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你的嗅觉很灵敏?”
我意念一动,小小露便放松了一点对吕柯的压迫,让他可以抬起头来看着我。
吕柯的眼神如炬,想要杀了我一样:“果然,韩星和沈留白说的都一点没错,一旦让你接受心魔的力量,便相当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释放出沉睡的恶魔。心地善良的女人和疯狂的女妖,只在一线之间。”
我嘴角上扬,看着吕柯:“看样子,你知道很多我并不知道的事情。”
我左腿搭在右腿上,抿了一口咖啡,面带微笑。小小露的表情却阴沉了下来,迈步走到我身边,注视着吕柯,眼神中的杀意与戾气异常之浓烈。
看到小小露的眼神,吕柯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我不说,你会折磨我?”
“你是个硬汉,不怕被折磨,这一点我是明白的。同时,当初你为了我,慷慨赴死,这份恩情我也记在心里。我又怎么会对恩人伸出毒手呢?”我放下茶杯,云淡风轻的说道。同时视线瞥了一下旁边的人,现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疑惑的神情,似乎完全搞不清楚我们在说什么。
他们作为阳人不懂没什么,问题在于吕柯懂不懂。
吕柯看着我,语气深沉道:“你的心魔已经彻底觉醒,而你也生了变化,事已至此,你绝不会放过我,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不会杀你,这是我报答以前恩情的底线。”说到这,我将已经喝空的咖啡杯放到一旁,微笑道:“但是我可以杀其他人,比如马如龙?”
在我说出‘马如龙’这三个字的时候,吕柯的身体抖了一下,看得出他正强压着躁动不安的内心。
见吕柯攥着拳头不言语,我也就心中有数,语气反倒变得更轻:“以前马如龙对我很重要,因为是重振黑龙堂口的根本。而现在,你我已经成为敌人,黑龙堂口的振兴与否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既然如此,马如龙的生命也就不再存在什么价值,至少对我来说如此。”
吕柯深吸了口气,看着我,一字一顿:“你想知道什么?问!”
我嘴角轻轻上扬,没有立刻问,而是站起身迈步往外走,毕竟这里人多眼杂,有些话并不适合在这说。
小小露松开吕柯之后紧跟在他身边,时刻提防他逃走。
吕柯很识相的跟着我走出咖啡厅,然后直接进入他和韩星藏身的院子。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院子,除了有门这面是墙之外,其余三面全都是房子,有点类似于‘四合院’的性质。像这种有一定历史沉淀的院子,不说其自身价值,光是地皮就值不少钱。
吱呀一声关上门,按照大多数四合院的格局,我径直走向正前方的房间,果不其然是一个客厅,正北边摆着一个四方桌子,两边各摆一把太师椅。
我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面,四下打量了一番,并未见到韩星的踪影,却也不着急,而是冲紧跟着进来的吕柯问道:“先说说你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吧。”
吕柯眼神坚毅的站在我面前,我没有让小小露再对他下手,瓮中之鳖罢了,给他留一些尊严。
吕柯坐在我的旁边,眼睛看着大门方向:“这一点你要去问韩星,因为我醒来时就已经活了,至于醒来之前生了什么事,我脑海中没有半点记忆。”说到这,吕柯看向我:“若是你觉得我在隐瞒,我绝不会申辩。”
我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乎,继而问道:“那个所谓的大人,知道是什么人吗?”
吕柯干净利落的摇了摇头:“我只见过他一面,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他也并未和我交谈,而是与韩星说了些什么,然后便匆匆离去。”
“男人?”
“是。”
“为什么突然这么恨我?”我扭头看着吕柯,不解的问道。曾经他可以为了我去死,为何苏醒之后,所有的牵绊全都断了?
吕柯依旧摇头:“不知,只是觉得很恨你而已。”
我无奈一笑,答案已经很明显,必然是吕柯被洗脑了,或是在死而复生的时候,那位大人在他的记忆里加了某些东西,让他对我由爱变恨。毕竟那位神秘的大人,既然可以让人死而复生,改变情感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我盯着吕柯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吕柯并未躲避我的眼神:“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倒也是,若是吕柯知道太多的机密,韩星自然不会轻易让他来见我。
我轻叹了口气:“看样子我在你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该不会是韩星的调虎离山之计吧?用你来吸引我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去小洋楼?”
吕柯仿佛不会笑一般,脸颊一直是坚毅硬挺的:“你说的这些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你能想到的话,韩星自然也能想到。你放心,他暂时不会去小洋楼,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柳露了。”
“投鼠忌器?”
“并不是,因为没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
吕柯平静道:“你可知道,为何所有人都找不到千年何乌的下落?”
“为何?”
“因为它并不在阳间。”吕柯一边说一边回忆着,应该是韩星告诉了他什么:“准确的说,千年何乌已经极具灵性,想要找到它,难比登天。就算是强如那位大人,也无法改变着一点。因此,想要得到千年何乌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等。”
我眉头紧锁:“把话说完,等什么?”
吕柯与我四目相对,眼神平静且坚定:“待危宿星行至东方苍龙之,形成斗杀之冲星位,太阴与太阳位交合大凶之时。千年何乌便有可能破土而出,来到阳间逗留片刻,这片刻便是抓捕千年何乌的唯一机会。按照时间来推算,三天之后的子夜,便是千古大凶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