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贤,你自诩能中状元,想来诗词文章不错,敢和我们南方举子比一比诗词吗?”
此刻叶澜有恃无恐。
会试虽已结束,但如果考生犯了大错,也有可能取消他的录取资格。
谢书贤是北方考生中的佼佼者,他敢动手就会被踢出局,南方举子的优势将更大。
“南方举子的脸都让你丢光了。明明是你们相互吹擂,一定能考中状元,如今却倒打一耙,变成我自诩了。你这嘴就跟你奶奶的棉裤腰一样,没个把门儿的······”
初六冷喝一声,满脸不屑道,“我腹中藏有诗词无数,怕你等才怪。要比试,尽管划个道出来,我奉陪到底。”
叶澜大喜,生怕别人乱说主题,坏了自己算计,连忙接茬道:“今日既是补拜花神,不妨就以花朝节为题,各自作诗,一较高下。谢书贤,可敢应战?”
“有何不敢?”
初六轻笑一声,傲然道,“想来你们已有腹稿,那就先诵吧,等我作出诗词,你们就没脸献丑了。”
“大言不惭!”
叶澜冷哼一声,随即装模作样远眺,似乎要将天地万物尽收眼底。
少顷,缓缓吟诵。
话音未落,南方举子便纷纷赞叹。
这首诗是一个时辰前他们集体创作的,汇聚众人心血,几经推敲,方得此佳作。
叶澜很得意。
即便谢书贤才情过人,在这么短时间内即兴创作,绝不会超越这首诗。
在他看来,自己已是胜券在握,静候打脸谢书贤。
“就这?”
初六悠然踱了几步,而后缓缓道,“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首诗一出口,北方举子的赞誉扑面而来。
随后神评没有间断过,把叶澜的诗贬得一文不值。
叶澜虽恼,却也无奈。
他们一时三刻绝不可能作出更好的诗,但南方士子的面子却得扳回来。
“谢书贤,你身为读书人,却为取悦女子,捕蝶为戏,真是丢尽读书人的脸······”
“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要不然会吃大亏······”
初六沉声警告。
他清楚悦兮个性,能动手绝不多说话。
叶澜若冒犯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呵呵,你还想打我不成?我就站在这里,你来打我啊!来啊······”
叶澜满脸都是嘲讽。
挑衅谢书贤还觉得不过瘾,口一滑把悦兮也带进去。
“还有你这女伴,不在家学女红,却公然抛头露面。让这么多男子窥视你的容貌,势必会勾起他们的淫邪之心······”
“啪!”
“啪!”
耳光响亮。
要不是初六拉住,叶澜的脸就会变成猪头。
“你敢打我?”
叶澜先是一惊,随后怒吼道,“朝廷赋予举人刑不加身的特权,你打我就是打陛下的脸,我要去紫源府衙告你,为天下举子讨回公道!”
“尽管去告,本郡主倒要看看,府尹有没有胆量动我一根汗毛。”
“她是郡主?”
叶澜清楚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心中一凛,却仍硬着头皮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郡主就能随便掌掴读书人吗?我要去告御状······”
“住口!”
李浩清楚,此事闹大,御史就会给皇帝添堵,他厉喝一声,跨步上前,高高举起影卫腰牌道,“冒犯郡主便是公然挑衅皇家威严,尔等再敢造次,直接抓入影卫天牢。尔等惹怒天颜,若是因之剥去功名,多年苦读,皆成泡影。孰重孰轻,尔等可要考虑清楚。”
此言一出,叶澜等人面面相觑。
影卫是皇帝私兵,首辅都敢抓,别说他们几个举人。
毕竟叶澜辱骂郡主在先,再怎么皇帝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
随后他们灰溜溜走了。
······
这几天京城的聚会多了起来。
初六收到了不少好友申请,大多都婉拒了。
当然,如果是熟人,他也会一起去玩。
这日吴奇寒发出邀请函,邀请他师徒四人去醉香楼一聚。
吴奇寒是京城举子,也曾被秦文点拨过文章。
按这曾关系算,还是初六师兄。
他抹不开面子,便答应下来。
吴奇寒不胜酒力,一会儿便拉着大舌头道:“你们可知,今年会试为何要出一道数科题?”
这瓜又大又新鲜,大伙听后满眼都是好奇与渴望,忍不住道:“什么原因?”
“这题是陛下故意加进去的,这道题的背后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吴奇寒眯着眼,故意卖弄道,“别怪我没给你们提醒,以后踏入入仕,一定要遵循这个题的思路。因为这道题中藏着陛下的心思,也是对天下士子的暗示与期许······”
唠唠叨叨一大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
“那道题的正确答案是父亲今年四十五岁,儿子今年十五岁······这个答案,就是秘密所在······”
“你再不说,我们可不听了。”
有人按捺不住,急切催促,吴奇寒醉眼朦胧道:“秘密就在答案里,且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