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啊!”
于休休:“谢米乐,你乖乖闭嘴。”
谢米乐嗤笑,扒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眼都不眨地盯住她:“我早就说过,你靠脸靠演技就能吃饭了,你还不信,偏偏要靠才华。”
于休休吸溜一声,吹了吹方便面,“你不懂。我这叫真实。”
谢米乐笑:“能不能把你的真实教我两招,回头我也去混个饭钱?”
于休休抬起头,认真端祥她,“你不行。不具备先天优势。”
“先天优势?”谢米乐一头雾水。
“颜值不能打,架也不能打。”
“于休休,信不信我打死你?”
……
于休休并非没有受伤。
她的手背、胳膊、肩膀都有不同程度的碰撞伤痕。那些淤青,全部都成了冯子强的罪证。只不过,她打架狠,不要命,手上又有武器,冯子强比较吃亏就是了。
这点小伤,她不当回事,可于大壮却如临大敌。
“等会回去让你妈妈看见了,不知道多紧张呢。唉,乖女,下次遇到这种事,你要跑,先保护好自己,再想办法报警,知道吗?”
于休休:“我跑什么?我又不是打不过。”
于大壮:“……”
于休休:“就他那样的弱鸡,只会吓唬自个儿老婆。遇到我,一个打俩。”
于大壮拼命朝她眨眼,示意她霍仲南就在身边,女孩子还是要假装斯文一点。
于休休接收到爸爸的信号,耸了耸眉头,幽幽一叹,声线弱了。
“就算明知道要受伤,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人家在叫救命,万一我迟疑一下,一条人命就没有了呢?”
霍仲南走过来,低声说:“你很勇敢。”
于休休眼尾挑开,笑得毫无心机:“你是在表扬我吗?”
霍仲南嗯声,点头。
不是每个女孩儿都有这样的勇气,面对危险敢上去帮助别人的。于休休的热情和善良,真实地刻在了她的每一个笑容里。有人会说她愚蠢,说她幼稚,说她一腔孤勇,说她意气用事,不顾死活。可是霍仲南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她吗。如果她计较那么多得失,权衡那么多利益,她又哪里还是于休休?那个双眼清亮得可以照亮世界的女孩。
离开派出所,爷几个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到家已经深夜。
苗芮还没有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父女两个一起进门,于休休手插在兜里,朝老爸递个眼神,打呵欠走人。
“老于,苗女士,我好困啊,先上去睡了。晚安。”
于大壮:“???”
苗芮:“???”
她蹬蹬上楼,可怜于大壮要接受老婆的审查。
“你不是说休休加班,你去接她了吗?怎么回事?”
于大壮不想苗芮担心,摆摆手,“可不是吗?这孩子加班,困了,就想睡觉。”
苗芮:“我咋觉得你们爷俩不对劲儿呢?挤眉弄眼的。老实说,有什么事瞒着我?”
于大壮想了想,“可能是小姑娘刚谈恋爱,有点恋爱病,小情绪嘛。没事没事,你别操心。”
苗芮的脸沉了下来,“小姑娘恋爱有情绪,你呢?也有恋爱病?哟,上哪儿找到第二春了?”
“……”
于大壮光速冲过去,抱住老婆,一脸傻乐,“我这恋爱病都几十年了。可算让你看出来了。”他拖了苗芮的手,捂在胸口。
“媳妇儿,赶紧给我治治呗。”
苗芮哭笑不得,推他肩膀,“讨厌,谁和你开玩笑了?”
蒙混过关。
于大壮看她笑了,弯腰就把她抱起来,“走喽,咱们回房治病去了。”
“老不正经!”
苗芮又笑又气,最后还是揽住了他的脖子,忘了要追问的事情。
作精于休休打赢了一架,为了犒劳自己,她第二天没去上班,在家睡了个懒觉,赖在家不想出门。
给自己放假,就要玩得彻底。她手机烂了,也懒得买,抱住iPad画了一上午表情包,从中挑出两个满意的,一个命名为“南院大魔王”,一个命名为“休休小妖精”。
保存好,她伸个懒腰下楼觅食。
于大壮去工地了,苗芮打牌去了,两口子都要晚上才会回来。李妈的侄女结婚,昨天就走亲戚去了,于休休一个人在家,说不出的自在。
门铃响。
于休休正在啃冰淇淋。
“谁啊?”她走到门口。
可视门铃外面是霍仲南高清的俊脸,于休休心里一跳,首先臣服于颜值,舔屏了两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是咋了?”于休休咬着冰淇淋开门。
霍仲南看到她,脸更黑了。
“大冬天吃冰淇淋?”
于休休做个怪脸,呼呼发笑,“反正我又吃不胖,怕什么。”
这是吃不吃得胖的问题吗?霍仲南皱皱眉,没有多说,迈步就往屋里走,“我给你带了药来。”
于休休:“???”
药?什么药,她有生病吗?
于休休站在门边没动,霍仲南回过头来,看一眼,叹息,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压了冰淇淋丢在垃圾桶里,“过来上药。”
于休休看了看手背,无所谓地笑。
“哎这点小伤,上什么药?过两天就好了。”
不对!这说法太爷们儿了。
于休休琢磨一下,换上柔软的声音,娇滴滴地说:“虽然是有一点点痛啦,但是我还可以坚持。”
霍仲南看她一眼。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语气和声音,这姑娘是哪里坏了?
于休休被他专注的眼神盯着,心乱如麻,突然觉得他今天来,可能不是送药,而是另有所图——比如想趁着她家里没人,把她那什么那什么?
霍仲南看她眼珠子转来转去,若有所思——这丫头该不会是打架的时候把脑子伤到了,有创伤后遗症吧?
于休休娇羞地笑:“嗯?看我干什么?”
她歪头,媚媚地眨眼——
霍仲南:“……”
于休休看她发怔,寻思这家伙肯定被她的颜值征服了,傻愣傻愣的。对!她就是这么牛逼,就是这么狗,对付这种渣老头儿太厉害不过。
霍仲南发现她表情越发不对,脸红如上了胭脂,渐渐地扩展到了耳朵——是不是受伤发炎,发烧了?
“……”
“……”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一句话都没有,但脑补了很多。
霍仲南伸手,履上她的额头。
“不烫啊!”
于休休一怔,把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收了回来,伸出手背,“你要不要擦啊!”
霍仲南:“擦!”
于休休:“那你快点擦啊!”
霍仲南:“我……”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于休休脸色突然惊愕,然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腰都弯了下去。
霍仲南:“……”
他默默拉过她的手,低头看去。
这伤比她自己说的严重多了。
手背浮肿,皮下有一个个血点,有一个指关节都肿大了。尤其这些伤,还在一个漂亮女孩儿白皙柔嫩的小手上,就格外惹人疼惜。
“下次不许那么傻。”
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带了一丝不安的叹息,低沉而磁性,在棉签压过她的手背时,尾声有心疼的轻颤,像羽毛的刷子,戳在于休休的心上。
“嘶!”
她缩手,“痒。”
“痒?不是痛?”他不解。
于休休把手伸出去:“……”
那种痒,不在手上。是从心里发出来的,是他的声音掠过耳膜时,灌入脑子,再从脊椎扩散到全身的……刺激得,像突然被人挠了脚心。
于休休看他认真为自己擦药的样子,看他的眉眼,看他低垂的眼睫毛,一种偷偷萌芽的小情绪,在棉签左左右右的擦拭中,突然冲上天灵盖,有点抑止不住。
擦好手背上的伤,霍仲南松口气,抬头看她。
“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