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尚轩和叶无道讨论完后并没有按照叶无道的“命令”立即睡觉,崇尚进攻就是最好防御的他在对自己的战略和战术进行几乎完全颠覆的思维下全盘布局,最后虽然感觉仍然不是那么完美,但是也不像最初那样担心叶无道这个四面楚歌的背水一战,趴在阳台上的他咳嗽了几声后脸色有些黯淡,喃喃道:“夜寒山静江衔斗,起来搔,梅影横窗瘦,闲却转杯手,乱鸦啼后归兴浓如酒……是不是现在的人都太忙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体会闲情逸致?生存和生活是不一样的,人类应该是要站在突出的枝头俯视那些匍匐种族,而不是趴在地上仰视历史的枝头。人啊,你是卑贱呢还是高尚?”
“无所谓卑贱和高尚,人本来就是矛盾,就比如一个女人明明深爱着一个男人,却不能开口,并且偏偏没有感到痛苦,世界最远的距离难道不是明明站在心爱的人面前却不能说爱他吗?”夏诗筠轻轻走到讶异的司徒尚轩身边淡淡笑道,递给他一杯自己温热的黄酒。
“我虽然不会亲手杀你,但是你知道你很有可能在下秒应酬安静的死去吗,而且谁都不会怀疑,就算是聪明的他也不会怀疑我,而你就像是最卑微的存在一样默默消失,你会悲哀或者恐惧吗?”司徒尚感轩接过那杯温烫的黄酒微笑道,黑夜赋予他那份本就让人痴迷的中性魅力几分魅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司徒尚轩的那股杀伐气质仍然让周围的有一种寒冷地肃杀感。
“如果我说我怕呢?”
夏诗筠凝视着眼前这个身份惊骇的青年镇定道。望着那长自己也有些动容的俊美脸庞,怎么都没有想到叶无道和她都没有这么久都没有看出她的性别。夏诗筠当然知道她已经动了杀机,一个执掌黑手党生杀大权的人要杀自己那简直是太容易了。按照这个司徒尚轩的智慧也一定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只是她就是没有半点畏惧这位黑手党教父,也许因为大家都是女人缘故吧。
“如果你说不怕的话,你已经死了。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今后你即将告诉叶无道真相的时候你必须死的时候,不要以为我是那些怜花惜玉的男人。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情敌呢。”司徒尚轩淡笑道,端着夏诗筠的黄酒闻了闻,露出陶醉地神色。
弹指微笑间,她便能够让一切阻碍灰飞烟灭。所以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都无一例外的――――死,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们永远不会背叛你,或者说,永远没有机会背叛你。
“我虽然恨他,但是从来没有否认他的智商,没有想到这么长时间他竟然还是和你称兄道弟,真让人费解。你的气质虽然让我忽略你性别。但是其实只要和你呆久了,女人就很容易认出你的性别,叶无道聪明一世,难道是糊涂一时?”
夏诗筠小口小口轻轻尝着黄酒纳闷道,“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认识地吧,我真的很好奇呢,我只知道他三年中曾经四处作战,他怎么会和你这位意大利黑道王朝的教父有交集呢?还有,你看惯轻轻就能够成为这样权势彪炳的一方枭雄,其中肯定有不少传奇吧?”
“女人都是这么好奇的吗?”司徒尚轩微笑道。似乎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女人,“你问这么多问题,你到底想要我回答你哪一个呢,我都还没有被一个这么询问的经历。我给你一个机会,问一个问题。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如果不是看在你古典修养不错的份上,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和你在这里晒月亮的。”
“那你就说说看黑手党的内幕吧,你说这个肯定是世界上最权威的了,呵呵,我刚才把另外两部《教父》看完了,我很好奇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就怎么能够不像中国王朝那样周期性的分崩离析,而且我上网查了一下,好像有报道说一些西西里黑手党组织已经进入相对温和的教母时代,开始出现女性继承人和领导人,这样的话会不会让原本就呈鸽派趋势的黑手党更加保守呢?”夏诗筠一口气问道,似乎丝毫没有把眼前这个杀人就像她吃饭一样平常地黑道魁当一回事,反而有种两人是闺中秘友的感觉。
司徒尚轩似乎放弃让这个固执女人认同自己身份的想法,靠在栏杆上,纤细的修长手指摩挲着酒杯,微笑道:“内幕?那我就说一个吧,黑手党有四个最悠久的家族和近百个分支,在此基础之上组建了一个更高层的委员会,被称作‘荣誉社会’,黑手党的脑一般都在这个组织里面,目前黑手党的脑虽然是斐利琴家族的家主,但是这个‘荣誉社会’的领袖却不是他。至于温和和鸽派,呵呵,放心,这两个词汇很快就要从黑手党的辞典中剔除出去,那个‘教母时代’的说法更是无稽之谈,你以为在黑手党内部有几个女人是幸福的自由的。”
夏诗筠讶异道:“那个斐利琴家族的家主岂不是一个傀儡,他一定不会甘心吧?还有谁才是荣誉社会的幕后主宰呢?哦,既然叶无道说你才是真正的教父,那么这个荣誉社会肯定是你一手操纵着了。”
司徒尚轩没有想到夏诗筠还真的是问上瘾了,她不再说话,夏诗筠望着司徒尚轩因为喝酒而微微红润的脸颊,突然有点明白叶无道为什么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作女人了,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根本就是完全掩盖了男人的锋芒和光彩,叶无道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肯定认作司徒尚轩只有一个男人才能在黑暗肮脏的黑手党中崛起。
卿本佳人,奈何为雄?
夏诗筠心中涌现一股淡淡的惆怅。
她回到自己房间睡觉的时候叶无道仍然在书房研究他的“南下北上”战略,在天亮的时候司徒尚轩就被一宿没睡的叶无道叫醒去晨跑,知道叶无道是担心自己的脆弱身体,无奈的司徒尚轩只好不情不愿的精力依旧旺盛的他来到小区公园。
斯康坦丁和那个中年人都被司徒尚轩留在夏诗筠公寓,至于那群黑手党的顶尖杀手都各自隐蔽起来。看着叶无道打太极的司徒尚轩坐在石椅上柔声道:“被萧破军一手带出来的战魂党恐怕是中国最强悍的作战单位之一了,至于龙组如果算上龙玥那个小丫头的非正常状态,龙魂甚至龙魄部队都不是龙组的对手吧。哦对了,那个龙魂部队被你弄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萧破军似乎也消失有一段日子了。”
浑圆画弧的叶无道神秘道:“这可都是顶尖机密,一般人我可不告诉。”
小嘴偷偷翘起的司徒尚轩受伤道;“我是一般人?”
打完太极的叶无道坐在她身边哈哈笑道:“萧破军这个小子去接受和我当年一样的变态训练了,能不能回来就看他造化了,至于龙魂部队嘛,我要给他们洗耳恭听洗耳恭听脑成为我的一支王牌军,这两股势力可都是我现在的底牌,到时候就算真败了我也要让对手大吃一惊,结局就是,要么我胜了,要么两败俱伤,不可能是我轻易落败。”
司徒尚轩再没有半点女人柔弱神色,眉宇间满是枭雄的铁血气质,坚定道:“你不会败,龙帮越是强大那么它的弱点为就越我,我们只需要慢慢试探它就够了,有我在,我不会让它有机会用卑鄙手段暗算你的,这个世界上能跟我玩阴谋花样的除了认真时候的人,不超过三个。”
叶无道躺在石椅上懒散道:“有你在我身后,我还真是懒得动脑筋啊,说实话,不当影子后我就不怎么愿意花心思了,毕竟再怎么也不像当初那样是为了生存而生存,我这种人就是这么不可救药,没有压力就觉得没有动力,反正现在你来了,正好,我干脆来上大修养,你以为我和叶隐知心,曹天鼎,南宫轮回,安倍晴海,青龙这些家伙交手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啊。”
司徒尚轩望着叶无道那张确实有点憔悴的脸,轻声道:“龙帮能够让你这么无所顾忌的在南方折腾,多亏了你的那个干爷爷吧,轩辕龙主?”
叶无道叹息道:“如果不是干爷爷,我在南方恐怕是步履维艰啊,想必干爷爷在龙帮肯定也是饱爱非议,这么一想我就没有半点成就感可言。”
司徒尚轩仰望着并不干净的上海天空,淡淡道:“说不定他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打败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