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大帝虽然战功赫赫,后世扬名,可是野史之中,却是个生母只是卑微妓子出生的皇子。
所以多年来受宫中其余皇子排挤。
后来被赶出了燕京城,就去了盐城。
用盐城做了封地,后来挥兵回到了燕京城,又平息了当时的大胤战乱。成了受人尊敬的一代帝王。
最后葬在了燕京城皇宫最高处的十丈金身佛处。
只是后来,孟朝推翻了大胤,也毁了那皇宫,以及十丈金身佛。
但是紫宸大帝这个名字,倒是没有人诋毁。
他生前做了太多利国利民的事,他定下的律法至今还在沿用。
而盐城中,始终有他和他只爱的嘉后苏氏的庙宇,只是不知道被塔族人占据之后,还是不是存在了。
飞刃的人所向披靡。
盐城中本身塔族人就不多,如今塔族节节败退之后,更是战斗力弱。
这里本就是个贫瘠的地方,纵然因为千年前的那位紫宸大帝叫这里很是富庶过,但是比起其他的地方,仍旧是穷。
干旱严重,粮食太少,平时都过的紧巴巴的,战争时候,就更艰难了。
如今的塔族,连从其他地方买粮食的迟迟做不到。
说白了,就算给他们个矿都需要人安排开采。但是如今的塔族太混乱,一切都不在正轨上。
这般情形下,盐城应付起飞刃的八万大军简直是吃力。
相比之下,也就叫飞刃这边越顺利了起来。
五月初一,渭南渭北同时出兵,已将将盛京城的西南全部围困住了。
五月初九,裴珩正式出兵。
前一日夜里,宁芝与他缠绵许久。
“我不想说其他的,只求你不要受伤,不管日后如何,我离开你永远不会过的好,就算是我要抢走你的皇位,我也还是需要你撑着我。答应我好么?”
“傻东西!不管怎么说,你我是夫妻,我会好好的,不要难过,等我大胜归来。孩子和府里就要劳烦你了,你还要操心军中琐事,不要太累。你要是不好,我也不会高兴,我也会很难过的。”裴珩捏她的脸颊。
这一走,谁也不知道是多久,至少也得半年吧。
半年,将这些都丢给宁芝,裴珩也是愧疚的。
“放心,我会好好的。我祝你早日归来。”宁芝笑了笑亲他:“记得我爱你,离不开你。咩咩还小,更离不开你。还有,我好还没给你生女儿。父皇年纪也大了。”
“好了好了,说的什么胡话,我会好好的。”裴珩失笑,心里却是酸痛。
这是……丫头怕他一去不回。
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也不是神啊。
这一夜,几乎没有睡着,但是早上还是很早就起来了。
宁芝换了一身大红的裙装,梳了最好看的型,戴着饰亲自给裴珩等人送行。
城外,宁芝站在那,看着裴珩等人。
军队整装待,宁芝与彭秀等当地官员,以及留守的将军们给裴珩送行。
“本妃祝愿你们一路顺风,凯旋而归。届时,本妃亲自安排,我们在盛京城里开宴会!”
“哈哈哈!王妃痛快!必须要去盛京开宴会了!”赵将军大笑。
众人举起酒杯,裴珩道:“此一战,意义重大。胜,大晋一统近在眼前。败……”
“没有败!”宁芝打断他,掷地有声。
“这是我随你征战第十一个念头了!我们败过,我们耻辱过。我们艰难让步过。但是时至今日,没有败!”宁芝看着众人,眼中是坚定的光芒:“到了今日,可以死,不能败!此战过后,大晋必然一统!几十年的耻辱,也该洗刷了。”
“哈哈哈哈!好!既然王妃说了不会败,那就绝不会!王妃是个被上天眷顾的人,她的话,定然是准的。”裴珩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因为宁芝这掷地有声的话,说的热血都沸腾了。
是啊,十一年了!
确切说,从塔族人开始侵占大晋的土地开始,有五十几年了!
北方丢失,南方有了临京城,也已经三十一年了!
怎么还能再败?老天也不会允许的!
酒喝了,众人上马。
裴珩看着宁芝:“后方留给王妃,本殿十分放心,这些事,就有劳王妃了。这些年征战,王妃居功至伟,本殿与军中众人十分感激。”
“殿下放心,宁芝定然做好这些事。”宁芝心里是酸涩的幸福。
明明……她都说了要他的皇位了啊!
这男人,竟还是要给她长脸。
裴珩知道她的内心,只是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们太了解对方,只是一个笑,宁芝也知道裴珩的意思。
因为爱你,所以哪怕知道你要的多,也舍不得打压你啊。
宁芝站着,看着大军走远。
又上了城楼,直到她一双腿站的没了知觉,也知道大军再也看不见。
身子一晃,被秦毓扶着:“王妃没事吧?”
“哦。腿麻了。”宁芝笑了笑:“一会就好。”
秦毓忙扶着她坐在一边:“坐会就好了。”
“彭大人没回去?”方才宁芝就叫人其他人回去了。
众人只当她是舍不得宸王殿下,想独自看看,所以都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臣左右今日也没太多事,偷懒一番。”彭秀笑了笑:“也当是在王妃跟前陪着您了。”
“秀公子太会说话了。”宁芝笑了笑:“陪我也好,既然你也不想回去,就在这里说说话吧。”
“那就多谢王妃了。”彭秀笑着,也学宁芝,坐在了城楼上头。
“如今已经打到了盛京城,想来战事没几年了。这些年,臣虽然不上战场,可是也知道这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能早些结束,真是万幸啊。”彭秀笑了笑:“王妃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是啊,所有人都这么想的吧?能早点结束的话,对谁都好。”宁芝看着远处:“我也很累了。”
“只是……王妃有没有想过……战事结束之后,其实还有很多事会更累呢?”彭秀意有所指。
宁芝轻轻一笑:“其实,我倒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