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自己心里对裴蛰衍存在着感情,但是苏七月不敢再赌了,那种被忽略,被伤害的生活,即便到了现在,她还会时常做噩梦。
她绝不可能傻到再次跌入深渊。
第二天早上八,苏七月起床,开始计划着今天中午要送去医院的午餐。
下楼,往窗外一瞥,她忽然发现自己昨天被迫扔在医院的汽车正好好地停在外面。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苏七月出门查看,确定这的确是自己的车。
车停在矮墙外,也就是说,裴蛰衍把车开到这里,然后就离开了。
想到昨天的事,苏七月心情有点复杂。
做好早餐,苏七月没开车,而且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医院。
没想到,居然在门口碰见了两个“老熟人”。
距离苏七月不远的地方,白晓晨和杨安安似乎正说着什么。
隔得太远,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不像是朋友之间交流或者男女之间调情。
果然,没过几秒,白晓晨忽然凶神恶煞地拽住了杨安安的衣领往暗处拖。
苏七月皱眉,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她是不喜欢杨安安,但还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同身为女孩儿的杨安安被遭受这个变态的伤害。
“再躲啊,怎么不躲了,你不是跟裴蛰衍去了度假村吗,你怎么不干脆永远躲在那里,再也别回来了?”
白晓晨抓着杨安安的衣领一把将她推在墙上,毫不掩饰脸上的怨愤和狠毒,似是恨不得把杨安安抽筋扒皮。
后背在墙上磕得身疼,杨安安心脏砰砰直跳,扯着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白少,你别生气,我也没料到那个时候裴蛰衍也会去酒店,当时我刚好又碰见他,根本就来不及提醒你啊!”
刚想要出面救杨安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苏七月却猛地顿住了脚步,眉宇间浮现一丝犹疑。
酒店,裴蛰衍刚好出现,难道说……
白晓晨正在气头上,杨安安的解释对他来说是火上浇油。
“是吗?”
白晓晨咬牙切齿,伸手扯住了杨安安的头发。
“啊!”
杨安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不停地挣扎着。
看着杨安安脸上痛苦的表情,白晓晨这才稍微解气了一点。
“你知不知道我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裴蛰衍为了那个女人,差点把我打成残废,我的右腿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好全,你一句来不及就想要一笔勾销,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你了?!”
杨安安脸色恐惧,不停地求饶,咽了咽口水,看着白晓晨,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诚恳。
“白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受伤之后,我一直都在想办法补救,你相信我,我已经想到一个帮你报复苏七月的办法了,上次我可以配合你把她送到你房间里,这一次,我也能让她主动给你献身!”
盯了杨安安半晌,白晓晨脸上的怒容渐敛,放开了杨安安。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可如果这次失手,我可不介意把你做过的那些事告诉裴蛰衍,比如那天,你是怎么把迷情剂散播在房间里,帮我反锁了房门,到那时,你觉得自己还能继续在裴蛰衍面前装好人吗?”
杨安安警惕地盯着白晓晨,眼神惧怕又恐慌。
“白少大可放心,这次我用尽全力办好这件事!”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白晓晨朝着杨安安露出一个阴邪的笑,转身离开,走路的时候,右腿还有点跛。
等白晓晨走远,杨安安拼命揉搓着刚才被白晓晨碰过的头发,恶心得快要吐出来。
她现在有钱有地位,可为什么还要被白晓晨这种人欺辱?
如果裴蛰衍知道,他会像保护苏七月那样保护自己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裴蛰衍大概只会觉得她性格多变,进而厌恶她,排斥她。
这都是因为苏七月在裴蛰衍的心里扎根太深,导致她没有办法成为裴蛰衍心中的那个唯一。
甚至,现在就连裴翰都开始倾向于苏七月!
杨安安的心里充满了嫉妒和恼怒。
她必须要苏七月尽快消失!
杨安安理了理发型,往外面走去,并未看见躲在拐角处多时的苏七月。
苏七月双手环胸,背靠在墙上,目光幽幽地盯着杨安安离去的背影。
怪不得那天突然出现这么多记者,还有空气中的迷情香,原来是杨安安在背后搞鬼!
直到现在,苏七月都还记得那时候的心情。
恐慌,无助,恶心……
被噩梦惊醒时,冷汗打湿了枕头。
那一次造成的心理阴影几乎是伴随终身的。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会把自己遭受的痛苦百倍千倍地报复到白晓晨和杨安安的身上!
苏七月带着午餐上楼,不出所料地看见杨安安和裴蛰衍正待在一起。
此时,杨安安正动作亲昵的拿着一个毛绒娃娃,笑着对小时时说着什么。
苏七月瞬间皱起眉头走过去,抽走杨安安手里的东西。
“杨小姐,你这种不经过家长同意,随便接近孩子的行为,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杨安安愣了一下,赶紧道歉。
“对不起,七月,我就是觉得小时时太可爱了,所以才忍不住逗了逗他,你看,我买了这么多礼物呢。”
苏七月顺着杨安安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半人高的箱子,里面放满了玩具。
“你还真是有心,可我就怕这些东西里面存在着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杨安安连给人下药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谁知道会不会为了报复她,在玩具里面也放一些毒!
“七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安安扯着唇角露出一个笑。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小时时到底喜欢些什么,有些鲁莽了,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一旁的裴蛰衍终于说话了。
“小时时喜欢什么,你列一个清单出来,我让人去买。”
苏七月面无表情地盯着裴蛰衍。
“不必了,麻烦裴总搞清楚一件事,虽然你是研究组的投资商,但是在医院,你没有权利随便带着陌生人进出我孩子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