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卖美色？
森鸥外脸上的笑容都因为江川上玩笑似的话语而停顿片刻，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片刻，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把酒杯拿回来，轻轻喝一口。
在润过嗓子后，他压低声音，语气颇为暧昧地追问起来:“那川上先生被我美色诱惑到了吗？”
“没有。”江川上回的干脆利落，甚至都不愿意把视线全部移到他身上。
森鸥外唇角下压，瞬间摆出一副失落的表情，惋惜着语气道:“怎么会没有呢？太令人伤心了……”
控诉的话语说到后面，他眉毛微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也对，美色这方面还是川上先生最擅长，我班门弄斧了，怎么能跟你比呢？”
“您可是人间理想啊。”
赞叹的语气说着，森鸥外温柔的嗓音仿佛能滴出水。
同时，他还刻意放轻了语气，使得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用大提琴弹奏出的舒缓弦乐，落入人的耳膜时，颇有一种深情款款、诉说情话的错觉。
他深紫色的眼眸在眼尾轻挑中，也是看人深情。
几乎和太宰治一样，惯会利用自己本身的优势，做出满腹心机的事。
这心机，不论是图之后的军火交易，还是图自己本身，其实都没多少区别。
不过，让人有了谈话兴趣，一切其实都可以。
江川上眼帘微动，轻轻看向森鸥外，直接抬手缓缓撩起他脸边的一缕发丝，使那缕发丝静静躺在自己指尖。
在细细用指腹揉捏把玩两下后，江川上才满意地微微俯身和森鸥外对视，薄唇轻勾。
“喜欢我，所以说我是你的人间理想吗？可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喜欢十二岁以下的可爱萝莉，什么时候多了我？”
江川上要比森鸥外高一些，撩发俯身之际，他秾丽的面容也跟着凑近几分，轻浅的奢华气息搭配着淡淡酒香，都快要将森鸥外淹没，那令人窒息、毫无任何瑕疵的美貌也让他呼吸一滞。
这当真是……瑰丽绝艳的人间惊鸿、盛世美颜啊。
森鸥外在脑海被美貌占据时，心里叹道。
哪怕，他清楚知道两人都有演戏试探的成分在，他还是不可抑制地在心脏慢半拍后，脏器狂跳，无意识惊叹。
下一秒，他便回过神来。
感受着那不受控制的跳动，森鸥外不着痕迹的眼睫微垂，很快收敛住眸底深处的晦涩与掠夺欲，方才唇角翘起，向江川上笑去。
“当然是见你照片的第一眼，我心里就突然多出了你。现在见到真人，更是难以自持～”
他的笑容随着话语落下，不免跟着真实几分，目光更是在江川上脸上流连不舍，尤其是江川上眼底的红色泪痣，着重被他描摹。
看起来，似乎是真的非常喜欢。
江川上嘲讽似的唇角微弯，直接松开捏着他发丝的指尖，淡淡开口。
“那还是真是可惜，我不喜欢你呢～，相反，我更喜欢你的重力使。他比你年轻、比你可爱…多了～”
打趣的说着，江川上便直起身，向森鸥外身后的中原中也看去，唇角挂起暧昧不明的浅笑。
此刻的中原中也正自顾自地饮着香槟，仿佛心里有忧愁一般，喝的不尽兴，杯中还有一大半。
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
森鸥外视线在江川上被酒液浸染过的水色唇瓣上掠过，也跟着视线向中原中也看去，眉梢微动，指尖顺便轻晃一下香槟，回想道:
“我记得，之前川上先生好像跟中也君见过一次，对他的震慑保护还满意吗？”
江川上毫不客气的点头，“当然，本来还想约他一起吃个饭，但他跑得太快了。”
森鸥外半阖起眼，透着中原中也的身影似乎在思量什么，过会儿，他突然开口。
“中也君确实很年轻，办事能力也强，武力值第一，你喜欢上也不为过。但是呢，年轻人缺乏体贴，还是成熟稳重比较好，尤其是对你。”
“你的意思是，我缺个体贴人？”江川上抿了一口香槟，轻轻睨向他，漆黑的眼眸似有冰凉。
森鸥外唇边的笑意越发浓厚，微微上前一步，同样毫不客气地点头。
“是啊，比如爱慕你的我，一个普通追爱的男人。”
“呵，”江川上轻嗤一声，不再去看他，反而偏头看向中原中也，声音冷冷，语气嘲讽:“你还真是不留余力自荐枕席，和太宰有的一拼，不愧教导他多年。”
这已经是暗指太宰治找人殉情的行为是随森鸥外了。
森鸥外被嘲讽，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神色，甚至在听到江川上提到太宰治，深紫色的眼眸都在微微闪烁，越发兴致盎然。
他不禁笑出了声:“哈哈，还好吧，对于喜欢这方面，人直接点不是更好吗？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明明白白说开，才不会错失所爱。”
江川上懒得搭理他，静静看着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有所察的看过来，在跟江川上对上视线后，他面色一僵，又很快把脸扭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帽子旋转的弧度却暴露了他。
江川上越看越觉得可爱，又轻饮一口香槟。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被冷落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开口，意图把江川上注意力引过来。
他怀念道:“太宰君也是个很好的孩子呢，自从他去了武装侦探社，就很热衷找美丽女士殉情，也见过你，于是就缠上了你。”
他的胳膊随着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也再次搭在江川上旁边，甚至试图用身体阻隔江川上看中原中也身影的视线，嘴上继续装模作样地慢慢开口。
“他兴许是喜欢你，毕竟川上先生的魅力，没有人能挡得住，不是吗？一张照片就可以让人心神向往，多我一个也是一样。”
“只不过，被忽视的爱慕者，会吃醋发酸也说不一定呢～”
森鸥外说了很多，他的语气里甚至还透着几分意味不明。
这既像是在回答江川上刚才的嘲讽话语，又似乎是在暗示另一层含义。
比如，森鸥外对江川上确实是有几分喜欢，至于更多的，则依旧是利益，背后的势力。
也不知道他到底打探到了什么消息，又或是预见了什么，眼下才会大费周章的推荐自己，和江川上努力打好关系。
难道是因为，在横滨之外，黑方势力差不多都属于江川上吗？
那确实是要跟自己打好关系。
想到这，江川上轻轻偏头，慢慢看向森鸥外，向他举杯。
“看来，森先生很惋惜太宰的离开呢～”
森鸥外抬手，志得意满地跟江川上碰了碰，接着话。
“毕竟，他曾经是港黑的得力干部，我对能用的人才一向很是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