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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王守哲和公孙蕙则是不能胡乱参与,否则给家将家丁带来的不是涨士气,而是惶恐不安了。
整条运输渠道都已经初步建立,王守哲便不再参与其中。如此数量庞大的粮食运输,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定的。
这又不是什么游戏世界,鼠标点一点就能完成粮食运送任务。
此外他是一族之长,自然应该抓大放小,放眼全局。若事事都亲力亲为,全程从头到尾都参与的话,要那些族人与家将何用?
便是连大娘公孙蕙,都被他一起叫走。整条运输线最后一段,完全托付给王珞彤主持就行,家族里的女孩子也是要有担当的。
与公孙蕙一起边走边聊,穿过偌大的后花园进入了王氏主宅后院,继而慢慢悠悠地走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少族长院内。
贴身小厮王贵正带着两个家丁在整修院子,一见到王守哲与公孙蕙立即上前行礼:“见过家主,大娘子。”
王贵属于王守哲的伴当,他身家清白,原本就是王氏的旁系子弟出身。最重要的是,他是旁系子弟中资质入了下品丙等的天赋少年。
别小看他只是贴身小厮,但是从小侍奉少族长,未来必然是王守哲的心腹。一旦等他成家立业,再生出入品资质的子嗣后,就有机会划拨进家族直脉序列,连名字都会归入族谱。
“王贵,这是山阳小灵种,给我与大娘沏一壶。”王守哲将随身带回的灵茶给了小厮王贵。
“灵茶?”王贵伴随王守哲十年,也没见过两次灵茶,当即有些愣。
“哲儿万万不可,这是你外祖父给你一个人喝的。”公孙蕙立即拒绝道,“这数年是你成长最关键时刻,要尽快冲到炼气境八层,甚至是九层,这才比较符合你族长的实力!”
“大娘你勿要推辞,你不是在好奇这批陈粮从哪里来的吗?一起喝点灵茶,我慢慢告诉你。”王守哲坚定相邀,对王贵斥声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煮茶。”
“是是是。”王贵浑身一激灵,急忙退去。
嫡子如此坚定,公孙蕙也不好推辞了。就在他这院子的偏厅内的方桌上,两人相对而坐,不多片刻,小厮王贵奉上了一壶灵茶,以及一些瓜果蜜饯等零嘴,随即躬身退去。
“哲儿,你这院子已经不符合你族长的身份了。”公孙蕙环顾左右一番道,“等大娘守满第一年孝后,便搬出主院,给你腾出院子,到时候也方便你娶柳氏千金回来。”
“大娘,没这必要。”王守哲无所谓地笑了笑,抬手给两人各斟一杯茶,“我这院子挺好的,也住惯了。你就带着珞淼妹妹好好住着,别乱折腾了。”
“这怎么能叫乱折腾呢,你现在是一家之主,理应住在主院。”公孙蕙说道,“再说了,你住得惯这里,柳氏千金未必住得惯。等她入了王氏的门,我这账目财务也都要交给她的,这都是世家的规矩。”
王守哲却摇头道:“柳氏嫁进来,那也是您的儿媳妇,哪能如此僭越?先不提这事了,大娘您先喝口茶,我把此行收获细细说道一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和您商量。”
对王守哲来说,大娘公孙蕙成熟稳重,在加上她的身份,以至于家族中威望非常高。就算是几个族老的威望,都是比她不如的。
若是光靠天天修炼便能振兴家族,他倒不介意如此做。然而他的眼界和目标,已经远不是那些族老族人们可以比拟。以他一个年轻族长的身份,若想在家族中大刀阔斧的改进,则必然会遇到守旧派的阻力。
而大娘公孙蕙,应当是他最强大而坚定的盟友,她可是山阳公孙氏的嫡女!
公孙蕙依言喝了一口灵茶,眼神中也是充满了好奇,自从这嫡子当家以来,忽而变的越来越成熟,很多手段连她都看不懂。
略微停顿一下,王守哲将如何从钱氏商行弄来大笔资金和粮食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了一下。当然,他隐瞒了和钱学安的秘密盟友关系。
公孙蕙的嘴巴不断地张大,眼睛都逐渐瞪直了。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也太胆大包天了。依靠着一些虫灾爆的提前预知信息,就如此果决地出手,将钱氏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此操作,是公孙蕙想都想不到的。而且她还一阵后怕,毕竟守哲是用家族信誉抵押了四千两百乾金!若是他一旦预测失败,恐怕会成为平安王氏家族史上第一败家子!
哪怕此事已经成功了,可公孙蕙依旧是心神激荡,难以平静。胆大,实在是太胆大了!
“大娘勿怪哲儿事先不与你商量,此事时机稍纵即逝,容不得家族慢慢商量。”王守哲平静地喝着茶说,“这笔资金可以注入家族账目,但是对内几个长老那边只是宣布,是我从山阳公孙氏与映秀卢氏筹借来的资金,免得几个老太爷消化不了此等消息,凭生事端。”
“为娘晓得了。”公孙蕙连喝两杯灵茶,才抚平心绪,驱逐了纷乱杂念。她现在总算明白,自家这嫡子为何要让她喝灵茶听消息了。此消息冲击力太大,怕她遭不住。
定了定心神,公孙蕙才缓缓道:“哲儿邀请为娘喝灵茶,恐怕不单单是告之消息如此简单吧?”
“呵呵,大娘慧眼如炬,守哲这点点小心思当真瞒不住。”王守哲笑着说,“就是看家族的体制略有些弊端,尤其是在序列排位上,仅仅是看血脉,资质,以及性别等很不好。其中缺乏竞争机制,对年轻一代的培养过度放养等等。”
公孙蕙眉头一皱,说道:“你指的是宗卫那孩子吧?他的事情我已听说了,现在已经被守义派人押了回来,据说守信听说后大怒,亲自从蚕庄赶了回来,差点把王宗卫的腿都打折了,听说现在人还关在柴房里呢。”
“大娘对此有何看法?”王守哲喝着灵茶,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
公孙蕙略一沉吟,斟酌道:“那孩子的确颇为混账,你身为族长兼长辈怎么教训他都是应该的,便是临时褫夺他的修炼资源作为惩戒也没问题。但是,你终究要考虑二老太爷和定川大伯,以及你守信大哥的面子,他们毕竟都是为家族辛辛苦苦经营了一辈子。你不可能将他应有的待遇,永远转给珞彤用吧?”
“大娘您看看,这就是哲儿为什么要找您喝茶商议的道理了。”王守哲自信地笑道,“连您都是这么想的,何况乎其他人了?”
“莫非你真要永远剥夺王宗卫的资源?”公孙蕙吃惊道,“这样你岂不是要恶了你守信大哥一脉?”
“永远剥夺自然谈不上,但是想拿回他的那一份,谁说了都不算,包括我在内。”王守哲好整以暇道。
公孙蕙略一错愕:“连你说都不算,那谁说了算?”
他刚想搭话时,门外却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四叔,守哲四叔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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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蕙脸色微微一变:“是宗卫母亲徐氏,此女出身长宁徐氏,向来心高气傲可不好对付,守哲你须得小心应对。”
王守哲却是自信地笑了笑:“大娘说笑了,徐氏是我大嫂,那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对付不对付的?”
当即,他亲自推门迎了出去,笑容如沐春风地拱手道:“大嫂,您亲自登门拜访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出门接您去。”
此等圆滑变脸的作风,便是连公孙蕙也表情有些错愕。自家这嫡子,当真有些厉害啊。这下不但觉得自家哥哥公孙锵远远比不上他,便是连亡夫王定岳都和他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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