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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非这个时代的人,与大榕树下的老许木一样早该归墟才对,许木老掌门心系问剑山,宁可终年沉睡也不肯死,渔夫与樵夫同样存在着牵挂,才舍弃了所有避世在此。
叶开看不到,樵夫林中砍树已有数百年之久,每斩断一棵树木,他的心就少了一分瑕疵,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林中还会长出新一棵新十棵树木,不可阻止,不可逆转,樵夫唯有永恒不断,才有机会做到心无瑕。
唯一的例外便是遇见有缘人,路过小林且能够看见樵夫的有缘人,樵夫帮他砍断一棵树,小林里的树量永恒减一,同样不可阻止,不可逆转。当然有缘人决计难寻,所以老渔夫才说,近百年来,樵夫只砍断了一棵树。
而与他相识的老渔夫,如是的平凡老朽,草帽蓑衣,一根破木鱼竿只见鱼线不见钩。
他人见了这根鱼竿一定会笑老渔夫愚蠢,直钩钓鱼,能钓上鱼来才怪。
樵夫知道,老渔头根本不去野塘钓鱼,他自家的小池说不上大,仔细去看,其中的小鱼儿千千万万。
这些鱼儿都是当今时代和老渔夫走所牵挂之人,钓起一尾,世间便会少一个人。
老渔夫的“少”与通常情况的生老病死区别很大,所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人们注定要慢慢忘却死去的人,但被钓走的人会成为从未存在过的人,就算其父其子也不会记得他们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亲人。
金色鲤鱼,扫去池中一片小鱼,扫去渔夫心中杂念的神奇鱼儿,老渔夫盼望着自家池塘能够出现金鲤,但是世间因果循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两年多前,老渔翁遇见了叫做冷翼的小家伙,酷爱吃鱼的小姑娘,小冷翼就是渔翁的金色鲤鱼,姑娘说药谷之外有人追杀她,她必须吃好了再出去,如此这般,便到了今天。
……
“六品风灵果,留下宝贝,饶你不死!”
离开了樵夫的小林,叶开终于见到了人影,药谷六层完全的野外,灵植灵果灵宝数不清楚,往年进入第六层的人数量有限,这个冬天由于妖怪攻城,大量的妖人修士进入六层,面对难得一见的宝贝,杀戮在所难免。
“杀!”一对凝气修士为了石缝中的风灵果大打出手,三百回合,较瘦的一名妖毒偷袭,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伤痕累累的瘦修士摆出胜利的姿势,转手速摘风灵果,“有了这枚仙果,我必筑基,等我成了筑基大修,什么荣华富贵,妖娆美女,本大爷照单全收!”
然而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太久,石缝更里一双妖红的眼睛忽的睁了开来。
“吃!”
潜藏在内风蛇妖把瘦修士连同另外的无头尸体一起吃了下去,接下来它只需炼化了它们的血肉,就会变更强。
“还真是一个混乱的第六层,此等仙果留存至今,没有守护妖兽才怪……你是准备等这颗风灵果成熟了再吞下冲击化形期?”
青袍黑,十七八岁的样子,叶开由远至近,丝毫不觉得危险。
“嘶!”青色皮肤的风蛇妖一吐蛇信,表示威慑,它在黑少年的身上感觉不到高大的气息,但它不傻,自己是凝气巅峰级的妖兽,正面对战任何凝气修士不畏不惧,少年不怕自己,明显是有所倚仗,况且此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打死它也不信少年只是个普通人。
越走越近,叶开如是笑容,“蛇妖,不需紧张,你吃掉的两个人和我不是来自一个地方,是他们贪心在前,自相残杀在后,最后才是你杀,而且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后半句,“我可以不杀你,但我要这颗风灵果,你若找死,全可以向前。”
叶开的一对笑目格外灿烂,妖蛇见了总觉得其中包含着阴森恐怖的东西。
下意识的,蛇妖后退,叶开继续靠近,蛇妖再退,不多时叶开的手已经碰到了风灵果。
就在这个瞬间,风蛇妖兽强烈的占有欲终于战胜了对未知危机的恐惧,深吸口气,吐出道道风刃!
“靠,还是失败了。”
只见叶开的右手顺利地摘下了风灵果,左手带臂向后一挥,妖蛇青光四射的风刃妖术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消失了。
“他不是凝气级,他是筑基!”
登时,风蛇妖兽瞪大了蛇眼,现自己真的做错了。
哪里还有什么贪心,哪里还敢咬人,青皮风妖赶忙后撤,风系妖力大起,逃命的趋势。
“我让你走了吗?”
妖蛇逃得不慢,叶开的脚还是比之快了一步。一步踩中蛇尾,叶将果子收进储物袋,此时他再冲妖蛇微笑,便不是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诡异,而是真正的令蛇毛骨悚然了!
“嗯……看来樵夫的‘心防削弱术’还真不是那么好模仿的。”叶开自顾自地道,“我开场做的不够好,一来二去也没有造成太大的威慑,何况妖蛇已经守了风灵果多年,多多少少会对此果有那么一点感情,就算不为自己的化形筑基,多半也是不会让人轻易拿走果子的。”
身下,青皮风妖还在瑟瑟抖,叶开抬脚,也将施加在上的强压撤走了。
“蛇,告诉我,药王内谷第六层,你了解多少?”叶开问道。
蛇妖不说话,他便补了一句,“你已接近化形,若还不通人语,我看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大人!”
伪装被戳破,风蛇妖赶紧说话,“伟大的筑基大人,慈爱的筑基大人,小的只是六山边缘一小妖,您觉得我能知道什么您感兴趣的消息?”
“嗯。”叶开点头,“我就说你没有存在的价值。”
“别,大人,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青皮蛇妖蜷缩在一起,立刻改口。
“呼”,青莲丹火,叶开靠近了说:“我还是一名炼妖师,懂得活妖炼丹的炼妖师哦。”
“大人!!!”
见了这团绿油油的火焰,风蛇被吓风了,“大人,小的什么都知道,小的现在就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