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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火哥的生日礼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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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火哥的生日礼物(1)

“有种你他妈再说一遍?接电话——”

恼怒地瞪视他一眼,邢烈火扬了扬拳头,将手里的手机丢到他的床上,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愣了愣神儿,卫燎拿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看了看杵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老子,抿紧了唇角。

“我爸知道了?”

冷冷地注视了他两秒钟,邢烈火指了指他的脑袋,瞪了他一眼,“看来你脑袋真长泡儿,这么大的事儿,你爸能不知道?”

想了想确实觉得自己的话问得没有水准,卫燎无奈只有硬着头皮接了。

结果……

那边儿不仅有声色俱厉的老爸,还有哭哭啼啼的老妈,默默地听着电话,对着自己的老爸老妈,卫燎除了点头称是,还得编些理由来解释,没有半点儿办法。

听完二老的吩咐,他吁了口气儿挂掉了电话,将它递还给邢烈火。

“谢了!”

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邢烈火就忍不住浑身直炸毛,“丢!真替你害躁,你他妈以前的骚包样儿哪去了?”

刚才跟父母的一通电话讲下来,卫燎那喉咙已经忍不住火辣辣地刺痛了,咳了两声儿,然后又开始咳个不停,咳得脸都胀红了。

蹙紧了眉头,邢爷是又气又急,“卫大队长,真给咱红刺长脸!”

瞧着他那颓废的样儿,哪里还有昔日那个风流倜傥的卫大队长的影子。

捏了捏相当不舒服的喉咙,卫燎翻了翻白眼,有结无奈地清着嗓子说,“别激我了,老大!这招对我没用,我他妈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一听这话,邢烈火凌厉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不客气地指着墙。

“过不去?那你他妈直接撞死给我看,赶紧的!”

“能撞死我还活着干嘛?”

被他气得脸都绿了,邢烈火突然一挥手,“警卫员!”

“到!”

“王八犊子,给老子绑了。”

“是!”说完,两名警卫员扑上去就抓住卫燎的手臂,狠狠勒住就要架他走。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在那双手一抓的时候,卫燎猛地一下蹿了起来就反击,没有任何犹豫地抓着一名警卫员的胳膊肘儿用劲儿一拧。

啊!

疼呼一声,那警卫员的胳膊就他反拧到背后,他那手爪子跟铁钳子似的,力道自是大得惊人,差点儿让人疼得背过气儿去。

要说这卫燎从打小儿就打架开始,再到部队这么多年的训练,被攻击便还手已经成了条件条射,这一套动作不过几秒时间,等他反应过来时倏地松开了手,僵硬地杵在原地看着老大,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叹口气坐下了。

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邢烈火觉得他看上去冷静了不少,这才掏出烟来丢了一根儿给他。

“再给你一根烟的时间装怂,一根烟后老子带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儿。”

点燃烟,卫燎情绪真的稳定了不少,被他这么一顿收拾脑子也好使些了。

“去哪儿?”

“沂蒙山,哥们儿,记牢了,真正的赎罪不是你这样的!”

“老大,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我没脸见石头的家人。”

垂下脑袋,卫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声音低了许多。

可是听了他的话,邢爷的面色却瞬间更阴沉了,一转冷眸,咬牙切齿地反问:“脸?你他妈连命都不要了,还要脸?!”

愣了半晌儿,卫燎脸上一热,看着老大那冷沉的要下雨的脸,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扇了扇自己的脸。

“是啊!我他妈命都不要,还要脸干嘛?”

“出息!”

事实证明,邢爷真是强大的,他是那么一个独立而尊贵的存在着,英明神武的存在着,三言两语外加一顿暴打,卫大队长自己就老实了。

天地之间,除了那个小女人他没有办法,还有啥事儿是他解决不了的?

此去沂蒙山区,传说中的革命老区,又会生什么样的故事呢?

天命,人力,一切都有定数!

人的生命,就像一串不停流泄的音符,缺了其中任何一环都构不成好听的曲调,就像人命中经历过的那些过往一样,都是一环扣一环的,许多看似漫不经心的偶然,其实都是必然。

到最后,也许一件小小的无意,都会成为拉动彼此命运之轮的导火索。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那个草低哎见牛羊。高梁那个红来哎豆花香,万担那个谷子哎堆满场……”

一旋律优美,节奏明快的《沂蒙山小调》曾经牵动过多少人的心?

八百里沂蒙大好风光就被一曲小调表示得淋漓尽致,革命老区,承载着多少热血军人的血和泪,光辉着一代代的中国人。

兴许是上天也为石头流下了泪,飞机抵达临沂的时候略有晚点,所以当连翘和舒爽再乘着大巴车转到石头家乡所在的X县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雨后的阴天,并没有彩虹,像是应了二人的心情,阴暗暗的,灰蒙蒙的。

一到X县,带着简单行囊的两个人没有停留,直接打了辆车去了X县革命烈士公墓。

所谓革命公墓,也就是英雄冢,是每一个军人最光荣的归宿,也是每一个军人家庭最沉痛的殇。

连翘二人来之前曾经了解过,回到家乡后的石头正是安息在这里。

出租车在革命公墓前不住处停下,下了车一望,这公墓建在山下面,金秋十月,正是凉风习习时,秋风,落叶,漫天金黄,遍地萧索,寓情于景总是让人不免有些感伤。

和其它的公墓便没有什么不同,在这个公墓的门口有一条小街,小街上照样儿有卖花圈的,卖黄灿灿的菊花的,也有卖其它祭祀用品的,也不吆喝,都守着自己的摊点儿,走近了才用纯朴但听着有些晦涩难懂的方言询问。

“妹子,买点啥,俺家的价格公道……”

“俺”这个字,可以说是沂蒙人的标志性语言,但这个俺字一入耳,连翘鼻子立马就酸了——

这俺字是石头最典型的语言特征,拉起家常来,说起他的家乡沂蒙山,几乎句句儿都带上一个“俺”字。

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浮现起他口中那围绕崮里村庄的悲喜,那荡漾着流水般的幼时光阴,那一茬茬光屁股蛋子的孩儿们在飞溅的水里嬉戏不愿上岸的夏天……

看着那鲜艳的菊花,舒爽觉得特别刺眼,想着那花儿再鲜艳装裱的不过是逝去的生命,她沉默了,许久之后,才从包里拿出皮夹,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

“大叔,我们买最贵的花圈,最漂亮的雏菊。”

“中,中啊,俺家的都是最好的!”

沂蒙大叔接过钱将东西递到了她的手里,那脸上的笑容透出来的朴实感又忌是三言两语说得明白的?

抱着那沉甸甸的花束,舒爽的眼泪开始滴落了下来,像断了线儿似的,浇打着那黄灿灿的雏菊。

其实,她自己都他妈知道这些事后功夫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就算她包了所有的花儿,石头也回不来了!

看着那离着自己近得不行的烈士公墓,舒爽觉得自个儿的腿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沉甸到了不行,心情压抑的她甚至没有看清脚下的残砖,差一点就被绊倒。

“爽妞儿,姐妹知道你难过,可事情已经生了,咱就得担着,绝对不能倒下,知道不?”

一手拿着花圈,一手搀着舒爽,连翘挺心疼石头的,可是对于既定的实事活着的人除了承受之外,只有选择更加坚强。

实事上,舒爽心里的疼,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人情债这种东西,一旦欠上了,就是一辈子的高利贷,怎么都还不清的。

走进烈士公墓,一排排青翠欲滴的松柏树先映入眼帘,将这种庄重又肃穆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悲呛,石头的墓地不太起眼,在比较边角的地方。

连翘寻思着,这石头的地儿多像他这个人,憨厚,朴实,就是一个泯然于众人中的兵,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能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用他最最淳朴的军人灵魂去祭奠那面军旗。

原谅她吧,这一刻她真的酸了,想起了小时候老师逼着自个儿背的魏巍的那篇《谁是最可爱的人》……

我们的战士,他们的品质是那样的纯洁和高尚,他们的意志是那样的坚韧和刚强,他们的气质是那样的淳朴和谦逊,他们的胸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

那不是唇舌璀璨的文人的阿谀,也不是时代宣传主旋律的奉承,那是人民解放军战士用血泪抒写的精神。

谁是我们最可爱的人呢?我们的部队、我们的战士,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思及此,连翘的心中陡然燃起一种身为军人的激荡,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火哥的感觉了,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也面临了这样的情况,她也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保护战友的生命安全。

这一刻,她不再觉得自己入伍是被动的了,她觉得自己作为一名人民解放军战士,她很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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