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她知道了乔婉,眼睁睁看着他高调地追乔婉,跟他小打小闹了一下,后面又卑微低了头。
二十一岁,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她几个月做梦都在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别走。
二十二岁,她虽策划绑架,为了救他,挨了绑匪一板砖。
四年来,倒是任劳任怨,尽心尽力。
这么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唯独栽在他这里,他也颇为享受。
他甚至觉得,要是给这女人一点甜头,她可以连命都不要。
这么爱惨了他的人,估计是不甘心只当个地下情人了。
使了一招他一眼看穿的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过,她怎么可能舍得真到此为止。
本来想着,即便等过几年他要是腻了,他会给她一笔不菲的安置费,也不算亏待她。
可这女人,越长大越不乖了,学这些不入流的东西,还和那沈逸一起图谋……
也罢,让她清楚地知道,把手段耍在他身上,是不管用的。
容聿川睁开了眼,冷漠而肃然。
李勤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开口,“容爷,近期还需要联系沈小姐吗?她没了手机……”
“不用,以后都不用再联系她。”她会来求他的。
容聿川眼神笃定而无情。
……
乔家。
阁楼。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女人的声音温柔,缓慢,透着阴狠。
“放心。你吩咐的事,我哪次没办妥帖?”
“接下来的戏,帮我演好了!你那个弟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真是个小毒妇!不好对付,不也被你哄得团团转?不过,你还真是……一点儿不担心我的安危!我待会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着?”
“那你正好可以回你本家了,不好吗?”
“那可不行!”
……
晚宴上。
乔婉一头黄昏色长卷发,头上戴着金钻皇冠,一身白裙,缓缓从二楼走下来。
她身材瘦小,似是天生病体,一副细柳扶风,很是虚弱的模样。
一个美丽,娇弱的女人,走到哪,都会有一群护花使者。
此刻也不例外。
她身旁围了一些富家子弟,但都不敢有太逾矩的行动。
圈里人谁不知道,乔家的这个女儿,乔婉,已经是北城商界龙头老大容家内定的儿媳妇了。
更何况,容家未来的掌权人曾经高调追求了乔婉两年。
没有谁敢明目张胆地和容聿川抢人!
门口处一阵轰动。
容聿川已经走了进来。
一个天之骄子,举手投足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和傲气,走到哪,都是人群里的焦点。
众人看他。
晚宴安静了一瞬。
乔婉急忙地迎了上去,她面上带笑,温婉十足又带着些微娇俏,“阿聿,你来啦!”
容聿川停下,“嗯,昨晚休息得好吗?”
问完这句,他自己也一怔,忽然想到,昨晚沈初禾做了一晚的噩梦。
乔婉摇头,“昨晚一夜没睡好,老是梦见那些人!我好害怕!那些人都好可怕!”
“过去,坐下说!”
容聿川拉着她的手,随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细心地从旁边拿一碟甜点递给她。
乔婉一愣,笑道,“阿聿,你忘了,我不吃巧克力的甜点的!”
容聿川手上拿着的,正是巧克力慕斯蛋糕。
他皱眉,“是吗?我好像忘了。”
巧克力……好像是某个人的心头好。
他嘴唇微抿,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沈初禾爱吃这味。
想到此,他“碰”的一下将手上甜点扔进了垃圾桶。
毫无犹豫。
乔婉依旧笑着,只是眼神似乎空洞了一下,仅片刻。
“那些人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乔婉失望摇头,“我不知道!阿聿没抓到他们吗?”
容聿川没作答。
乔婉在国外学了两年艺术。
本来十天前就该回来的,但他怎么都联系不上人,这才开始查她消息。
但那伙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又凭空消失了一样,他到现在都没查到来龙去脉。
他勾唇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这次回来了,什么打算?”
“阿聿,我以为你希望我回来呢。他们都以为……我们会结婚。”
“嗯。”容聿川应了一声,“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
“阿聿!我不想听!”
容聿川噤了声,没再说下去,“好,我不说。”
“父亲要来了,我要和父亲一起招待宾客,阿聿,你先坐一会儿,我待会再来陪你。”
容聿川点头要说话,被一道明媚的嗓音打断。
“喂!你果然在这里!”
乔婉同来人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容聿川回头,“江小姐,有事?”
来人是江依宁,“别误会,我不是找你的!沈初禾呢?她有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没有。”
“她在哪呢?”
“死了。”容聿川眼神一戾,“江小姐,最好还是别跟她来往。”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死了?你那天把她抢着带走,你……你都干了什么?她怎么会死了的?她到底在哪?”
容聿川肉眼可见的烦躁,懒得和她掰扯,正要走,一声尖叫,响彻乔家整个大厅。
是乔婉。
而声音,在二楼。
……
沈初禾从麻袋里爬了出来,整个人还在晕乎。
她记得她躺在医院病床,护士说没有人给她续交住院费,要她补钱。
她身上仅有的一千多块钱也不翼而飞。
估计是容聿川这浑蛋拿走了。
刚要走出病房,有个身壮如牛的女人突然进了她的病房拦截了她,摁着她的头,问,“你就是沈初禾?”
沈初禾使劲摇头,可对方看到了她的病历本。
“沈初禾”。
三个大字,明晃晃的。
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刚要尖叫,被她拿东西塞住了嘴,她要跑,被一个蛮力揪了回去。
她挣扎,可那女人力气忒大。
她的反抗就像蚂蚁撼大象。
那女人话不多,二话不说就开始上手脱她衣服,除了要紧的,身上没给她留一件蔽体衣物。
这里是医院,到处都是监控,到底是谁,这么堂而皇之,肆意妄为?
沈初禾前世今生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忍不住地流了泪!又一边扭动身体反抗,双腿使劲儿往外踢,踹了她好几脚。
但不顶事。
那女人看她哭,似乎也有些同情,撇嘴道,“那丫也太毒了些!扒光人衣服这种事都能做出来!算了,都是女的,我也给你做点好事!”
说罢,她把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黄的白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别怪我!”
女人骨骼大,身胖。
衣服披在沈初禾身上,虽然还是暴露,但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有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