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禾比段澈还激动:“江眠,这是你老公吗?让我看看,有没有我哥帅!”
江眠仰头对陈暮道:“阿暮,这是我上次去京北学习的时候交的朋友,你和她打个招呼吧。”
段澈眉头紧锁,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喉咙发干。
陈暮目光从段禾的脸上掠过,摇了摇头:“我才不要。”
周暮行被段禾从小烦到大,高中的时候还被段禾追求过,段禾人没追到手,却到处说她和周暮行处上了,气得周暮行从此看到她就绕道走。
他现在虽然失忆了,但是看到这张脸就本能的觉得头痛,才不想和她打招呼呢。
江眠不好意思的对着段禾道:“他这人不喜欢拍照,也不喜欢面对镜头,你别生气哈。”
一旁的段澈非常的失望。
段禾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对着手机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哼,真小气!”说完又笑起来:“我看你朋友圈了,你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和我分享分享呗。”
江眠小声道:“我很快就能带阿暮去医院做手术了。”
“阿暮?”段禾眉头也皱起来,看向一旁表情凝重的段澈:“我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段澈看她神色黯然,拍了拍她的背,起身走了。
段禾再次看向手机,声音闷闷的:“我有个哥哥也叫阿暮,只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啊?”江眠满脸自责:“对不起啊,让你不高兴了。”
陈暮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老婆,吃饭了!”
段禾叹了口气:“算了,你和你老公吃饭吧,回头我们再聊。”
段澈回了房间关上门,手心全是汗液,他立马给方明打了一个电话。
“方明,你有没有陈暮的照片,就是江眠的爱人,准备手术那个。”
方明对这个问题有些诧异:“我们是公立医院,不留病人的照片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段澈有些少见的急躁:“你先别问,你能帮我拿到他来你们医院的监控画面吗?”
方明:“那倒是没问题,他们前不久刚来过。”
段澈等了十多分钟,收到了方明发来的监控画面。
那个坐在方明办公室门口含着棒棒糖的男人,不是失踪数月的周暮行是谁?!
段澈只觉得自己呼吸不畅,拿着手机的手不停的颤抖。
“阿暮,阿暮!你还活着!”段澈鼻子发酸。
激动,懊悔,各种复杂的心情在他心里横冲直撞。
他是周暮行最好的朋友,从幼儿园起两人就是同学,他熟悉周暮行的一切,所以就算陈暮现在的声音因为智力的问题和之前有些出入,他还是能一下子就听出来!
早知道江眠要治的人是他,他还需要考量到这么久吗?!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耽误了周暮行的手术,他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哥,吃饭了。”段禾在外面敲门。
段澈深呼吸了好几下,调整了情绪才拉开了门。
段禾看着他泛红的眼圈,难得正经了些:“哥,你又想阿暮哥哥了吧?”
她挽起段澈的手臂往外走:“都怪我,不该拉着你和江眠发视频的,一个同名的人惹得你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段澈很想告诉妹妹,阿暮没有死,他只是受伤了。
但是现在,周暮行是个智力不正常的人,要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他还活着,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和危险!
周暮行还活着的这个消息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的周云朝。
他要治好周暮行,帮助他重回周家!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他之前为了帮助周云朝报答江眠,给方明所在的医院捐赠了一批新的医疗设备,现在他改了主意,光是设备还不够,他要亲自给周暮行主刀,确保手术万无一失。
江眠吃饭的时候,陈暮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最近怎么老是往外跑,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下午醒来没看到你,有多害怕。”
江眠看着沉着脸的陈暮,笑着道:“哎哟,小男子汉,在怕什么呀。”
陈暮眉间布着褶子:“我做梦,梦见你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找不到,被吓醒了,醒来发现你真的不见了,我……”
江眠愣了一下,放下筷子,过去抱住他安慰起来:“小傻瓜,我不是给你留了纸条吗?我怎么会不在呢,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摸摸头,不害怕。”
她揉了揉陈暮的脑袋,安抚着他。
陈暮的脸色好了一些:“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他看着江眠,“姐姐,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手按在心脏的位置:“跳得慌。”
江眠的心比他更乱,不说郑家彩礼的事还没了结 ,光是即将来临的手术,就够她忐忑的。
毕竟是在脑子上动刀,稍有不慎,那是要出人命的。
她无法想象如果陈暮下不了手术台,往后的日子她要靠什么支撑下去。
偏偏这些担忧害怕,她一个字都不敢告诉陈暮。
现在面对同样不安的陈暮,她只能安慰他:“是不是最近在家憋得太闷了?你乖,过几天我们去找方医生复查,复查过后,我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陈暮嘟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你老是这样说。”
江眠认真的说:“这次是真的,我都给方医生打电话了,随时可以约时间,左右不过就这几天。”
等郑家的事有了结果,她就带陈暮去住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傅轻寒已经让靖哥去处理郑家的事了,江眠没再接到郑母的电话。
晚上等陈暮睡下以后,她悄悄的下床去了阳台,拨了傅轻寒的号码。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入睡有多困难,你敢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吵醒我,你死定了!”傅轻寒的声音充斥着不耐烦。
江眠顾不上这些,小声问道:“银行卡的事有消息了吗?”
傅轻寒烦躁的揉着头发:“你当我是你跑腿的呀!催什么催!”
江眠好声好气的说:“我爱人的手术拖不得了,到时候我去了医院就脱不开身,没时间处理这件事,所以想尽快的解决,老板,能不能快一点呀?”
傅轻寒沉着一张脸:“你该干嘛干嘛去,一个破包工头还能把你咋的呀?”
他的语气虽然不好,但是江眠还是安心了一些:“所以你会帮我解决的,对吗?”
傅轻寒哼了一声:“我帮了你这么多次,你最好想一想以后怎么报答我吧!”
好听的话江眠张口就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切,还赴汤蹈火呢。”傅轻寒阴阳怪气的学了起来,道,“我还缺个贴身保姆和司机,以后你下来班来给我做保姆,你老公给我做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