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晚韩星还有一场比赛,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到晚上,毕竟特别行动组或是卫道士,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进攻小洋楼。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韩星才行,而有一个地方,韩星似乎肯定会去,便是昨天中午他去过的建筑工地。
我追寻着记忆中的地址,和沈留白一起来到建筑工地。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问了问看门的老大爷,韩星还没有来。我们便在门口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约莫中午十二点多,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那熟悉的轮廓,化成灰我都忘不了,毕竟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太多。
韩星看到我和沈留白,并未产生太大的反应,只是轻描淡写道:“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
“怎么说?”我不解的问道。
韩星冷漠一笑:“曾经的纳兰庄主,如今靠当小工赚钱,这一点还不够可笑的?”
不等我回答,沈留白便抢先一步,不以为然道:“你觉得我们有心思来看你的笑话?”
韩星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恨透了沈留白,此刻能够克制自己不出手,已经算是莫大的忍耐力了。他深吸了口气,似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不去例会沈留白,漠然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只是来探望你一下不行吗?”
听到我的话,韩星一阵冷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你可以在我的婚礼上嫁给其他男人,意味着我在你的心里连蝼蚁都算不上。”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木已成舟,提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那就说点有意义的事儿,应龙现在眼睛里已经没有我了,因此你们来找我,绝不是为了应龙。思来想去,无外乎两个可能,其一是吕柯那边,其二便是马远斋。毕竟只有这两个人跟我有关系。而吕柯现在一心重振黑龙堂口,而且和整件事情的关联并不大,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马远斋。”
说到这,韩星想起什么:“对了,我记得花春流和马远斋渊源颇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你以马远斋为筹码,让花春流帮你对吗?”
我心里一阵感慨,表面故作镇定:“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说你料事如神也不为过。”
“料事如神?这个词太讽刺,我算天算地,却算不出自己会在婚礼上被人甩了,背负这等奇耻大辱。”韩星苦笑连连,表情中的伤感与懊恼根本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
本来沈留白沉默以对,结果听到这话,他忍不住来了一句:“一厢情愿也要适可而止。”
虽然沈留白的话很直接,也很伤人,但他说的没错。我心里压根就没有韩星,婚礼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又哪里算得上伤害他?所谓的奇耻大辱,说得难听点,都是韩星的自以为是罢了。
当然了,这一点韩星永远都不会这么想。
他先是看了看我,深吸了口气,没有作。等他的视线转移到沈留白身上的时候,眼神中顿时露出一抹凌厉:“得到了柳露,你很得意?”
“没什么好得意的,她本来就是我的。”沈留白不以为然的说道。
韩星冷哼一声:“如果你死了,她属于谁?”
此话一出,我顿时一阵恼怒:“韩星,你到底想怎么样?”
韩星耸了耸肩,满怀深意的看着我:“紧张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对沈留白的恨,就算是天地毁灭,宇宙消弭,也不会有半点减少。因此,你今天带他来找我,是你做出做错误的决定!”
“也就是说,你不打算告诉我马远斋的下落?”我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并且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他拒绝,我们立刻离开,不想被他以这种方式要挟。
韩星摇了摇头:“如果是你一个人来找我,兴许我会直接告诉你。但你带了沈留白,那么抱歉,想要知道马远斋的下落,就必须付出点代价。”
“什么代价?”这话是沈留白问的。
我本以为韩星会说出什么非分要求,结果他却嘴角上扬,伸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堆水泥:“看见了吗?那些就是我今天的活儿,必须全部运到顶层。把这些活儿全都干了,我就告诉你。”说到这,韩星嘴角勾勒出来的弧度越明显:“我倒要看看传说中的九尾妖狐,伴着水泥挥汗如雨是什么模样。”
“留白……”我刚想劝阻沈留白,沈留白却冲我一摆手制止了我。
那堆水泥足有一百多袋,而工地的大楼已经盖了十几层,水泥都是在下面搅拌好,然后用机器运上去,靠人力往上运几乎是不现实的。这个要求,完全是韩星在为难沈留白,我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可是沈留白却满不在乎,他看了我一眼,微笑道:“为了你,任何事我都肯干。”
说完,沈留白便脱下上衣,露出他结实的臂膀,直接扛起两袋水泥往楼里面走。
一袋水泥一百斤,两袋便是二百斤。沈留白扛在身上丝毫不费劲,低着头往楼里走。旁边的工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叹。
“卧槽,一口气背两袋水泥,这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看起来年纪不大,力气倒是相当惊人。你们看,他的腹肌,该不会是经常健身吧?”
“呵呵,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先是那个叫韩星的小伙儿,现在又是这个年轻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帅,长得白净,可是干起苦力活,却比咱们这些老工人还利落。谁说城里人吃不了苦?净扯淡!”
“别说风凉话了,照这么下去,咱们就该失业了。”
一群工人在旁啧啧称奇,唏嘘不已。而韩星,则双手插兜,看着沈留白一点一点将水泥往楼里运,嘴角上扬,得意道:“看来九尾妖狐干苦力活儿,也会流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折磨沈留白,你很爽?”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想看他干活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