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吐出那口血之后,那扇门便重重的落了下去,不过还好已经有十几个甲士冲了出来。
防御圈交给甲士,辛月也得以喘口气。
山此时捂着胸口,眺望四周,将目光落在一处山上。
“不是说老朋友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我不解的问向山。
“他早年受苦太多,经历了我们无法想象的折磨,所以有些不正常,不过你放心,要是知道你来了,我估计这杀千刀的早就出来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山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他似乎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虽然脸上蜡黄,但是眉宇之间的严肃却让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山冲着我单膝跪地,把头低了下去,右手握拳捶在胸口。
“不动如山!归营!”说着山双手从怀中掏出个东西呈递到我面前。
我看着是一个他之前代表自己的记号所做成的,不过是铜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
在山的指引下,让我滴了一滴血落在其中。
我当即脸色大变,这东西太过诡异了。
因为血被那铜的记号吃了去,立刻在我脑海中就多了十几个甲士的身影。
而且我现我似乎能向他们传达命令。
“这是?”我瞪大了眼睛,询问的看向山。
“虎符!”山冲着我点点头。
“我去找他,你指挥他们保持原状就可以。”山对我说道。
“防御,我们是最强的!”山话音中多了许多自豪。
他眼中有些不舍,留恋的看了看周围奋战的甲士。
“恩!你去吧!”我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只不过这东西不是我的,我打算用过之后再还回去的,毕竟山帮了我太多了,我再取他心爱之物已经是不仁义了。
“遵命!”山冲着我一抱拳,就要离开。
“等等!”我虽然不解,但是没有多问,拦住他其实是想感谢他,毕竟他对我太好了。
“多谢了!一切小心,要是我撑不到你回来,拜托你帮我查清楚那个道士!”我对他说道。
虽然听上去有些说遗言的感觉,但是我觉得我他一定会帮我,现在我能不能撑下去还难说,毕竟周围的山这么大,他怎么找?
“放心!我一定会回来!以后你要知道,你言出随法,军令如山,万万不可这样!”山好像有些不满我这种遗言似的嘱托,冲我拱拱手便拖着受伤的身体冲入茫茫的白骨群中。
“他怎么做事有一种古人的感觉?”肖玉不清楚山的来历,所以有些疑问。
我握着手里的铜记号,突然感觉这东西真的像是虎符一样,能够控制这些甲士,难不成真如他所说,我不是我,而是其他人。
辛月没有放过显摆的机会,当即就把山可能的来历说了出来,这是我告诉她的,我和她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那么说他活了至少上百年?”肖玉有些不相信,在她眼中,山和正常人几乎没有区别受伤了也会流血,怎么会是一个活了这么久的妖怪。
“之前我也不信!但是现在我有些信了!”我握紧了手中的铜记号,目视着离开的山。
这些甲士几乎不知道疲惫,两个一组,攻守兼备,似乎面对这些无穷无尽的白骨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
就在我们将心渐渐收回来的时候,异变生了。
周围的白骨居然渐渐停止了攻击,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甲士也折损了一组,还剩十二个。
那些白骨扑上来之后就开始撕咬甲士,将甲士的铠甲撕碎,那甲士立刻就燃起一阵火焰,变成了飞灰。
周围的十二名甲士立刻变换队形,继续阻止他们。
不过现在白骨停止了攻击,甲士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除去我们几个之外,似乎一切静止了一样。
我还以为是这怪异的东西被暂停了,应该是山找到了林,不过接下来生的,让我知道自己是想多了。
因为白骨群中逐渐产生骚乱,然后几具个头尤其高的白骨从骨群中走了过来。
因为那些白骨全部静止了,所以它走过来的时候一路走一路将挡路的白骨打碎。
足足有六个巨型的白骨走了出来。
它们身高近两米,身上还缠着锁链。
不过等它们走出来,我才现那并不是锁链,而是它们身后拉着东西。
六个身高两米的白骨,身后拉着六架马车,
马车是青铜所制,上面有厚重的铜绿。
马车上是六具棺材。
青铜的轮子和轴摩擦的声音非常的刺耳。
随后那些巨型的白骨停下,那几个巨型的白骨费力的将棺材抱了下来,竖在地上排成一排。
这是什么?
我有些疑问,但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周围的甲士却做出了反应,就是站在我面前排成一排,竖起盾牌好像准备抵挡。
周围的白骨渐渐围成一个战圈,好像在防止我们逃走。
啪!
其中一个棺材的盖子突然打开,盖子落在地上,随后其余的五个也都跟着打开。
从其中走出来六具尸体,青色的肤色,白的双眼,甚至身上还有腐烂的痕迹,头上还缠着一些已经变成土黄色的绷带,很明显都是一些死尸。
身上也穿着盔甲,不过却显得破破烂烂的,手中攥着刀斧一类的利器。
手和兵器之间还缠着几乎被腐蚀干净的烂布。
有些布条已经有一端脱落了,飘荡在半空。
“死战之师!”辛月捂着嘴说道。
她常年走动地下,自然知道这些身穿盔甲拿着兵器的死人是什么东西。
“手缠兵刃,非胜不拆,自刺双耳,不听鸣金。”辛月说道。
我听到这里,就想起来三叔说的话了。
下墓不怕不要命的,就怕死的,最怕的就是死了都不要命的。
其实这句话是个隐喻。
不要命的就是一些墓穴中的机关,进去之后生死就看本事了,吃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买卖。
怕死的,说的就是粽子,也就是我们说的起尸,本是死人,起尸之后便会攻击活人,就要用黑驴蹄子之类的东西了。
这死了都不要命的,就是一些公王墓中的陪葬死士了。
他们起尸之后并不会着急动攻击,只要你安然退出去也就可以了,要是你敢染指墓主人的财宝,那么他们便会追杀你,就算你逃了出来,它们也会跟出来,直到将你杀掉。
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一大墓秦王墓直到现在都没有开启。
他有上百万的雄师作为陪葬,谁敢轻易开启。
这时候那六个死士已经朝着这里走了过来,慢慢变快,最后变为跑动。
身前的十二个甲士齐齐的将盾牌插入地下,似乎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冲击。
我现在心都在嗓子眼上了,要知道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莫说是几个死士,就算是白骨冲过了也很快就将我们淹没了。
叮!
一串串的火花亮起来。
他们第一次冲击显然没有成功,我只是看到甲士们虽然有些微微的后倾,但是却挡住了。
随后十二个甲士将手中的长矛猛地向前,刺了过去。
气竭而怠!
这我是明白的,他们的冲锋被挡住之后肯定会稍稍有所停顿,这时候出手必然是最好的时候了。
果然这些甲士身经百战,自然明白这些道理。
我看到他们将长矛刺出去之后,心中还有一些欣喜。毕竟赢了的话我们就安全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死士根本不在乎插在他们身上的长矛。
长矛入体之后,他们纷纷用没有拿兵器的手锁住入体的长矛。
齐齐的挥舞兵刃砍向甲士。
甲士们不会弃盾,只能用力的往前顶,企图进他们顶倒。
但是脚步哪有兵刃快。
只是一瞬,战局的天平突然倾斜。
顿时有六个甲士化成飞灰。
而对面的死士也有两个倒地不起了。
以六对十二,倒了两个却带走了对面一半的兵力。
我似乎已经看到失败了。
我的心乱了,心一乱,这些甲士全部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居然还有冲上去企图肉搏的。
在那些死士又折损一个之后,甲士已经全部消失了。
那些死士拖着插在身体中的长矛依旧向着我这里冲过来。
辛月和肖玉不要命一样的冲向前面,用手攥住那长矛生生顶住了两个。
但是还有一个却冲向了我。
我本想也站起来挡住。
但是却现刚才休息过后已经站不起来了。
那死士冲过来的时候,带着一阵阵腐烂的气味,让我几乎要呕吐。
但是它手中的斧头扬起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
内心中有一些不甘。
这时候,肖玉居然不要命似得向我扑过来,辛月也松开了手中的长矛。
我来不及阻止肖玉,她一下就扑倒了我,压在我身上,想要替我挡住这一斧头。
辛月则是扑向了那个死士,手中的青铜尺猛地挥舞过去。
但是有些晚了,因为那斧头落势以定。
“不!”我挣扎的想要起来,但是那斧头比我快。
在我眼前突然浮现出一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