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徐天哭喊出声。
站都站不稳了,若不是刘运长抓着他,身体直接堆了下去。
四个混混和两个跟班吓得张大了嘴巴。
然而,徐天没有感觉到痛。
其他人也看清了,刘运长的刀是贴着腰肋插进去的,根本没有真捅。
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几人同时筋了筋鼻子。哪来的一股骚味儿?
草!徐天吓尿裤子了!
徐天也反应了过来,心里那个屈辱啊。
他突然双目充血,瞪着刘运长道:“老子要杀了你!”说着双手举起就要掐刘运长的脖子。
刘运长目光一凝,拿刀的手又抬了起来,作势又要捅过去。
徐天那举起的手立时停在了半空,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向后撤去。
“就他这样的废物,你们还跟着他混?”刘运长转头看向了四个小混混,不容置疑的道:“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跟我混,要么,还是跟我混。”
这几个人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在雷子他们面前,啥也不是。但对于自己似乎有用。
他以后免不了和仇八他们打交道,自己手下,也需要人,起码跑腿的人。
还有就是如徐天这样的痞子,他没心情成天跟他们纠缠,得有人摆平。
四个小混混没想到刘运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由愣住。
刘运长撇下徐天,直接朝平头走过来。
“你要干什么?”扶着平头的两个混混惊问道。
刘运长从兜里掏出钱来。数出三百,将剩余的一千块钱递了过去,“先送他们去医院,我明天听你们的答复。你们可以走了。”
听到他这话,几个混混怔住了。
可徐天那两个跟班却是立马扶起徐天就要走。
刘运长却是大喝一声,“我让你们走了吗?”
吓得所有人都是一抖。此时,刘运长在他们眼中,就是野兽,就是魔鬼。
平头复杂的看了一眼刘运长,示意同伴离开。
他们帮徐天,无非是混两个零花钱。并无太大交情。
反倒是刘运长,有一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把徐天和刘运长一比,这一千块钱,足以分出高下了。
徐天此时真的有些傻眼了。刘运长还想干什么?难道还敢杀了他们不成?
刘运长拿刀拍打着手心,讥笑的看着他们三人,“这回,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三人不由咽了口唾沫。
“刘运长,不,鬼哥,我们以后跟着你混。”那两个跟班立马说道。
刘运长鸟都没鸟他俩,笑盈盈的看着徐天。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天颤抖的声音道。
“这话我应该问你吧?”刘运长将脸凑到徐天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是认为我好欺负,还是挨打没够?”
徐天脸止不住的抖着。
“把裤子脱了!”刘运长突然命令道。
啊?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刘运长说着拿起刀拍着徐天的脸,“把——裤——子——脱——了。”一字一句拉着长音。
结果……
扑通一声,徐天就跪了下去。“我以后跟你混!”
刘运长眉头就皱了皱。这举动,真是能屈能伸。这样的人,要么是真的怕了,要么,那就是真小人。他弄不清了。
可人家都跪了,他就不好再给人家放血了。
想了想,道:“跟我混,行。但总要拿出点诚意吧?”
徐天懵了,疑惑的看着他。
“我听说你爸是中医院的院长?”刘运长问。
徐天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还是机械的点点头。
“医院有食堂吧?”刘运长又问。
“有,你要是想吃,我可以领你去。”徐天立马说道。
“我不喜欢医院的伙食。不过,食堂应该用大米,用米面油。”刘运长看着他道,“你回去跟你爸说,有朋友想往食堂送大米,必须送进去,最好是食堂的大米都由他送。”
徐天就愣了,这事,他从来没做过呀。
“这是你的投名状。如果不成,我在学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刘运长用刀背拍了拍徐天的脸。
眼珠一转又道:“我是瓦罐,你是瓷器,废了你我大不了坐牢。哦对了,我认识街里叫雷子的,坐牢出来,还可以跟着他混,接着收拾你。”
徐天脸都白了。他在学校逞逞威风还行,真拿到社会上,沙拉密子都算不上。他也不敢怀疑刘过长说的真假。
瓷器不与瓦罐争。他也认同这句话。
刘运长这话就是特意吓唬他,结果真的管用了。
“行,我今晚回去就办。”徐天一脸坚定的道。
刘运长这才又瞅了一眼其他两人,“以后,在学校谁是老大,谁不该惹,分得清吗?”
“分得清,分得清。”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再有下次,这刀就得见红!”刘运长冷冷说道。
然后,拎着刀和铁棍,又找回自己的镐把,向三轮车的方向而去。
蹬着三轮车往学校走,越走越感觉到后背和肩膀火辣辣的疼。
妈的,自己还是短练啊。原本以为大棒一抡,干他十个八个的不成问题。现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打架需要真本事。
今天,庞明在教室外告诉他,徐天约他到这片小树林来。
他就猜到了是什么事。他没有告诉刘宝他们,虽然几人成了兄弟。
刘运长是奔着见血拼命来的。人不狠,站不稳。
将车停在小卖店房山头,然后走进屋去,“沙大哥,来瓶冰镇汽水。”
“你小子,晚自习不上,天天去打鱼,万一学习跟不上,挣了钱有啥用?”沙大哥先递给刘运长一支烟道。
“放心吧沙大哥,学习是不会耽误的。家里穷,我不自力更生,成绩好也没钱念啊。”刘运长笑着回答。
沙大哥这时又递过来一瓶汽水,也是发现了刘运长身上的狼狈,不是下水弄的,身上有些脏,衣服上还有血迹。
“你受伤了?”沙大哥关心的道。
刘运长猛喝了一口汽水,冰凉入腹,似乎感觉火辣辣的痛感好受了不少。
“没有。”
“那你身上的血是哪来的?”
“有吗?”刘运长低头看了看,道:“可能是鱼的血。沙大哥,我先走了啊。”
说完,刘运长匆匆离开了,他要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回到学校时,晚自习还没有结束,应该还有一节课,刘运长换了衣服,直接将脏了的衣服洗了晾上。
便也没有了心思再回教室了。
他背对着镜子,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几条横纵交错的血凛子,着实有些吓人。
好在,他身体够结实,没有伤筋动骨。
他想买点跌打药抹上,可是自己够不到。若是让人帮忙,必定被人知晓。一狠心,只好让其慢慢好转吧。
简单收拾完毕,刘运长穿着上衣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一屁股坐到床上,身子往床上一躺。
噢!
刘运长一声惊叫,又坐了起来。后背一沾床,竟然又火辣辣的疼。
没办法,刘运长只得小心翼翼的趴到了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草,这小子竟然这么早就睡了。”高洪回到寝室看到刘运长,说了一句。
“这打鱼郎估计又没少打鱼吧。”李永生笑着道。
“都小点声吧,他也不容易。”刘义伟说道。
对于刘运长的特立独行,大家都见怪不怪了。特别是知道,他打鱼卖钱来赚生活费,大家都非常理解。
只是第二天早上,刘运长破天荒的没有起早。
寝室人都起来准备上自习去了。他还在睡。
朱涛上来就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唉,打鱼郎,快起来卖鱼了。”
啊!刘运长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眨眼惺忪的看着朱涛。
“哈哈哈,一听卖鱼就精神了。”高洪笑道,“今天咋的了,怎么没起来?”
“我困,再多睡一会儿。”刘运长说着又躺了下去。
刚才朱涛拍那一下,让他疼的够呛,这才坐了起来。可他实在有些困,也有些难受。
“咋的了,有病了?”高洪上前摸了摸刘运长的额头。
“没事,我就是累了,再睡会儿。”刘运长说着,就睡了过去。
待众人走后,刘运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疼。
又赖床了十几分钟,索性起来洗漱。拿出两毛五分钱一袋的海飞丝洗头膏,将长发洗了一下,还真是清香。
又特意闻了闻,身上好像没有鱼腥味了。这是刘宝教他的,洗头膏的味道可以掩盖身上的鱼腥味。
他快步走出寝室,去食堂吃早饭。
如今,食堂的阿姨都认识他了,一是他每次打饭都会说谢谢,二就是每天早餐,他基本都是最后一个来的。
“两个馒头,一碗粥,一碟咸菜,今天剩了一个馒头给你了。”打饭的阿姨见到他,直接开口道。
“谢谢。”刘运长笑着接过,似乎每天早晨都会剩一两个馒头。
他很自然的走到角边上的一个桌子,吃了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油质麻花白衣服的胖子走出来坐到了刘运长对面,这是食堂里的大厨师傅。
“小刘同学,你要是往食堂送大米,考虑你困难,可以送一部分,但要是大包大揽的供应,怕是不行。”
“真的?我就是想把我们村的大米统一收上来卖给食堂,我们村的大米质量很好。一来帮他们卖掉,二来我赚点伙食费。”
刘运长兴奋的说道。他没想到,这大米生意,一来就是两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