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阁
天子第一号包间
颜白怒气冲冲的高声大吼,恨不得将马晋生吞活剥,碎尸万段。
“王爷息怒,别因为一个不识好歹的人气坏了身体。”胡贯出声劝道。
颜白却没那么容易消气,他转过头,双目猩红的盯着胡贯:“从没有,从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本王,从来没有。”
声音一下比一下高,到最后已经是扯着嗓子在吼了。
胡贯被颜白看的有些心虚,但想起来心中的那件事,还是硬着头皮出言规劝。
“王爷,马晋对咱们来说还有用处,杀不得啊。”
“不就是一万两吗,本王又不是没弄过这么多钱,多宰几个肥猪就是了,现在本王只想杀了马晋那厮雪耻。”
颜白此刻什么都不想听了,一心的想除马晋而后快,他向外面喊了一声,房门推动,进来两个精悍的侍卫,单膝跪地,听候颜白调遣。
颜白眼中凶光四射,杀气腾腾道:“多带一些人手,去把刚才离开的那两个人的人头给本王带回来,本王要将他挫骨扬灰。”
“是。”侍卫听令准备离开。
“慢着。”
胡贯出声阻止了要离去的侍卫,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出去候命,他自己接着向颜白劝道。
“王爷万万不可鲁莽,这马晋在京城也有几分名声,背后还有八王爷撑腰,要是出了人命。
刑部和大理寺一定会派人严查,要是查到我们头上,咱这不是肉没吃着,反到惹了一身骚吗。”
胡贯是颜白的心腹兼智囊,颜白能够夺了那么多商人基业,这家伙功不可没。
所以颜白平日很倚重胡贯,如今看胡贯三番五次的规劝自己,颜白愤怒的心情也慢慢平缓下来,恢复了冷静。
但是他想起马晋说的那些话,心中还有不忿,气哼哼道:“难道就这样便宜的这厮了。”
胡贯微微一笑,貌似忠厚的脸上竟浮现出狐狸的狡诈,
“当然不会便宜马晋,马晋这厮胆大包天,竟敢欺辱王爷,俗话说,主辱臣死,属下必不会放过他。
只是王爷,如今咱们当务之急的事情是求财,我们先把隋唐演义的下部书稿弄到手,把庆王那边的亏空给补上。
至于马晋,等咱们腾出手来,有的是时间炮制他。”
颜白听了胡贯的劝说,嘴里动了动,良久,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咬牙道。
“好,这次本王就先听你的,等应付过了庆王这关,本王定要让那马晋好看。”
完了狠,颜白又有些疑问道:“胡贯,这隋唐演义不过是一本野史话本,真能赚这么多钱,让我们补上庆王的亏空。”
“回王爷,您有所不知,马晋写的这本隋唐演义,火遍整个京城,光是卖书,这家伙就赚了个盆满钵溢。
属下派人仔细查过,光是这次马晋新书售,这厮就入账一万多两,除去成本人力,他最少落得八九千两银子,这是何等的暴利啊。”
胡贯提到银子,一脸激动,吐沫星子四处乱飞。
“而且最关键的是风险小,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写书的马晋身上,咱们躲在幕后,不会有人注意的,正好也能避开庆王的视线。
而且运作简单,只要有书稿和印刷工坊,咱们就等着收钱吧,说不定完庆王的亏空之后,咱们还能小赚一笔。”胡贯道,
“嘶。”
颜白听了胡贯说的话之后,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原来马晋这小子竟这么有钱,怪不得整天吃佛跳墙、开水白菜这种菜呢。
颜白眼红了。
天可怜见,颜白自继承了安阳王位之后,安阳王府已经被景康帝打压的十分凄惨,可以说除了空有一个王爷名号,别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所以他才这么拼命的收刮银子,实在是穷怕了啊。
现在听到马晋轻轻松松就赚了上万两银子,颜白心里不平衡了,但随即他就从这其中看到了商机。
“这厮一本书就赚了这么多银子,要是接着出书,不用多,按照一年一本的进度,好嘛,这家伙就是一个活的财神爷啊。”
颜白掰着手指算了一笔账,越算眼睛越亮。
“要是马晋投到本王帐下,本王何苦去背着骂名,担惊受怕的去欺压其他商贾,不到风险大,还捞不着大头。”
颜白这厮脸变的也快,刚才还对马晋喊打喊杀的,现在一扭脸又要去收马晋当手下去了。
“王爷说的这些属下也曾想过,只是那马晋后面有八王爷罩着,不太好动。”胡贯迟疑道。
“又是那个老匹夫。”
颜白痛骂了一句,然后尤不甘心,犹豫了一会,又问道:“那加上庆王呢。”
胡贯惊讶的看了颜白一眼,然后想了一下,说道:“如果庆王肯下场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属下怕庆王…”
“只是怕他装傻,不敢和那个老匹夫翻脸是不是。”颜白没好气的接过话头。
“说起这个本王就来气,我投靠他颜锦是为了荣华富贵的,可不是去给他背黑锅的,你说说,这几年本王弄来的钱十之七八都给了他,结果骂名都是本王背。
本王拿的是小头,还得养着手下一大帮人,这家伙却拿着我的钱,去收买人心,赢得满朝赞誉。
现如今,满朝上下,谁不称赞一声二贤王有翩翩君子之风,合着小人就是我颜白,好事都是他颜锦的,我呸,什么东西。”
颜白一想起那个庆王,顿时忍不住了,大声的着牢骚,言语之间对这个庆王颜锦颇有不忿。
颜白在这牢骚,胡贯却不敢接茬,一直等颜白泄痛快了,才上前劝导。
“王爷,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马晋交出书稿,然后咱们好赶在庆王从扬州回来之前,补上亏空。”
“补亏空,补亏空。那都是本王辛辛苦苦弄来的钱,怎么就成了他颜锦的了。
那许德也是个废物,一船的盐啊,一万两银子,就这么喂鱼了,那咋不跟着船跳下去呢。”
颜白气的浑身直哆嗦,再想起在马晋和颜锦那里受的委屈。
颜白都有心找个地方痛哭一场,太他妈欺负人了……
“王爷,这事也怪不得许德,谁能想到这船会突然翻了,整条船连盐带人全部沉到江底。
咱们挪用庆王的一万两,本想靠这船盐大赚一笔,谁料却血本无归,还得想办法补上庆王的亏空。”
胡贯的表情也很丧,他琢磨是不是自己该劝颜白到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算了,不说这个糟心事了,胡贯,马晋那里你可有主意了。”
颜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回王爷,属下已经打探好了,这几日马晋的注意力都放在书店那边,属下准备从鼎香楼那里入手,先把马晋弄到大牢里,到时候,这小子不任由咱们捏圆搓扁了吗。”胡贯奸笑道。
“哈哈,好计,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颜白大悦。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