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白看着苏阳,云淡风轻道:“你果然知道黑百合的封印地点,但是你不觉得这样你反而更该死吗?”
苏阳耸了耸肩,表情有些无可奈何:“正如花春流所言,像我这种弱者,为了自保,自然是要不断的积累底牌。黑百合的封印地点现在只有我知道,但是如果我死了,黑百合的消息就会散布出去,会有很多人知道哦。”为了加强他话里的真实性,苏阳脸上露出一抹浓笑:“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你骗黑百合的事儿我也知道哦。”
沈留白笑了,笑的很冷:“果然和奸商合作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说完,沈留白看向花春流:“你不会想让黑百合苏醒的。”
花春流脸色冷如冰寒如雪:“我知道黑百合,但你不觉得,这样就会被苏阳牵制住吗?以你的实力,现在应该可以击败黑百合吧?”
沈留白叹了口气:“黑百合强大的不只是她的力量,还有她的杀心。”
花春流沉默片刻,她冷漠孤傲,但不代表她是个莽夫,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心里一清二楚。最终,花春流将长簪重新插进头里,冷冷的看着苏阳,鄙夷道:“这张牌你能用多久?”
苏阳想了想:“只要暂时管用我就满足了。”
苏阳不再理会花春流,直接从花春流面前绕过,又无视沈留白,径直走到我面前,冲我悠然一笑:“柳露,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只要你一句话,千年何乌我可以不要。”
“这句话需要附加多少代价?”
苏阳大笑了起来:“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只要你答应不插手我们和花春流之间的事。”
“你们的事?”我眉头紧锁,没想到苏阳竟然打算对花春流下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在我揣测之际,沈留白开口了,语气中尽是讽刺:“他之前已经得到了你的血液,而你的血液中蕴含蝮蛇宝血和优昙仙花的力量,现在他缺的只是一个容器。”说到这,沈留白的视线落在了花春流身上。
意思再明显不过,花春流就是那个容器!
若是我们隔岸观火,让花春流与苏阳互相残杀,那么必然带来两个结果。其一,苏阳获胜,他会如愿以偿。而到那时,他会去寻找第四样,也就是需要制作杨柳甘露最后一样药引。如此一来,我们每人手中都掌握三样,缺乏对方手中的底牌,最终逼不得已还是要合作。
第二个结果,花春流获胜,以花春流的风格,以及她对千年何乌的执着,自然会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敌人。
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个对我都没有半点好处。
我看着苏阳,冷笑道:“你这手合纵连横,远交近攻玩的溜啊。”
听到我的话,苏阳先是一愣,随即连连鼓掌,看我的眼神尽是欣慰:“柳露,你真的长大了,从一个单纯执着的傻丫头,变成了可以镇定思考,透过表面看本质的智者,我很欣慰。”
“多亏您教得好。”
苏阳连连摆手:“不是我教得好,若是说人生的导师,沈留白和颜如玉都更有资格,我顶多算是个副科老师,教教音乐,玩玩体育啥的,不堪大用。”
苏阳轻叹了口气,瞥了一眼花春流,又看了看我,感慨道:“看样子,咱们三方割据已经确立了。不知道谁是魏蜀吴?”
花春流轻哼一声:“谁是魏蜀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绝不是司马懿,笑不到最后。”
苏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你们这对姐妹,一个八面玲珑,一个雷厉风行,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无论哪个男人想要在你们身上沾一点便宜,恐怕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真希望看到你们姐妹俩反目成仇,生死相抵的那一幕,肯定很有趣。”
苏阳使劲儿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等待明天的阳光明媚。”
“我就怕你看不到太阳。”花春流冷冷道。
苏阳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只要心里有太阳和沙滩,哪里都是马尔代夫。”
说实话,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安九身后的人竟然是苏阳,毕竟像他这种无利不起早,向来喜欢‘捡漏’的人,怎么可能亲自挽袖子上战场呢?
当我问起沈留白的时候,沈留白一阵不屑:“他只不过是个马前卒罢了。”
闻言,我愣了又楞:“你是说,苏阳也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沈留白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苏阳很精明也很圆滑,是最根正苗红的墙头草,如果不是拥有绝对的自信,他是不会同时与我们和花春流摊牌的。看来,他抱到了一条了不得的大腿。”
“这条大腿是?”
沈留白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黑百合的封印地,就是这个人透露给苏阳的。”
说到这,沈留白双眼微眯:“我要先行一步,将黑百合转移走。”
黑百合太危险了,她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还是威力最大的那种,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目送沈留白离开,现场再次剩下了我们三个人,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下楼的时候,花春流问我为什么没有答应苏阳的建议。
我耸了耸肩:“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清楚地。”
“但你也知道,我们终究要兵戎相见。”
“是啊,那一天不会太远。”我心里一阵叹息,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想有花春流这种敌人。可是,只要她对千年何乌有执着,那么我们就必然站在对立面上。
当我们回到小洋楼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四点,虽然天还是黑着的,但距离太阳的出现已经不远。
我没有回房睡觉,而是直接去找到莫岚,低声喝道:“把吊死鬼给我带出了!”
吊死鬼和张宝一样是安九的眼线,也就意味着她也服务于苏阳。我绝对不允许苏阳的任何眼线潜伏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