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雁与桓十七交手数十合,始终利用骑枪的长度将桓十七控制在枪圈以外。桓十七步法灵活,刀法犀利,左右腾挪,但始终无法突破北宫雁的枪圈,徒呼奈何。
桓十七有些急,几次想伸手去取靴筒里的短刀。可是一想到田力就在一旁看着,他又有些犹豫。
虽然他已经确定田力就是那个伤了张八和他的狡诈少年,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不遵守竹老的吩咐,不敢让田力看出他和那晚的****有什么关系。一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对殿下的任务是一个莫大的伤害。
一旦觉得不顺手,处处都觉得别扭,桓十七了狠,挥舞长刀,一口气连劈十三刀,逼得北宫雁步步后退,却还是没能成功抢入北宫雁的枪圈。不过北宫雁也因此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脸色开始泛红,气息也有些急促,不过总的来说,她阵脚未乱,还牢牢地控制着节奏。
姚梦云凑到姚雪茉身边,低声说道:“小姨,既然西殿下是来谈合作的,就不必再比了吧?看起来,他们不相上下,就算再战一百合回,恐怕也分不出胜负。”
姚雪茉微微点头。“说的也是,北宫雁虽然是个备选骑士,毕竟是个女子,赢了也不算什么。还是等些日子,让田力和他一战吧。”
“也好。”姚梦云一口答应。
姚雪茉摆了摆手,站在廊下的骑士上前,清喝一声:“花君有令,二位不分胜负。”
北宫雁、桓十七听了,同时向后退了两步,躬身施礼,然后又向堂上的姚雪茉施礼。北宫雁提着枪走了回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面色潮红。田力不怀好意的扫了一眼北宫雁起伏不定的胸口。“北宫姑娘,你现在最好看了,真是让人犯罪啊。”
北宫雁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看清楚了?”
“七八不离十。”田力收起笑容,低声道:“这货左手不自在,左腿的靴筒绷得比右腿紧,里面应该有一口短刀,只是没敢拿出来。另外,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应该是背部的伤还没好利索。”
“别声张,待汇报了少庄主再说。”
“我知道。”田力顿了顿,又道:“你尽了全力?”
北宫雁点点头。“可惜还是没能拿下他。如果他没受伤,也没有其他顾忌,我不是他的对手。”她看了田力一眼,又道:“你也未必是,至少在我看来,把握并不大,最多六七成。”
“最多五成。”田力眉头紧皱。“我担心的倒不是他,而是那个用铁枪的。如果我猜得不错,就长大骑士出手,也未必有十成的把握击败那人。”
北宫雁有些意外。“大骑士也是这么说的。她说那人力气太大了,如果公平对阵,她也只有七成胜率。”
田力笑了。“这足以说明就算不能练护花诀,男人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北宫雁笑笑。“那你可要努力了,貌似你没有他那样的天生神力。”
田力笑而不语。天生神力?那档次太低了,老子练是的是杀人枪,又不是卖大力丸的花把式,用那么重的枪干什么。他是力气大,又不是皮厚得枪扎不透。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管他是不是天生神力,照样一枪扎个窟窿眼,除非他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
见田力和北宫雁交头接耳,有说有笑。桓十七心中忐忑。他不知道田力看出了他的底细没有。他看了一眼西山胜,西山胜也露出几分无奈。这次试探可谓是彻底失败,没看出田力的虚实不说,反倒可能露了自己的底。
比武不分胜负,不管私下里怎么遗憾,至少表面上皆大欢喜。乌衣国士热情的招呼一群人吃饭,老仆去了半天,却连一碗水都没搬过来。好在姚雪茉已经安排妥当,时间不长,一大群人带着桌椅板凳、餐具赶到,就在堂上摆布开来,接着又有一群人捧着食盒赶到,掀开盖子,一份份热气腾腾的佳肴露了出来。
在数十名俊俏男女侍者的忙碌下,片刻功夫,一桌丰盛的酒宴摆好了。
姚雪茉等人落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田力等人在阶下的院子里入座。虽然不如堂上的酒菜丰盛,却也是香气扑鼻,菜色新鲜,田力等人吃得非常开心。
女骑士们坐在一起,就连北宫雁这个备选骑士都被花迎春拉了过去,和庞芸等国都骑士一起喝酒吃菜,田力这个男庄丁没资格参与,只能一个人独饮。桓十七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田力躬身施礼。
“壮士,能否共饮一杯?”
田力连忙起身,端起酒杯,有模有样的还礼。“荣幸之至。”
两人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桓十七没有离开,主动坐在了北宫雁的位置上。“在下是蛮夷,不懂规矩,还请壮士不要见怪。不过,我对你们中原人的规矩还真是不适应,女子为尊,男人反而要守在家里做什么针线活,实在是……”他摇摇头,哈哈一笑。“看到田壮士这样的勇士,我心里才舒服些。”
田力微笑着点点头。“桓壮士,你们的国度是以男子为尊吗?”
“那当然,天生男女,当然男子在前,女子在后。”桓十七压低了声音,右手挡在嘴边,做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左手有意无意的握住了田力的右臂,轻轻一捏。“哈哈,可不能让你们花君听到了,免得麻烦。”
田力笑了,翻手拨开桓十七的手,用力拍了拍桓十七的背。“桓君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这男子也没战胜我们万花国的女子啊。”
桓十七之前被田力在背上扎了一枪,虽说只是皮肉伤,但三四天时间还不足以复原,这田力这一拍,他感觉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一咧嘴。
“桓壮士,你怎么了?”田力心知肚明,却佯作不知。
“哦,没什么,没什么。”桓十七忍着疼,故意哈哈大笑,提起酒壶。“田壮士,我们真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再喝一杯?”
“好,再喝一杯。”田力放下酒杯,再次用力拍拍桓十七的背。“我也觉得桓壮士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桓十七疼得手一抖,酒倒了一些在桌上。他随即醒悟过来,连忙说道:“田壮士去过骆越国?”
“没有,我连国都都是第一次来,哪里知道什么骆越国。桓壮士是骆越人?”
“那我们应该没见过。”桓十七心下肯定了田力就是青茉山庄的那个少年,却不敢露出破绽。他觉得背上被田力拍了两下,又开始流血了,不敢怠慢,连忙挣开田力的手臂,双手举起酒杯。“再喝一杯。”
田力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桓十七,过了片刻,才点头道:“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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