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薇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强尼步步逼近,逐渐缩小彼此之间的距离,强尼每迈出一步,就意味着范薇距离死亡更进一步。
眼看着强尼已经近在咫尺,就在范薇已经做好了流血准备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闷响,大门被撞开,一个人影冲进大厅。下一秒钟,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刘欣!
“强尼!”
一声呼喊过后,强尼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此时他距离范薇已经不足两米,手中匕散出来的寒光,已经令范薇嗅到了死亡味道。
强尼像是机器人一样,缓缓转动脖子,将视线定格在刘欣身上。
四目相对,强尼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些许的人性,看着昔日的爱人,强尼努力的回忆着,想要记起与她的曾经。可是,另一股力量,直白来说是对周梦蝶的恐惧,却阻挡跟着强尼回忆起那些美好记忆。
想起刘欣,强尼绝对不会成为刘欣的敌人,这也意味着将直面可怕的周梦蝶。
强尼使劲儿甩了甩脑袋,终究是恐惧占据了上风,他猛地转身,毫不迟疑,挥动手臂,操控着知名匕朝着范薇的喉咙割去。
“不,强尼,别伤害薇姐,难道你忘了,是她将我从这地狱救出去的?”刘欣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曾经处变不惊甚至有些冷漠的刘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情感操控的正常人。
范薇对刘欣很重要,其意义不亚于新生!
凉意从匕散出来,侵入范薇的喉咙,而锋利的匕刃距离范薇的脖子已经不足一厘米!
只要强尼果断决绝,那么范薇现在已经血溅当场,可惜,他犹豫了!
是他对刘欣的爱让他犹豫了,在强尼的内心深处,有一块无论如何都无法动摇的位置,这个位置属于刘欣。
见强尼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周梦蝶恼怒不已,低喝道:“废物,你在干什么,快给我杀了范薇!”强尼看了一眼周梦蝶,眼神中依旧透着无法掩盖的恐惧,可是当他的视线移动,落在刘欣身上时,眼神的恐惧却逐渐被另一种神情所取代,这抹神情名为爱意。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杀了范薇,兴许刘欣这
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强尼不会去做!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匕掉落在地上。
强尼低着头,肩膀颤抖:“抱歉,我做不到。我无法做出任何伤害刘欣的事情,如果因此而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死?”周梦蝶出一声冷笑:“不,你误会了!你是周家唯一的后人,我怎么可能让你死?被虚伪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我以玷污周家高贵血统的罪名,判你生不如死的惩罚!”
话音落,周梦蝶如离弦之箭,以惊人的速度到强尼身边,威力无穷的手掌直接朝着强尼的颈椎劈去。
只要力量控制得当,既可以重创颈椎,让强尼变成植物人,又不会杀掉强尼。
“强尼,小心!”刘欣出一声惊呼。这一次,周梦蝶的目的依旧落空了,她的手停在强尼身后,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因为在最后关头,范薇冲到了强尼身边,抓住了周梦蝶的手。这一次,轮到范薇伸出援助之手了!因为范薇说过,要像救出
刘欣那样,将强尼救出去。
在此之前,范薇有过太多次的食言,但是从今以后,范薇绝不会再辜负任何人!
双手交叉,四目相对,周梦蝶的眼神如同猛兽般凶狠:“为什么!所有人都愿意帮你!”“任何事都是相互的,以真心待人,他人自然以真心回馈。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段霖。你爱的只不过是你自己罢了!所以,当你将任何人都视为刍狗之际,你的结局也必将众叛亲离!”范
薇眼神坚定,仿佛变了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范薇已经成长起来了!
这一切,都是拜周梦蝶所赐。
范薇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弧度,苦了这么久,终于笑了一次,或许这就是苦尽甘来吧?“再次感谢你,谢谢你让我意识到人性的可贵。段霖或许是鬼,但他拥有人性,甚至比阳人都知道人性的珍贵,所以他的身份并不重要。而你唾弃人性,终究只是鬼而已,变不成其他任何东西!”范薇抓着
周梦蝶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人间自有正道,我绝不相信一个邪物,可以毁掉人间的美好事物。”
“邪物?我乃五凶相之一,病之凶相!你竟然用邪物这种称呼来侮辱我!”周梦蝶眼神近乎疯狂。范薇没有丝毫退缩,直面强敌:“不,你不是凶相,你只不过是披着凶相外皮的邪物罢了!段霖才是凶相,真真正正的凶相!或许他冰冷,果断,高傲,蔑视一切。但他深知,自己乃是这天地玩物法则中的
一环。段霖敬畏凶相,而你践踏凶相,所以必将失败!”
话音落,范薇手上一用力,一把抱住周梦蝶。
“你干什么?放开我,该死的蝼蚁!”周梦蝶拼命挣扎,拥有着可怕力量的她,却无法挣脱范薇作为阳人的怀抱。
原因很简单,在病之凶相的力量无法撼动安康之气的前提下,范薇和周梦蝶的关系回归最原始状态。
一个阳人,一个邪物,仅此而已。
但别忘了,范薇还有另外一层身份,天云观主!
既然接受了这个身份,范薇自然要肩负起责任!就像王队长他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怕全军覆没也在所不辞!
有人会说范薇心中只有儿女情长,毫无壮志。先范薇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从来没有想过与男人去争夺所谓的权力,至少男女平等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若是抛开生理优势,却追逐那些自己并不擅长的东西,范薇觉得纯粹是得此失彼的
行为。所以,正是因为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范薇才能更有胆量和自信的说出‘世界留给男人去征服吧,身为女人的我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