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敌人就要让他们做单选题,一个选项是臣服,另一个是死亡。
——安提戈努斯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但在贝克兰德,依然雾霭重重。
不过这对于休来说都无所谓,反正她现在也看不到。
休正靠在监管室唯一的一面正常的墙壁上,目光落于对面铁栏杆上斑驳的锈迹,正百无聊赖的数着锈蚀痕迹的数量。
她此时有些懊恼,自己早该料到,那個为了逃避债主而不断犯事,以求被关进监管所的小混混绝对不会有什么骨气。
从他那里取得自己想要的消息,一次简单的拷问就能达成。
然而为了保险起见,休与她的合作者约定了三天后再递交那五个弗萨克人的罪证。
那罪证足以让她的犯案情节减轻到合作律师有权保释她。
但这意味着她需要在这里浪费整整三天的时间。
休的目光突然转向了一旁,那里有几个小混混正在互相吹嘘着自己的“英勇事迹”。
她想起了佛尔思的话,想要减少悲剧的发生,就必须从教育入手。
既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那么该教他们些什么好呢?
休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着如何有效地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既能够打发时间,又能对这些小混混产生积极的影响。
或许,她可以尝试传授给他们一些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哲理,帮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重新找到生活的方向。
如果他们不学,没关系,可以改编一下老师的话:对付不听话的学生就让他们做单选题,一个选项是学习,另一个是拳头。
......
暂且不管准备挥舞起教鞭的休,我们将目光聚焦向廷根。
克莱恩今天没有在家中吃早餐,只是为班森和梅丽莎准备好了面包、牛奶和煎鸡蛋。
由于昨日老尼尔将资料室的钥匙交付给克莱恩代为保管,他仔细估算了老尼尔平时抵达公司的时间,特意比平时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
顺便第一次尝试了对面小餐馆供应的员工餐,出乎意料,这顿早餐有些乏善可陈,比起供应的午餐和晚餐简直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听店家介绍,这是他新学的费内波特面。
但克莱恩只觉得这面条过于筋道了些,嗯,或许费内波特人民的牙口更为坚韧。
考虑到老尼尔平时都是在家中享用早餐,而这样的钢筋面条显然不适合作为早午茶的选择,所以克莱恩只是泡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放置于老尼尔的办公桌上。
这咖啡是由老尼尔自己用高原特产的咖啡豆手磨的咖啡粉冲泡而成,香气四溢,口感丝滑顺畅,确实令人陶醉。
九点差五分之际,老尼尔走进了资料室,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熬夜所致。
然而,他的眉宇间却洋溢着神采飞扬的神情。
克莱恩见状,猜测事情已经解决了,于是他带着笑容向老尼尔打招呼道:
“尼尔先生,上午好啊。”
老尼尔回应道:
“上午好,我们贴心的小克莱恩。我闻到了咖啡的香气,我想应该不止准备了你的那一杯吧。”
“当然,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就在你的桌上。”不过看着老尼尔睡眠不足的样子,克莱恩还是关心道:
“昨天的事情解决了吗?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老尼尔哈哈一笑,回答道:“只是收到了一个老朋友的来信,我们探讨了关于仪式魔法的内容。我昨天下午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于是急着回去试验,结果非常成功。”
虽然老尼尔并没有详细说明具体的内容,但克莱恩也明白不宜过多追问。
他回忆起昨天老尼尔的表情和动作,感觉对方只是显得急切,并无过于焦虑的迹象。
然而,为了安全起见,克莱恩还是谨慎地开启了灵视,仔细查看了一遍老尼尔的状态,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进入学习状态时间就会飞快流逝,时针便已指向了中午12点。
廷根大学,教学楼二楼
克莱恩静静地伫立在教室的门口的走廊上,等待着阿兹克先生的课程结束。
廷根大学的午休下课时间,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定在十二点四十五分,这与其他大学的常规安排截然不同。
在霍伊大学的日子里,韦尔奇常以这点来嘲笑廷根大学的课程安排。
克莱恩猜想大约这大约是因为韦尔奇所在的霍伊大学划艇俱乐部连续三年惜败廷根大学划艇俱乐部。
此时已经是七月下旬,无论是霍伊大学还是廷根大学都早已放暑假。
但期末挂科的学生还需要补课到八月初参与补考,然后才能享受只剩下一半的暑假。
盛夏的阳光洒满了整个校园,操场上空无一人,静谧得只剩下身后的教室里,阿兹克先生那沉稳而富有节奏的声音。
他的讲解既慢条斯理又不显拖沓,条理清晰且易于记忆。
此刻正接近尾声,接下来将是学生们最为紧张的随堂小测环节。
阿兹克先生的出题角度总是显得十分刁钻。
虽然随堂小测的考试成绩并不计入期末总成绩,但每次结业考试,他都会从随堂小测中挑选两道题目作为压轴大题。
答不上来,及格线便遥不可及。因此,学生们都戏称这随堂小测为“死亡小测”。
随着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纷纷交卷,他们脸上大多带着几分沮丧。
显然又有一些尚未经过社会毒打的脆弱心灵,被阿兹克先生的出题角度给“打倒”了。
去年,阿兹克先生还在霍伊大学任职的时候也有着随堂测试的习惯,克莱恩有幸感受过一整个学期的死亡小测。
具体记不清了,总之在那之后,原来的克莱恩就十分崇拜阿兹克先生。
当大部分学生都离开后,克莱恩走进教室时,阿兹克先生正站在讲台上,耐心地等待着最后两位仍在奋笔疾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