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好心情因为这通电话而受了影响。
一直从餐厅出来，姜莳都一言不发。
裴知垏自然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上车后，主动说：“听晚只是刚回国，没什么安全感，你别多想，我们什么都没有。”
本来因为最近的事，姜莳心情就挺不好。
偏偏林听晚又一出接一出。
想起那天婆婆的话，姜莳心里有了个想法。
“如果你对林听晚念念不忘，我不介意成人之美。”
“裴知垏，我愿意离婚。”
有什么在耳边炸了一声，裴知垏愣在当场。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黑暗中，陷入长久的沉默。
姜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着他难辨喜怒的侧脸，索性也闭了嘴。
反正方案她给了，要怎么做看他。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车内流淌着诡异的安静。
等到了家，裴知垏当着姜莳的面关掉手机，冷沉着声音说道：“这是第一次，我当你在说气话，不跟你计较，但是我不希望再听到那两个字。”
姜莳听懂了他的画外音，却更加不明白。
他这是在她跟林听晚之间选择了保全婚姻？
姜莳倒没追问。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必要追着不放。
反正眼前的目的达到了，至于其他，决定权不在她。
第二天是周末，裴知垏却要出差。
姜莳一早帮他收拾了东西，上车的时候跟了出去，嘱咐：“那边都是公司的老人，去了之后控制好情绪，有事打电话，解决不了的找爷爷。”
下面分公司高层最近在闹分裂，裴知垏要亲自过去处理。
碍于那边情况特殊，姜莳多少有些担心。
裴知垏点点头。
转身上车，临走前又想起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你少去爷爷面前胡说，要是让我知道，饶不了你。”
他还想着昨晚姜莳的话。
姜莳却早就冷静下来。
她跟裴知垏的婚姻没那么简单，不是她一句可以离就能离。
当初她跟老爷子协议的时间是三年，现在还差了将近一年。
虽说裴知垏接管公司后各方面做的还算不错，但是离老爷子的期许还差很多。
裴知垏走后，姜莳又回去躺了会儿，下午的时候开车去了市里。
她打算给家里添置些东西，于是去到最近的超市。
买了些水果又添了点日用品，结账的时候有人叫她。
“姜莳姐姐？”
姜莳回头，意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商...”
“商序。”
男孩儿笑容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
不同于那晚朋克风装扮。今天的他一件白色T恤搭配浅色牛仔裤，头发乖顺的搭在额前。
是独属于这个年纪才有的干净。
姜莳不好意思的笑笑，刚才确实没反应过来他叫什么。
好在商序并没有在意。
结账后，跟在姜莳身后出了超市。
姜莳去开车。
商序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姐姐能送送我吗？”
这里离江大有段距离。
姜莳想拒绝。
奈何抬头就对上一张满是期待的脸。
商序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拒绝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行，那你上车吧。”
一路上商序倒是安静。
不知道跟谁聊天，手指打字飞快。
姜莳跟他不熟，也没刻意搭话。
等到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江大的后门。
商序放下手机，朝姜莳道谢：“谢谢姐姐送我回来，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饭吧。”
姜莳赶紧说不用。
让一个需要去会所打工的孩子请她吃饭，她又没疯。
可是商序坚持：“我们学校这边有家粤菜还挺正宗的，姐姐尝尝吧。”
姜莳到底没拗过，按着商序的指示停了车。
商序应该常来。
不管是老板还是服务员都跟他热络的打着招呼。
见到一旁的姜莳，还不忘挤眉弄眼。
“女朋友吗？真漂亮。”
姜莳赶紧说不是。
商序只是笑。
两颗虎牙露在外面，笑的见牙不见眼。
等餐的时候，有人敲门。
开门后，有人端了个蛋糕进来。
“阿序，你要的蛋糕。”
姜莳讶异的看向商序。
商序笑着道谢。
把蛋糕放到姜莳面前，“我看了温柠姐的社交软件才知道你前几天生日，虽然迟了，但是...生日快乐。”
姜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愣了愣。
很快，弯起眉眼。
“谢谢你，商序。”
她双手合十，很认真的许了愿。
这是她现在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愿望。
...
周一是周例会。
姜莳早早到了公司。
裴知垏不在，老爷子要亲自过来。
昨天下班前特地打电话来，要看上半年的报表。
裴氏上半年盈利不多。
新投资的几个项目，一时半会儿难见收益。
一整天时间老爷子跟各部门高层研讨上半年情况与下半年计划。
等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
姜莳将老爷子的水杯送过去，老爷子笑着问她：“今晚要不要跟我回家？”
姜莳摇摇头：“爷爷，我晚上有事。”
老爷子也没勉强，带着司机走了。
姜莳晚上约了顾泽，想了解下最近的进展。
到达停车场的时候，一条消息进来。
“姐姐，我来市里这边了，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那天生日过完，姜莳给商序转了一笔钱过去。
商序不收，笑着对她说：“姐姐要是想感谢我，不如下次回请我。”
姜莳出于礼貌没拒绝，没想到他会主动来问。
“不好意思改天吧，我今晚约人了。”
那头沉默了一阵。
“是姐姐的男朋友吗？”
姜莳愣住。
不知道怎么。
明明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思考片刻，回他：“不是，但是我已经结婚了哦。”
聊天停在这个页面很久。
久到姜莳甚至以为他不会回了。
这时消息再度传来：“那我可以给姐姐做小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