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满大街的芙蓉树都变得郁郁葱葱,红缨如冠,冠盖如云。
绿树,红缨,碧水,蓝天,整个芙蓉街道走到哪里都是赏心悦目的风景。
淡淡、甜甜的芙蓉花香,随夏风吹过,让人迷醉,可是眼前更让岳文迷醉的是芙蓉树下的王凤,火烧云映红了天际,也映红了合欢树下的王凤。
王凤今天打扮地分外妖娆,吊带装、包臀裙,露出雪白的肩颈和两条迷人的长腿,风吹芙蓉花落,更显女儿本色。
美女如此多娇,引无数青年竞折腰。
“hllo,ho ar you!”
岳文感觉自己心里也是火热的,今晚,他推掉了三个应酬,一人前来,只为王凤说有事要商量,可是当这蹩脚的英语一出口,他自己感觉都是无话找话说,可是他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在那片雪白处逡巡。
食髓知味,差不多两周没见着葛慧娴了,岳文感觉特么地真饿!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王凤娇嗔道。
“哎,你说对了,”岳文吡笑道,“以前还真没见过,这不刚见着吗?”
“就你会说话!”王凤娇媚地一笑,上前挽住了岳文的胳膊,胸前的波涛立马触碰着了他象岩石一样的胳膊,哎哟,岳文立马不蛋定了,他暗道,哪个龟孙明的这个词,真特么地形象!
“呵呵,这天更热了,马上就要大暑了吧?”还没到大暑,岳文已是感觉人在火炉里了。
“上午工人又去求访了吧?”王凤笑着挽着他往办公楼走去,“我听说,你又要去京城?带着我一块吧。”
“你?”岳文看看王凤,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扯着他的目光不断向下,就象许多被抓拍了的名人一样,与女明星在一块,那眼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向下脖颈之下留恋,“你爸不是已经下了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了吗?这水泥厂马上要破产清算了,我们可是跟你爸的思路不一样。”
王凤看看他,玉手一伸,推开了办公室虚掩着的门,岳文眉头不由一挑,“你爸呢?”
“出差了。”
“噢——那你也想出差?”
“我也想跟着你去京城看看,对水泥厂,我是有感情的。”
“可是,孤男寡女实在不方便,老周又不能下床……”岳文吡笑道。
“有什么不方便?”王凤嘴角一翘,娇嗔的样子煞是好看,“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你不还是机关干部吗?”
“可是,俺也是个正常男人啊,”岳文走到王凤坐的转椅上,坐了下来,“万一我再动了坏心思,这干柴烈火的,烧起来可不得了!”
王凤笑着坐在了办公桌上,媚眼如丝,秋波横撩,“那就让它烧好了!”短裙上扯,雪白的大腿更是诱人。
“现在我就想烧!”
王凤浑身燥热,脸上滚烫,却又感觉软弱无力,她无力地推拒着岳文,嘴里却不由自主地出丝丝娇吟……
“哎呀——”
岳文突然一下子从高高的云端跌落凡尘,从红尘颠倒中堕入痛苦的深渊。
王凤“扑哧”笑了,脸色酡红,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又看看这个弯着腰不断在地上转着圈的男人,不过,这次的主角换了,呻吟的不再是自己,而是他了。
“能不能轻点,这样会出人命的!”这痛苦的男人转了半天,突然又冒出一句痛苦的话来。
王凤一理鬓角,笑道,“活该,我可学过跆拳道!”
“高丽鬼子的东西,全是些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岳文夹着腿弯着腰坐在了沙上,他看看隔壁的房门,“出来吧!”
王凤也下意识地看看房门,“什么意思?”
“王建东,出来吧。”岳文高声叫道。
“王建东也是你叫的?”王凤不乐意了,踩着高跟鞋走近岳文,“我爸出差了。”见岳文趴在沙上,忽然又抬起头来,她脸色又是一红,“再偷看,再偷看,削你!”后面的一句话,她声音很低,就差在岳文耳朵边上说了。
“你爸,出差了?你,骗狗呢?”可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毛病,“王凤,我帅吗?”
“还行吧。”对话转变得太快,王凤有些跟不上节奏。
“对啊,我就纳闷了,鄙人长得不帅,也没有钱,你为什么整天陪着我,就差陪我上床了!?”
王凤脸一红,啐了他一口,还没说话,却听岳文继续说道,“无利不起早,肯定是有目的,你不抽烟吧?”
节奏依然很快,王凤感觉自己的脑子跟不上岳文的速度了,“肯定不抽,”岳文自问自答,“从没看到过你抽烟,可是——这屋里的烟味,我现在还能闻到,这个时间,能有幸进入你的办公室,除了鄙人,在这个厂里,那就是你的父亲了吧!”
王凤笑道,“工人都能来,你别把自己抬到天上去!”
“那天周厚德被打,你也说了,你爸的想法是,如果水泥厂还有前途,就不搞什么破产清算!”岳文却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走,“那时你看到周家的惨样,情绪激动,我相信那是真话!”
王凤又笑了,“我说过吗?”
岳文一摆手,“商人重利轻别离,在商言商,老马在《资本论》里不是说过吗?资本来到人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着鲜血和肮脏的东西……如果水泥厂搞得好,你们家地产公司、建筑公司加建材公司就会形成一条龙,上下游产业齐全,那可就真是集团公司了,嗯,如果搞不好,破产清算的话,当然,我也知道,现在觊觎这块地皮的人太多,但无论多少人,你们家肯定会分一杯羹,这样你们都不会输,稳赢,但这一杯羹,那就少得多喽!”
“我爸有你说得这么厉害吗?”王凤笑道,却不再在屋里走动。
“有,有其父必有其女,虽然你的算术并不好,但你商人堆里,素质算高的,你们父女定的好计策,你帮扶水泥厂,跟我走近,你爸走近的是另一帮人,想破产清算,都不得罪,看哪方有利,哪面都输不了!”
王凤想笑,却觉自己的脸部肌肉有些僵。
“你,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呼朋引类,也不算计,但钱从哪里来?水泥厂不盈利,只有你父亲给你,如果你父亲真的不想水泥厂好,你支持水泥厂,他不会答应的!你肯定没有经济来源,这前几次去沈南的钱、去京城的钱,是哪里来的?是你父亲王建东出的!”岳文一摆手。
“你不会不听你父亲的,你的性格虽叛逆,但你没资本,特别是在生意上,所以呢——”岳文觉两胯间的痛楚好了许多,“王总,出来吧。”
他慢慢走近王凤,王凤立马紧张起来,心跳起来,却没有挪步。
岳文在她跟前停住了,突然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一贴,又轻轻一扬,“机关算尽太聪明,别误了卿卿性命——走了!”
门关,楼响,人远去。
王凤快步走到窗子前,望着窗外,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王建东推开隔壁的门走了出来,“这小子,果然不是凡人,想套他的话,却让他看破了,”他怀疑地看看王凤,“你跟他讲过吗?”
王凤却答非所问,“爸,我真希望水泥厂好,我们一家子在这住了二十年,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王建东看看窗外那个消逝在晚霞中的背影,“这帮人太难缠了,爸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突然又看看依然注视着窗外的王凤,“刚才怎么了?”
王凤脸一红,掩饰道,“没怎么,脚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