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三柱一小(下)
“三柱一小!”这可是主世界的根基之一。
主世界能有今日,公民对生死无惑,就在于这“三柱一小”,这本质上,就是以人道为中心,立得神道。
换句话说,就是人道的封神榜。
不过,这当然不是简单的立几个柱子就可以办成。
萧冰迟疑的说着:“建烈士柱还可以,只是其它三柱,现在是建这个时候了吗?会不会太过提前了。”
“未雨绸缪嘛,礼乐祭祀上感鬼神,下则教化百姓,是为重中之重,不过其它三柱太重要,朕就先立一大一小——烈士柱和后土柱!”方信打断了她的话,说着:“烈士柱已经建成了,上追到祖龙时代,历朝历代为国殉职者,都可入内祭祀!”
说到这里,不得不佩服地球上某建之碑:“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这就已经暗合人道了,也不知是运数,还是有高人指点。
“你已经有腹稿了?”萧冰见此神色,问着。
“恩,将士为国征战,奋不顾身,杀身成仁,保卫百姓平安,社稷无忧,却没有专门的庙宇祭祀,朕甚是痛心,所以立此柱,其柱和后土柱一起,大体上已经建成了,朕今日就要出行开祭!”
话才说到这里,就有内侍上前,带着太监特有的尖锐之声禀告:“圣上,吉时已到!”
此时,天上下着薄薄的小雨。
方信再不说话,起身上得御车,鼓乐声响,三千近卫开道,天子出巡。
朝廷新立,如日初升,御驾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叩伏地,立香案,不过他们甚至不许多有喧哗。
这时,御驾已经穿过了中央大街,中央二十四坊,全数是公侯将帅的巍峨豪宅,一般官吏富民都不能进,是故气象万千。
方信在御舆中闭目不动,直到穿出京都,来到郊外五里之处的一处广场上。
顿时,钟磐清扬,萧管笙篁,御舆停下,便由两个太监小心翼翼卷起黄幔。
这一霎间,在广场上群臣、将士、百姓,不约而同,跪伏下来,山呼海啸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算久久承栽亿万百姓之力,但是现在这处广场上,足有三万人,这齐声万岁之声,凝聚出大批紫气烟雾,也使方信略感到一阵兴奋。
天下土地实际上已经差不多定了,年收入大概在2500万贯左右,方信给予减免,收2000万贯。
盐铁之政,采取了新的盐田晒制以及盐政法,获利500万两,又使盐价比前朝少上二成,这也是仁政。
商税如今就有1500万贯,随着经济的繁荣会更是增加,朝廷财政因此就得以宽舒。
天下接连几年天下大熟,民殷物丰,突然之间想起了贞观之治,据说,仅仅到了贞观八九年间,就牛马遍野,百姓丰衣足食,出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升平景象,现在也是差不多情况了。
“各位卿家辛苦了,起来罢,别误了时辰!”方信只是摆了摆手,说着。
这里是面积千亩的祭祀园,微风掠过树影婆娑摇曳生姿,河流潺潺,清澈得可以见到渠底里的小鱼,方信不及细看,直上前去。
到了十数米高的柱前,便听钟鼓之乐大作,各按节律悠扬沉浑而奏,礼部派遣礼官上前,开始庄肃唱的说着:“天德流转,人道之元,而起人劫,本朝鼎立,凡牺牲者英魂,当受祭祀,而上溯各朝更替,碧血横流,将士各鼎其主,对峙连年厮杀,感其烈之宏气,当存英灵不泯,亦皆立祠祀之,特降殊恩于斯等,而祠宇之永垂于令典。今逢时日,谨遵今例。岁岁相祀。尚飨!”
当祭礼完成之时,红光透天而起。直上九天,在微雨之际,灵眼见之,就见得无数的人影显示出来,这些人影都支离破碎,身上染着鲜血,见得了方信,都跪了上来。
方信亲自上前,虽然不跪,也奉香三支。
这三支香一点上,灿烂放光,化为紫气。
这些人影受了红光紫气,就地一滚,如有盔甲者,恢复威仪,如无盔甲者,也衣服恢复,血痕去除,欢呼一声,扑入了此柱。
十万军魂,如流星一样灌入此柱,而成流行雨。
再等片刻,各朝各代战死的英魂,也随之而来,同样拜了方信,直入其柱。
连绵星雨,点点滴滴。
方信默默的看着,而看不见的诸臣,等了片刻,见皇帝没有动静,不由诧异,只是此时不可失礼,也就等着。
这烈士军魂,实是一小,这小是对其它三柱来的,等流星雨一样英灵尽入在柱中,方信才继而祭祀“人柱”
所谓人柱,就是历代对人道作出杰出贡献者,这事如果搞到朝廷上,自会引大争论,为了不耽搁,方信并没有在其柱上写明谁谁,只是雕刻其要旨:“与人有功者,天地皆感,自可受祭!”
这同样给予祭祀,但是由于方信没有说明对象,祭礼就简单了许多了。
到了祭祀完毕,又祭地柱和天柱,这就比较仔细了,在地柱之上,正式雕刻后土往生经,又雕刻草木山川河流及其五谷,以示后土载德之厚。
在天柱之上,只记神道,是为辅道之极,后天演化之属,这就非常隆重了,礼部以祭天地的仪式进行简化之。
方信等祭礼完成,心中却是一叹,这所谓的三柱一小,现在只是空架子,并无多少实质意义在内。
起码要等到英魂度尽,经由后土,或者成神,或者转人,才算初步圆满,以牵引充实,至于能不能在现实外,以无上功德也立得三柱,成为了转生之门,登天之塔,那就看这个世界的气数了。
“功德”,在方信的自己定义是非常明确的——功于多少,德有多少!
也就是说,对人道有多少贡献,对天地宇宙有多少贡献,甚至对大道本身有多少贡献——就自然会返回多少,在绝大部分情况下不会出现多了少了的问题。
一分不多,一丝不少,阴阳循环,套一句话说,能量守衡也是至理,这里的功德,是实在的权限和气数,多一分和少一分,都有不同的待遇,这就是为什么方信对十万倍咒深恶痛绝甚至杀之后快的原因。
功德者,田野之稼,一分辛苦一分收获,以济万物万灵之用,是道之大德。
哪容得了一些私印纸钞滥假币的盗贼行为呢?
祭祀完毕,军属上前谢恩,而方信也正式下旨,确定了这项章程。
逢到节日,由礼部派人祭祀。祭祀的规格比起正式祭祀天地减上二等,并奏哀乐。
而拜访礼节,必须以素服入之,入殿前需要斋戒,在此无礼者,依律治罪,这些自然不必一一说明。
等完成了,时间也不早了,方信又上了御舆,丝丝雨点变的浓浓,把整个帝都,都统一和净化在内,天地之间一片迷离。
大位大德已成,就候得二十年后,以功德圆满了。
突然之间,方信甚有寥寥之意,望向四周,突地想起,现在已经是秋试之时了。
不由遥想,又有多少英豪人杰在其中呢?
而在这时,丁昭、田堂、徐玄却真正在参与大考,早已经洗了,领着牌子到了考房之中,时光转眼三十年,但是考试的程序却没有多少变化。
大门封闭,士兵守门,非圣旨不许入内。
木房之中,还是一桌一椅一榻,有着一个篮子,这篮子每日换一次,里面有茶水、鸡蛋、米饭、煎饼,甚至还有半只鸡,就是考生一日所食。
桌上有数支笔砚,粗细不一,白纸一叠,这也是统一放的物品,丁昭、田堂、徐玄三人,各分在一房,受八品官分派考卷,说着:“你等好好考试,切有舞弊。”
三人自是应是,等监考官出去了,就坐下来观看考卷。
秀才考试,主要是贴经,墨义,经义三部分,三人自是心中有数,磨完了墨,然后就开始写着。
不知不觉之中,天就渐渐黑了,自有公差入内为他们点上蜡烛。
转眼就是深夜,各房之中声音渐少,都是安息了,毕竟养好了精神,明天再考,这本是基本的步骤。
而房道之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却正是朝廷礼部派来的官员巡夜,个个是五六品官,却也放轻了脚步,不打搅学子的睡眠。
一房房过去,这数人都是有些疲倦,却也不松懈,举国考试,这未来都是国家命官,不可等闲置之。
而在门外,不知道有多少家,彻夜无眠,有多少单薄瘦弱的母亲和媳妇,都点着微弱的油灯,在灯下纺织,累了,稍微休息一会,相视而看,都看见了其中的期待,直到熬到凌晨,才草草睡了,一早又起来,挂念着考场人,不知前途如何!
一郡考取秀才,数千人中,每次只取六十人,一榜十名,二榜二十,三榜三十,天下英豪也需为之折腰,寄托了多少家庭的希望。
只是时光飞过,浮华篇章,就此掠过,不以任何人为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