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向缺在狂奔之际,已经出了这一片偏僻的地域,再往前方就已经进入南京郊区地带了,那里一条玉带一样的大河横在了前方,那条河名为秦淮河。向缺这个时候的跑的跟条狼狗似的,喘着粗气,四肢僵硬,几乎要口吐白沫了,毕竟先前动用偷天换日符的时候他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的体力,向缺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孔府的大先生会从奥古拉那脱困,
不然他阴了孔德如那一剑之后,其他人是无暇顾及他的,早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只是,这个世上想不到的事太多了,向缺就算再会能掐会算也有失手的时候。
孔大先生誓不罢休的在后面追着他,如果这一次被向缺给逃了,那孔府的脸就丢大了并且损失极为惨痛,转世投胎的曹清道没有带回去,孔德儒重伤而凶手要是跑了,这脸得往哪放?
“呼······”向缺强提了一口气,咬破舌尖想要再次施展一把缩地成寸。
但是,后方的孔大先生感觉到天地灵气在朝向缺汇聚之时他迅速从身上掏出一个和孔德儒他们手中一样的竹简,在上面刻画了一个“疾”字然后甩手而出。
这种竹简一共在孔家现存三十二块,乃是当年孔子手书之物并且一直被孔子留到身边直到他离世,然后一直流传到了现在,被赐予了孔家最为杰出和出类拔萃的三十二个人,用来防身和对敌之用。
竹简是圣人之物,等同于佛门道派的法器,这就是一个圣人门庭的底蕴,此种东西存世三十几块实在是令人咋舌。
“唰”那道符纸刚碎裂,缩地成寸已然成型之际,向缺后方一道劲风忽然赶至。
忽然间,一股汗毛炸裂的感觉布满全身,向缺根本就来不及把缩地成寸的咒语全部施展完毕,只得将全部道气都汇聚于后背之上。
“啪”那一道竹简仿佛流星划过天际,径直拍向了向缺的后背。
“噗哧”向缺顿时感觉一阵晕眩,胸腹间传来一阵剧痛后,血就从嘴中喷洒而出。
“噗通”向缺身子直接凌空飞起,重重的拍在了地上。
“唰”孔大先生随即从后方飘来,几乎瞬间就要落在向缺身旁了。
秦淮河上,一艘画舫从远处缓缓飘来,夜晚的秦淮河寂静无声,没有一丝波澜,画舫上灯光闪耀,古筝缭绕。
船头,一道佝偻着肩膀的身影站立着,手中提着一壶小酒,小酌一口,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境,只是他那尖嘴猴腮的容颜让人看了后,不免觉得有些大煞风景。
秦淮河岸边,同样有一道身影站立着,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身背一柄拂尘。
“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清风明月下醉不以涩味的酒,以微漾轻晕着夜的风华”
古筝下,轻音缭绕,十分应景,两道身影同时转身看向西北方。
秦淮河,以西北之地。向缺拍在地上,孔大先生飘然而至,伸手朝着地上的向缺抓了过去,但忽然间一道身影从孔大先生的后方半空中狠狠的砸了下来,那身影仿佛是一道硕大的蝙蝠,腾空而起在落下的时候,嘴中传来一
声刺耳的尖啸。
“轰”奥古拉落下后,用自己强横的身体狠狠的撞向了孔大先生,两人骤然间分开孔大先生略微皱了皱眉,奥古拉单膝跪地血止不住的从嘴角往下滴落。
这最后一次看似毫无功效的一撞,几乎已经耗费了奥古拉全部的力气。
“我答应替你拦下他,就一定会尽全力的”奥古拉轻声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上。
向缺见状强提一口气,将那道还没有完全施展出的缩地成寸术再次念完,人影唰的一下就蹿了出去,此时在他面前不远处一条玉带河拦在了身前,河上飘荡着一艘轻晃的画舫。
“你真是不死心,这个时候还妄想着想要往出跑么”孔大先生横了一眼奥古拉,却是根本没再管他,这个时候的亲王大人已经明显是强弩之末了,根本不能在动弹分毫。
向缺弯着腰,看着面前的一条大河,倍感无力,不再挣扎,孔大先生沉着脸说道:“这一次,我看谁还当这个拦路程咬金”
“无量寿佛······”一道背着拂尘提着酒葫芦的身影突然从不知何处冒了出来,单手竖在胸前低声说道:“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必苦苦相逼呢”
“一根筋?”苟延残喘的向缺顿时懵逼。
赵家辉将酒葫芦挂在腰间,慢悠悠的从后背抽出拂尘淡淡的望着孔大先生。
孔大先生皱眉看着他说道:“你是何人?”
“方外之人,不惹红尘,但却身在红尘中”
孔大先生有些不耐的说道:“我与他之间的事你掺合什么?你想管这闲事么?”
“无量寿佛,不是管,只是贫道觉得世间但凡冲突都有道理可言,说开了就好,何必要大动干戈呢”赵家辉略微有些胡搅蛮缠的说道。
孔大先生失去了耐心,抿了抿嘴,说道:“闪开,我的道理就是强者为王,你不闪那就是要趟这趟浑水了”
赵家辉扬了下手中的拂尘,不急不躁的说道:“贫道不知你们的道理为何物,但再大也大不过贫道手中的这柄拂尘”
这时,秦淮河上那艘画舫悄然划至岸边,一块舢板从传上顺了下来,那佝偻着肩膀尖嘴猴腮的男子从船上走了下来。
向缺见状,顿时再次懵逼。
这在火车上碰到的两个奇葩,怎么在这冒出来了。
“曲阜孔府大执事,有礼了”赖先生朝着孔大先生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孔大先生抿了抿嘴,顿了一下,才问道:“你又是何人?”
孔大先生也蒙,这两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赖先生背着手,没有答话,却回身指着秦淮河岸边的那艘画舫答非所问的说道:“那孔大先生可知道那艘船上又是何人?”“唰”孔大先生眼神一凝,望向画舫,此时船头上,一个穿着宫装的身影不知何时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