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来人。
但环境幽暗,门上窗户唯一透射进来的一点点暗光也被他高大的身影挡住。
沈南意住的病房还有一位老人,她试图弄出点动静将人唤醒,但男人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想让人旁观我怎么弄你?”
这声音?
沈南意顿了顿,含糊不清的喊了声:“……北爷?”
不管多少次,每每听到她的这声尊称,谢霄北都觉得嘲讽至极。
沈南意顺从的没有再挣扎。
谢霄北束缚她的手掌也减轻了力道。
深沉夜色里,沈南意试探性的将他的拿开,没再受到阻力。
“哥哥……”她轻唤。
像是穿破漫长五年时光,将两人都拉回到那年仲夏一次次的抵死缠绵。
“……哥哥?”谢霄北声线薄凉,漆黑环境里沈南意看不清楚他的神情,“瞧不出来,你喜欢玩这个调调。”
沈南意下颌被捏起,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满是讥讽、嘲弄,“他给你破的处?”
沈南意听出了他的有意羞辱,没吭声。
她的沉默换来谢霄北一声冷笑,他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她娇嫩的唇瓣,“这里,他也用过?”
沈南意眼眸垂下:“这里是医院。”
医院?
他坐在床边,命令:“跪到床下去。”
沈南意抿紧了唇瓣,没有动。
时间流逝无声,气氛凝固。
“嗡嗡嗡。”
死寂病房内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碎两人的僵持不下。
沈南意接听这通陌生来电,还未开口,通话那头就传来男人粗喘着的污言秽语。
浓重安静的夜色,像是猛然被人泼上了一大盆肥油,油腻腻的粘连、滴落。
粗喘声越来越重,肮脏龌龊的话语喘息着,透过电波钻到沈南意的耳朵里。
沈南意猜到对方打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在做什么,反胃的恶心陡然袭来,她忍不住的干呕。
一双大掌拿走了她的手机,森凉声音撕裂热夜里让人作呕的喘息,“孙、秉、承。”
蓦然响起的冰寒声音让手机那头喘息的声音戛然而止,“你,你是谁?”
沈南意隔着漆黑夜色,看着床边高大的男人,声音薄凉森寒,“我是谁,西洲集团会有人告诉你。”
孙秉承一颤:“西,西洲集团……北,北爷!”
通话挂断的那瞬,沈南意还能隐约听到孙秉承急声道歉的声音。
“……谢谢。”
当谢霄北将手机丢给她,沈南意低声道谢。
谢霄北削薄唇角泄出一声冷笑,他手掌很大,单手就能从侧面轻易捧住她大半张脸:“你的谢意,值……”
“……小……小沈?”
对面床上的老人睡意朦胧的轻喊了一声,像是要醒来。
沈南意脑子一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宛若做贼心虚一般就掀起被子将自己和谢霄北盖了起来。
谢霄北眉头狠狠一拧,便被她推倒。
床铺吱呀作响。
老人:“小沈啊,你还没睡?”
呼吸相抵的被子里传来沈南意闷声的回答:“对不起,刚才接了个电话,打扰到您了。”
老人翻了个身,继续睡:“不碍事,年纪大了,夜里就是容易醒,早点睡吧,年轻人也不要总是熬夜。”
被子里空气稀薄,沈南意呼吸有些重,胸口起伏也大。
谢霄北本就深邃的眸子更幽深了两分,他单手灵活的解开沈南意的衣扣,在她察觉到躲避时,谢霄北咬了上去。
沈南意回复老人的一声“好”,陡然就变了音调。
她心下一紧,紧紧咬住了唇瓣。
谢霄北胳膊伤着,旁边还有个老人,他并没有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要了沈南意,不过是该弄的一点没少。
期间,沈南意几次碰到他左臂上的石膏,却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直到第二日在走廊见到个胳膊打石膏的病人,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晚男人胳膊上也打了石膏。
联想到昨天李雅若出现在医院并说的那莫名其妙的话语,沈南意询问旁边的护士:“请问,住院部是不是有位叫谢霄北的病人?他……左胳膊打了石膏,应该是昨天入院的。”
楼上护栏边的谢霄北目光沉静的看着她。
沈南意并没能从护士的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病人资料保密,尤其是VIP病人的信息。
沈南意失望的扭头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迎面却见到额头上冒汗走几步路就呼哧带喘的孙秉承。
若不是昨晚谢霄北喊出这个名字,沈南意就算是跟他有了官司,也记不起来他的名字。
孙秉承手中提着几盒价值不菲的滋养品,看到沈南意后,一改在警局的嚣张和轻蔑,像是又恢复了昔日沈家还鼎盛时期的谄媚。
“侄女也在,这不知道北爷在什么地方?昨晚我这……这喝多了,冒犯了,我这清醒后就赶忙来致歉了,侄女别跟我一般计较……”
沈南意面无表情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转身就走。
被无视的孙秉承面色一沉,目光在看到她脖颈上未遮住的吻痕后,眼神闪了闪。
穿着病号服陪床,小骚货玩的真花,怪不得能拿下那位。
“侄女这是还在生伯父的气?伯父前两日就是给你开个玩笑,这不,已经马上让律师处理和解的事情,你看我这都来了,至少也让我见一见北爷,给北爷……当然还有侄女你一起道个歉。”
孙秉承满脸赔笑。
被再次拦下的沈南意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北爷住院的事情?”
孙秉承谄媚赔笑:“这……北爷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情,稍加打听,哪还能是什么秘密。”
沈南意垂下眼眸:果然。
又是那么巧,北爷住院了,谢霄北也同样在这家医院。
站在谢霄北身边的秘书低声询问:“谢总,需要找人干预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