狐尾再次伸出。
这一次,花春流没有硬抗,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黄豆,往面前一扔。稀稀疏疏的黄豆像是磁铁一样,包裹住了玉鸢的尾巴,与此同时所有黄豆全部炸裂开来,火焰瞬间吞噬了玉鸢的尾巴。
气势汹汹的火焰,仿佛要将玉鸢的尾巴吞噬一般。可是玉鸢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她一脸冷漠,轻描淡写的甩了下尾巴,上面的火焰便尽数熄灭。她冷笑道:“人类的火,也妄图伤到我?什么天下第一,什么金身萨满,皆是蝼蚁!”
话音落,玉鸢的尾巴再次击出,速度比之前更加迅猛,花春流根本无法躲避,被一击命中,再次飞出。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玉鸢有意而为之,同样的角度,同样的一棵树,这一次,但是这一次花春流却再也爬不起来了,鲜血不断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
两击,便是花春流这面盾能够抵挡下来的极限。
可见,这个最强的矛,要比沈留白更强,更凶。
玉鸢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眼神尽是怜悯:“你的帮手太弱了,无法改变任何事情,你依旧要死。放心,我不会像对付她那么浪费时间,我会很快的杀掉你,甚至让你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便魂归故里。”
我依旧不为所动,静静地注视着玉鸢那危险的尾巴一点一点向我靠近。当她的尾巴距离我不足五米远的时候,一道身影再次从我身后冲出,手中的黑色砍刀重重的劈在玉鸢的尾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