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
累了一天,晚上江眠躺在偌大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却合不上。
她给袁禧发消息,说了搬家的事,两人闲聊起来。
“啥?你们分开睡?!!”
袁禧发了一连串的问号过来,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然后是一条接一条的语音。
“你们都为对方做到那个份上了,现在玩生分?你俩脑子被驴踢了吧!”
“你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他要是真的飞走了,你甘心我还不甘心呢!”
“你搁这儿演圣母呢,付出那么多,来一句‘尊重他的选择’!我真没见过比你还傻逼的人!”
江眠缩在被窝把音量调小,听着袁禧的一句句责骂,心里更乱了。
她苦着一张脸,道:“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想勉强他,更不想用我为他付出了多少来道德绑架他。爱情应该是自由的,舒畅的,而不是感恩还债,这样时间长了,双方都会觉得压抑,早晚会出问题。或者从另一方面来说,男人对我没那么重要,你知道的,遇到他之前,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搞钱!男人对我来说,身外之物。”
“钱要搞!男人也要搞啊!”
袁禧的声音非常的咋呼,这虎狼之词从听筒里散出来,吓得江眠又把被子捂紧了一些!
袁禧又发来一条:“我的乖乖,玩男人其乐无穷啊!就算你不结婚,但是你也不能拒绝玩男人啊!他们能调节你的心情,还能调节你的内分泌,是个好东西!”
袁禧:“这你眼看就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了,你们玩儿什么纯爱啊?”
江眠后悔了,自己就不该什么都告诉袁禧,现在被好一顿说教。
她道:“好了好了,处着看看。”
袁禧:“看你个头!他长得一副沾花惹草的模样,现在脑子又正常了,你的竞争对手不知道要排几条街!你但凡长点脑子,现在就该把他骗到你床上,拿捏住他再说!我告诉你女人,你可以不走心,但要走肾!”
江眠哭笑不得,挖苦道:“你也就是嘴巴说得厉害,你看得这样开,又何必死守着你家向泽宇!”
袁禧得意洋洋的说:“因为我家向泽宇眼里心里全是我!我的爱被他全都收缴干净了,分不出多余的给别的男人和,哈哈哈。”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道了“晚安”,江眠放下手机,侧卧朝着楼下的方向。
楼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慢慢的也睡着了。
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第二天九点她才懒洋洋的从床上坐起来,舒坦的伸着懒腰。
下楼来没看到陈暮,卫生间也没动静。
她把窝在沙发上的元宝抱了起来,摸了摸毛茸茸的头:“你爸呢?”
元宝朝着她“喵呜”一声,舔她的手。
江眠说了一声“黏人的小妖精”,拿过手机给陈暮打电话。
陈暮现在是正常人,她不担心他走丢或是出去闯祸,只是电话接不通的时候,她心底腾起紧张。
正要换衣服出门去找,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陈暮提着几袋菜进来了。
“醒了?”陈暮把钥匙放到玄关柜上,把手上的包子递过来:“热的。”
江眠怔怔的接过来:“你买菜去啦?”
陈暮把菜放在厨房的案板上:“嗯,早上空气好,去转了转,顺便买点菜,你今天要去店里吗?”
江眠咬着包子:“我想着你还需要照顾呢,准备过几天再上班。”
但是眼前的陈暮,明显生龙活虎的样子,看起来不仅不需要人照顾,还能反过来照顾她。
陈暮把袋子里的鱼拿出来放在水槽处理:“我没事了,自己能行,你要是忙,吃了午饭就去工作。”
江眠靠在一旁看他利落的把未刮净的鱼鳞弄干净:“那也行。”
陈暮张嘴:“我也没吃早餐呢,来一个。”
江眠两个手指拈起一个小笼包喂过去,陈暮一口就咬住了。
江眠的指尖感受到他唇瓣的湿润,让她的心跳异常了几拍。
以前喂小傻子吃东西,他会故意咬自己的手指,现在……是不是故意的?
陈暮好像没注意她的表情,专注的弄着鱼:“你想吃清蒸还是油炸还是水煮?”
江眠:“清蒸。”
陈暮:“不,油炸。”
江眠拧起眉头:“你早就有主意了你还问我?”
陈暮:“你是怕我吃重口了才说吃清蒸的,其实你喜欢油炸。”
江眠:“……”
好吧,心思被一眼看穿了,能被他记住自己的口味,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她眉眼弯起,声音都柔和了不少:“那你现在饮食上是要清淡才行嘛,你的刀口还在恢复呢。”
陈暮给鱼打着花刀:“我早就好了,这辈子都不想吃营养餐了。”
江眠看他动作利索,道:“那今天的早饭就交给你了,我去准备一下开工的事。”
她回了楼上给傅轻寒打了电话。
傅轻寒语气里带着揶揄:“哟,大明星,你终于有档期啦?”
江眠歉意万分:“耽误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好好干!”
傅轻寒撇了下嘴:“你家那傻老公痊愈了没有,以后不会隔三差五又要请假吧?”
江眠如实道:“恢复得挺好的,每周复查一次,我在休息日的时候带他去就行了,不会再请假了。”
傅轻寒懒洋洋的说:“那行,加油给我卖命,我砸了这么多钱进去,你要是给我亏了,我杀你老公泄愤!”
江眠觉得这人才是真正的小孩子性子,她带起无奈的笑,回了一句“遵命”,挂了电话。
楼下传来陈暮的声音:“你和老板打电话这么开心呢?”
江眠的笑有些凝固,看着他:“没有开心啊,他问你的情况,我如实说了而已,就说了这么两句。”
属于男人的直觉让陈暮问出一句话:“老板是男的?”
江眠噎了一下,点了下头:“昂,男的。”
陈暮什么都没说,回了厨房,脸色黑沉黑沉的。
昨天江眠说“变心”,莫不是她自己变了心吧?!
难怪要和自己划分界限!
原来是外面有心仪的狗男人了!
他一刀下去,把姜拍得粉碎!
仿佛拍在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