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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暮没有理会蜷缩在地上惊恐恼羞的阎晟。
他径直卷起墙上的一幅画,右手烛龙刀随意劈下,像切开一块豆腐,地面的青皮葫芦一分为二。
一个黝黑戒指,掉了出来。
阎晟怔怔看着这一幕,眼见叶暮要把戒指占为己有,再忍不住尖叫道:“这枚戒指是我的,我的……”
叶暮扭头望来,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冰冷淡漠味道,瞬间让阎晟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这家伙像变了一个人!
这是阎晟最大的感受,眼前的小家伙太冷漠,像没了情绪的冰疙瘩,浑身充斥的干硬冷血气息,简直就跟魔族最臭名昭著的死灵魔卫一样,没有灵魂,没有表情,行尸走肉。偏偏具备强悍到变态的战斗力。
与这样的非人怪物为伍,阎晟只感觉一阵心绪不宁,浑身发毛。
阎晟没有忘记,是叶暮在峡谷中放了他一条命。没有忘记在神灵雕像群附近,他趁叶暮不注意,偷偷地溜进了仙府……
正因为记得,他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谁知叶暮根本就没理会他,收了一幅画,一枚戒指之后,一转身,沿着墙壁一侧的楼梯,径直朝楼阁二楼内走去。
阎晟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尽管他是魂魄之体,额头不会有真的汗珠浸出,可这个动作乃是劫后余生之后,他习惯性做出的动作,改变不了,也似乎从没想过去改变。
他是魔头,骄傲剽悍的魔族战士,能让他恐惧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对于劫后余生的感觉,体味的并不多。但自从遇到叶暮之后,一切都变了。被打脸,被威胁,被揪小鸡似地抛在地上……
究竟谁才是魔族?
阎晟悲愤意识到,跟叶暮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一任人蹂躏的渣渣啊!
半响后。
阎晟从地上爬起身子,嘴皮哆嗦地看着地面被斩成两截青皮葫芦,想起那枚落在叶暮手中的那枚黝黑戒指,那副山河波澜图,不由一阵肉疼。
他费了无数机心,以残魄之躯终于找到这里,好几次差点死在各式各样的杀机之局中,终于找到了这座真正的仙阁,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贝。但偏偏,叶暮那卑劣无耻的家伙来得太他妈的巧了,不等自己捂热,就把宝贝给夺了!
煮熟的鸭子啊,它不是飞了,是被别人给吃了……
阎晟突然想起什么,霍然抬起枯槁的脸颊,看着寂静无声响的楼梯,怔然失声道:“他他,进去了?”
而就在此时,楼阁外响起一连串脚步声,声音虽细微如蚊蚋,可落入阎晟耳中,无异于惊雷乍响。
那些修士也来到这里了?
想起自身处境,阎晟心中一阵焦灼,目光四下一扫,见再无可藏身之地,当即身子一荡,身子像一片柳絮,沿着楼梯,朝楼阁二层奔去。
与其落在修士手中,还不如闯一闯那座龙潭虎穴!
阎晟一脸决绝。
就在他刚消失在二层之内,楼阁朱红鎏金的大门再次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一行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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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行世界,或者说在这片被遗弃的土地上,法宝品阶的划分体系很清晰,但却显得有点简陋。
从空有皮囊的凡器、断金切玉的宝器、乃至于封印兽魂的魂器、灵性映现的灵器以及传说中具备‘势’存在的玄器。只寥寥五个品阶可供参考。而玄器一流的法宝,世人也仅仅只闻其名,不知其为何物,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玩意。
所以严格来说,在修行界流行的法宝体系划分,只有凡器、宝器、魂器、灵器四个品阶。
对于那些隐隐知道一点修行界秘辛的修士来说,如此粗鄙简陋的法宝体系,是让人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情,更是这片遗弃之地上所有修行者的悲哀。
世界,本不该这样!
简陋的法宝体系,残缺的职业体系,断代的修炼传承,苍白单薄的修行历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原始,那么的粗糙。
若把这个世界比作一个以叶遮体的野人,那妖魂海对岸的世界绝对是一个衣帽华美,风度翩翩的美少年。无论是内涵、衣着、思维、以及所处环境,两者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线,档次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可目前来看,这些依旧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那些修为强大之辈,皆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葬神森林之中,希冀找到通往妖魂海彼岸的方法。
所以,当进入葬神森林,又机缘巧合之下潜入仙府之中的三拨势力,经过一系列惨烈血腥的杀伐,最终只剩下寥寥十余人时候,没人愿意再无休止无意义地杀伐下去。为了三件灵器,已经死了太多人……
关键是通往妖魂海的方法,至今还没有找到!
对于第三件灵器的归属问题,因为雪禅夫人的让步,让两拨人皆暗自松了口气。
一种潜在的默契悄然形成。
在没找到真正的仙府、真正的渡海方法之前,两拨人起码会极有分寸地做到互不干预。
因为历经厮杀之后,他们无一不元气大伤,在这样一个类似缓冲期的时间段内,恢复体力,蓄积力量才是最佳抉择。
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中,他们一前一后跳进了黑洞之内,小心下沉了近千丈,又在黑暗中潜行了半刻钟之后,来到了火光缭绕宛如火莲怒放的楼阁前。
目睹楼阁之飘渺出尘之姿,怎会不知这便是真正的仙府所在?
他们强自按捺住心头涌入的复杂激动情绪,一个个踏上白玉通道,缓缓打开了这扇朱红鎏金的巍峨大门。
一进入仙府,原本安然相处的两拨势力,因为某种奇妙的原因,关系开始变得剑拔弩张,俨然恢复到敌对的状态中。
这里,已经是目标所在地。
谁都想得到所期盼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武力再次成为了解决问题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不过,当搜寻了偌大的楼阁一层,只发现两截被利刃劈成两截的青皮葫芦时,两拨人不由齐齐一怔。
有人早在他们之前,已经来到这里!
就在这时,头顶二层内传出一声闷哼,虽只是一个极为短暂的声音,可却让两拨人陡然想起一个人来。
叶暮!
没人再迟疑,纷纷朝二层内快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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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二层,银光弥散。
银光像水银,更像星辰冷冽的清光。像一缕缕丝线,纵横交错在整个空间。
阎晟躲在一个极为狭窄的角落,瑟瑟发抖。
在他四周尽是丝丝银光,甚至有银光距离他的身躯,只有二指距离。他就像一只被丝茧包裹的蛹虫,在没有成蝶之前,显得如此弱小脆弱。
阎晟不敢动,这些细密濛濛如牛毛的银丝柔光,看似如烟霞般若软,像溪水般柔滑,但对他而言,却像世上最恐怖的妖兽,稍一碰触,就将魂飞魄散。
银光有个梦幻似的名字——星海流光。
但阎晟知道,有时候,最漂亮的东西,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就像眼前的星海流光,只要被它缠住,任你修为再高,法宝再强,也只会像一只被蛛网捕获的蚊虫,被银光一点点吞噬掉血肉、骨骼、神魄、灵魂……
按阎晟所知,星海流光只存在于上古时期,早已湮灭在万年的尘埃之中,哪会想到这里竟会出现如此恐怖的东西?
所以,即便他知道在星海流光深处必然藏着仙府最珍贵的宝贝,也不敢稍微动弹一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奢望能得到那里的珍宝,之所以上楼阁二层,纯粹是为了躲避那些即将到来的修士。
相较于阎晟的震撼惊恐,叶暮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
他右手拎着烛龙刀,步伐不疾不徐,走在星海流光钩织的光影之中。
这些仿似一条条柔软触手的星海流光,甫一接触叶暮身体,便被烛龙刀形成的一道无形力场弹回。
很快,他便来到了楼阁最深处。
这里只有一个尺方青玉案牍,案牍上放着一个银色圆球,拇指大小,灿然生辉。
仔细望去,银球表面雕镂着肉眼难寻的细密符文纹路,衍生出一缕缕细小如发丝的清光,在银球四周飞旋不休。
“果然是星相神针!”
明季的失声惊呼,在识海内骤然响起。
“原来典籍所载,竟然是真的……”他喃喃自语,怔怔望着如同鸽蛋大小的银球,眼眸里泛起回忆之色。
许多遥远的画面,细碎纷飞的字眼,像潮水般浮现在脑海,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被伤感和缅怀所取代。
此时的叶暮,却像着了魔般,对明季的一切充耳不闻,他没有半分迟疑,径直探出左手,朝银球抓去。
咚……咚……咚……
如同鼓点的声音,从若有若无,到逐渐清晰,自银球内传出。它仿佛有一颗心脏,在不断地跳动。
叶暮看着安静蛰伏在掌心的银球,唇中吐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单音节,虽不知其中意味,却仿似蕴积一种奇异的力量。掌心银球骤然发生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