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这了?”沈柚侧目看向温执,同时把自己手里的枪关上保险栓。
“我们做过交易的。”温执轻声说,
“我得保护你的安全,谁要动你,我就能杀了他们。”
他是店里的员工,当然可以从随机入口过来,也知道沈柚在铺子周围,就是绝对安全。
“何况,在这里用热武器也得善后。”温执看了过来,嘴角上扬,“我来吧。”
“本来连台词都想好了,要说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沈柚把枪收回口袋,解释道,
“没办法,我不能看着他们砍我的客人,坏人财路和经营值,如同杀人全家,那我也不讲武德了。”
温执利落地将手中武器换了个方向,很是认真地询问,“你要不现在说?”
说完他再动手。
沈柚:“.你要不还是先救人?!”
温执低笑一声,“好的。”
他再转过头时,脸上表情一秒淡下来,漆黑的眸子冰冷地望着外族人
原本,外族将领还以为他们被反埋伏了,视线谨慎地扫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别的大齐人。
这下放心了不少。
“拿下他们!”随着一声令下,外族人举着武器一拥而上。
但几个小兵根本拦不住温执,沈柚说救人,他就一剑一个小兵,三两下把刘云雁他们带了出来。
“往前走。”沈柚对上刘云雁感激的眼神说道。
刘云雁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知道沈掌柜能这么说,一定有把握。
何况还有国师在。
她喘着粗气,点头,搀扶手下走过去。
与此同时,又一只箭矢朝沈柚飞来,沈柚都没想动,反正打不着她。
可那边的温执,一双黑眸在风雪中,隐约泛出几丝令人胆寒的幽冷微光。
他转身挡下,紧接着拿过折断的,带箭头的那截,看向放箭的外族人。
在外族人惊恐的眼神下,抬手扔出断箭,刺进他的脖颈。
带来的两队精锐,霎时间没了大半,外族将领意识到事情不妙,开始让手下撤退。
大齐国师到了北地,而且这是个硬茬,必须把消息传回去。
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即使这次行动失败,也可以弥补过错。
他想的很好。
但是温执怎么可能放外族将领离开。
温执不疾不徐地从外族人的尸体上捡起弓箭,一次将三支箭搭在弓弦上。
箭矢离弦。
两支击倒挡路的外族小兵,一支扎进外族将领后背,人瞬间倒在马背上。
从这里到外族的接应点,差不多两三公里,这么重的伤,只能是他的尸体回去。
沈柚这边出了一点小问题。
刘云雁的手下先前就受了伤,又帮刘云雁挡了两刀,失血过多,已经出现了失温的症状,就算在现世,送到医院去都不一定有救。
沈柚现在把他抬进店,得死在店里,那还是她住的家.
不过,她也抬不动。
刘云雁手还在流血,看着只剩一百多米的距离,但一脚踩下去,雪就陷进去,这样路,伤这么重的人。
再乱动,会死得更快。
刘云雁也明白,不得不扶着手下停下来,接过沈柚递来的止血药。
刀尖刺进了他腹背,药撒下去,一下就被血冲开。
“二小姐,别浪费这么好的药.”
刘云雁按着他的伤口,手都在抖,刘家的心腹来了五个人,只剩下这一个了。
沈柚见此情形,赶紧从随身储物格里拿出能用的东西,但似乎都没什么用了。
温执从后面跟上来,伸手探了一下脉搏,“还有一口气,救吗?”
沈柚想了想,点头。
她既然出来了,再把人扔在这里,前面做的事等于白干。
知道这地方环境恶劣,沈柚出门的时候随身储物格里放了一整套户外装备,免得客人交易需要。
这会正好有用得上的。
户外绳索给他套上,冬天穿得厚,底下再垫层睡袋,就能拖走。
至于抬,刘云雁没指望过,国师能屈尊降贵帮忙拖就不错了,皇帝都不可能让他抬。
“往车库进。”沈柚开口。
正好把人先安顿在车库,要救不活,只能再拖出去。
沈柚在车库里放上小太阳电烤炉,热水,又给了暖宝宝和纱布、药,缝合线。
还忍痛给了一跟几百年人参的须子吊命。
这么重的伤沈柚不敢处理,刘云雁在边关长大,跟军医学过两下子,两个小时后,人还真又活了过来,脉搏逐渐平稳。
温执看向外面万籁俱寂的雪山,呼啸而过的鹅毛大雪,皱着眉,无奈地对沈柚说,
“这种地方你也敢随便出去?”
为了这笔买卖,值得吗?他在京城,自己府上书房里,眼前出现外族人拔刀冲来的画面时,心都提了起来。
根本没时间去想她有绝对安全的BUFF。
“你要听实话吗?”沈柚坐在摇椅上笑了笑,
“我发现这里就是北地,幽云关,才要出去的。”
这种鬼天气,又是这种局势,能往这过的,除了外族探子,就是京城派出来的人。
“你能安排刘家的人去边关,说明,这件事对你也有用处,所以我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动静。
再说了,刘家的姑娘也算跟我相识,能救就救,超过安全范围,我就不会去了。”
温执垂下眼眸,本想伸手触碰她,可想到自己手上刚沾了血,又收了回来,
“帮大齐对抗外族,只是我做的一笔交易,商队这步棋也不是关键,这次计划不行,还以可以有下去。”
“我当年就是在这里被算计。”
特制弩箭刺穿心口。
所以看见有人对她放箭的时候,他那会的脸色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
只是沈柚没有看见。
刘云雁用沈柚留下的热水洗干净手上的血迹,在里面房间给自己包扎后,走到他们面前。
“多谢沈掌柜,国师大人出手相救。”
看她要行古代的揖礼,沈柚赶忙挡住她的手,“你身上还有伤,不用谢,给钱就行。”
刘云雁神情微征,眼神转向温执,看他没说什么,才放心地问,
“多少钱??”
她想到,刘正说过,西域商人只收现银或者金锭,珍宝也行,于是又说,
“我有两枚宫里特制的海棠形金饼,剩下的可以传信给堂兄,他会来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