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施被司马平的声音吓的立刻坐直,紧张巴巴地道:“这……我哪里知道。”
司马平看着前面的笔试,嘴里道:“这里的规矩你还不知道吗?凡事进来观战的,都是要下注的。”
杜施施撅着嘴道:“那我赌滨崎静赢。”
司马平回过头,笑着看杜施施,那笑容里似乎带着某种玩味和嘲讽:“哦?你认为滨崎静可以赢?”
杜施施心想,我哪知道她能不能赢,我只是认识她,希望她能赢而已,而且看上去,似乎这局棋的胜负对她很重要,他的家人都在跟前十分紧张地看着她下棋呢。
“那当然了,滨崎静……可是很厉害的。”
司马平笑了,这杜施施是故意装傻还是真傻,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永远都像是个完全不懂围棋的外行人?什么叫可是很厉害的?那无量道长是绣花枕头?还是充气娃娃?摆在那里看的?
“我却认为,无量道长必定胜出。”司马平平静地道。
杜施施哼了一声,不再接茬了。
司马平感觉有点坐不住了。这杜施施完全没有棋手的样子啊,正常你应该跟我争论啊,比如说滨崎静哪里哪里厉害,哪里哪里有优势,而无量道长哪里哪里不占优势……。就算不说这些,也得有点对胜负感兴趣的状态吧?怎么你身为一个棋手,看到两个优秀的人下棋,就一点……一点状态都没有呢?完全无关人员的心态,这太奇怪了吧?
李怀风听着司马平没话找话,就知道他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但是没想到,杜施施根本没心思和他抬杠,你说慈海能赢,那就慈海赢喽,和我有啥关系,这么一来,司马平倒是很吃瘪了。
但是,也有一点,杜施施的“棋手”身份比较容易被拆穿。
李怀风轻轻捏了一下杜施施的手,杜施施看了看李怀风,李怀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下棋,并不和杜施施做目光交流。
杜施施知道,李怀风一定在暗示什么,他在暗示什么呢?杜施施脑子飞快运转,他一直看着棋局,司马平一直挑衅说滨崎静赢不了,难道……。
“你胡说!”此时,罗美薇不高兴了:“我看滨崎静一定能赢,那个白胡子老道根本不会下棋的。”
“吓!?”司马平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又失笑道:“你说无量道长不会下棋?真是孤陋寡闻,无量道长的棋力有九段,滨崎静只有七段!”
“可是他让了十几颗子,而且,而且他瞧不起人,骄兵必败。”罗美薇振振有词地道:“前几天,就有一个自大的家伙,因为太过狂妄输掉了棋赛,把家里的宝剑啊、棋碗啊(她想说的是棋笥)都输掉了。”
司马平知道罗美薇在奚落自己,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所谓。”
“那我们打赌啊!”罗美薇刺激司马平道:“敢不敢!?”
司马平心里窃喜,嘴上不感兴趣地道:“我对和你打赌没兴趣,你又没有什么能够输给我的。”
杜施施道:“我有!我拿那个汉代棋笥和你打赌,如果白胡子老道赢了滨崎静,我就把汉代棋笥还给你!可是,你有什么可以拿来赌的吗?”
司马平嘴角扬起:“汉代棋笥,我家里有两个,原为一对儿。汉代的棋笥,本就出土极少,而成双成对者,更是凤毛麟角。一只棋笥值两百万的话,一对棋笥,就能股价千万以上!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手上的那个单品棋笥,对别人来说都只值一两百万,但是对我们双方来讲,价值连城!我倒是不介意让它们这一对宝贝有个相聚的机会只是不知道你作为一个家族弃子,做得做不得这个主啊?”
杜施施很生气。
这个司马平,他不说话就让人看着生气,他说话,就让人听着更生气!杜施施转过身,直接问李怀风:“保镖哥,你说,我赌还是不赌?”
李怀风心说你问我,我给你意见我会下棋的事情,你不会下棋的事情,不就穿帮了吗?
只好支支吾吾地道:“这,你们下棋人的事儿,我哪知道!但是说真的,这事儿真不是小事,你要非赌不可,得给你爷爷打电话,他同意了,你才能赌。”
杜施施稍一疑惑,罗美薇立刻道:“好!就这么定了,施施姐你这就电话!我就不信,滨崎静那么厉害,赢不了这个白胡子老道。”
“嗯。”
(此时,白胡子老道肺子都快气炸了,这两个小姑娘的声音太吵了,就算离的远,自己耳朵这么灵也听的清清楚楚。你们赌我对面的小姑娘赢也就算了,拜托别一口一个“白胡子老道”地叫拉,我没法号的吗?一点也不知道尊老!你看人家司马家族的公子,人就靠谱!)
巴公此时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这两女一男简直就是自己的意外收获,自己刚才在外面差点赶走的人,竟然能够和赛场里的棋手和观赛者都生某种联系,此时还开始了外围赌!这简直太有趣了!有趣至极啊!
尤其是两个小丫头,一口一个“白胡子老道”,那无量老道往这里飘了好几眼了,哈哈,估计快气死了,但是和两个小姑娘又没法办法火,只能干忍着。
巴公道:“二位,在我这里外围赌,公证人必须是我,你们有异议吗?”
司马平道:“能得到大名鼎鼎的巴公为我作证,晚辈倍感荣幸。”
罗美薇到:“唉,好吧,貌似这附近也没有别人了。”
呃……。
巴公想:看来继无量老道之后,我也被嫌弃了。
“好!你们虽然没有书面文书,但是在我巴公的棋社里,有人说,就有人听,有人听,就有人证明!我巴公说黑既是黑,我巴公说白既是白!谁要反悔,我巴公就翻脸。”
司马平微微一笑:“晚辈早就久闻巴公刚直不阿,公正无私,既然求前辈作证,当然不会食言。实不相瞒,今日我的赌品就带在身上,子清!”
王子清立刻捧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一直汉代棋笥,被一张宣纸包裹着。
巴公十分专业地从怀里掏出手套戴上(他这里经常要鉴赏古董,所以手套随身戴着),开始拿起来把玩:“嗯,嗯,宝贝,活脱脱的宝贝啊!”又问司马平:“这东西还有一只?”
司马平笑道:“原是一对儿。”随即有些尴尬地道:“晚辈作孽,前几日大意输掉一只。”
巴公点点头:“不过你很能干,看来今天这两只要团圆了。”
司马平可不喜欢巴公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这等于告诉那边的三个小鬼,自己是赢定了的,不要和自己赌。但是巴公他不想得罪,只好打岔道:
“此次无论胜负,晚辈都准备了一件小玩意,送于前辈把玩,请前辈务必收下。”
巴公道:“好好好,收下收下,白给的当然收下。”转身道:“小姑娘,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赌吗?我看你的赢面不大啊?”
司马平不知道这个巴公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你看出来,我在勾引他们和我赌,就算我们都心知肚明,就算是让了子,滨崎静也不可能胜的了无量道长,这事事关重大,你也不应该屡次拆我的台吧?何况我还说了,有东西送你!这两个小丫头送你什么了?
什么也没送,巴公这人脾气怪,他欣赏的人,怎么都欣赏。这三个小娃娃,他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感觉有意思。他甚至感觉,这几个小鬼一定不是凡种,绝对都是能创造故事的人,有他们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才不会寂寞。
所以才有意无意地多次提醒。杜施施没听明白,李怀风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心里对巴公多了一份感激。
杜施施也赶紧给爷爷杜横秋打电话。
“爷爷,我是施施。我想……我想……我想……能不能……。”
罗美薇结果电话:“爷爷,我是美薇呀!咯咯咯,爷爷好,爷爷您怎么咳嗽啦?注意身体呀。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那个汉代棋笥,原来是一对的!对对对!是呀,如果一个棋笥值两百万的话,两个棋笥就值千万以上呢!现在我们要帮你把另外一个也赢回去了,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没错,我们现在需要您的一个授权,允许我们用您手里那个当赌注,您就当是钓鱼的诱饵吧,回头您就有一对汉代棋笥做收藏品啦!好的!成交!爷爷您真爽快!”
李怀风额头滴汗,心说你还真敢说,说的好像去捡大白菜一样,比我还胸有成竹。
杜施施则是现,这次接电话,爷爷的身体似乎不太好,病情有些严重了。想到这里她有些心慌意乱,心不在焉了。
司马平听罗美薇说话就来气!什么叫一个好消息?一点风险都没有的吗?两百万、一千万的,是我刚刚说的吧?还有钓鱼的鱼饵算怎么回事啊?
巴公皱了皱眉:“你们的东西没带来啊?这……不太妥当吧?”
“没关系!”司马平道:“他的爷爷,是那种说话算数,宁可掉脑袋也不让人说闲话的人,我信得过杜氏的人品。赌了!”
心里想的是:老几把蹬,别在搅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