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探指为白凌霜把脉。片刻后,他又取出银针,在她左臂、左膝刺了两下,然而白凌霜并无痛感。
收起银针,张东低头思索。
白玉京和白凌霜都未抱有希望,毕竟他们请过太多名医了,甚至还采用过西医的基因疗法,可结果都不理想。
“张公子,我的病,是不是不可能治好了?”白凌霜平静地问。
张东:“这是先天的疾病,以我的医术无法治愈,除非能炼制出古丹方中的一味丹药。”
白玉京顿时双眼放光,大声道:“张公子,这丹药哪里有?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张东苦笑:“我说的丹药,叫做小灵丹,连我也没见过。最近我研究炼丹,所以知道它可以治愈白小姐。”
白玉京像泄气的皮球,缓缓坐下,喃喃道:“老天太狠了,我的凌霜这么聪明乖巧,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突然看向张东,问:“张公子刚才说,你在研究炼丹,那能不能炼制出小灵丹?”
张东也只是在研究,不敢说一定能炼制出来,他道:“我正在尝试,所以现在还不敢说一定能炼制。”
白玉京又站了起来,道:“张公子,那你一定要试一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白家一定会全力支持!”
张东想了想,说:“炼制小灵丹,需要几种药材,我手里有了主药,但还差一些辅药。”
白玉京立刻道:“张公子需要什么药,我马上让我去找!我白家就是经营中药材的,只要是世界上有的药,白家都能找到!”
张东眼睛一亮,眼下他最缺少的,就是药材了,当即把药材的名字写下来,甚至还在上面画了药材的形状,并注明产地。
白玉京立刻拍了照片,然后打了一通电话。
白凌霜有些好奇地看着张东,她没想到,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子,居然真有可能治好她。
她问:“张公子,我久闻圣手神医的大名,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碰到。如果是尊师为我治疗,能治好我吗?”
张东:“我师父的医术远在我之上,但你的病在医书中,称之为‘傩症’。在古代,被视为上天降下的惩罚,治无可治。”
他的话很直接,但白凌霜并不介意,她轻轻一叹:“是上天在惩罚我吗?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张东沉默了几秒,说:“白小姐太完美了,天妒红颜。”
白凌霜抿嘴一笑:“谢谢你夸我。”
白玉京伸手摸了摸白凌霜脑袋,柔声说:“凌霜,爸爸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白凌霜笑道:“爸,我现在不也挺好吗?我一只手可以动,也能做很多事情。”
东方岚笑道:“白老板,说不定我小弟就能把丹药炼出来呢。”
谈话中得知,白家乃是岭南巨富,经营茶园、功能饮料、凉茶、药材、酒水、中成药、跨境物流等。白家在岭南的影响力巨大,白玉京的爷爷有开国之功,后来父辈开始经商,至今已五十多年。
其中,白家的药材生意,占了国内的半壁江山,每年几千亿产值。国内的高端茶有三成出自白家的茶园和茶厂。白家控股的功能饮料和凉茶企业,也都是国内翘楚。
说话间,白玉京收到了电话,他道:“好,马上把药材空运过来。天黑之前,我要见到药材。”
挂断电话,他笑道:“张公子,你需要的药材,我让他们准备了二十份!天黑前,就能送到公子手上。”
张东吃惊于白家做事的效率,他要的药材,可都不是一般的东西,寻常富商想找到其中一种都难,更不要说找到所有的二十份药材了。
他点点头:“好。”
不久,又来了几位客人,东方岚这才提及张东的另一个身份:“张东不仅医术好,他还是明古轩的总裁,书画双绝。”
张东道:“岚姐夸我,我书画一般。”
白凌霜却听到了心里,她常年坐在轮椅上,所以除了看书,就是画画和写字,听说张东也擅此道,顿时多了几分亲近之感,笑道:“张公子能否留一幅墨宝?”
白玉京忍不住插嘴道:“张公子,不是我夸凌霜,她的字画,比那些名家好多了……”
白凌霜淡淡地看了白玉京一眼,后者立刻闭嘴,发出一阵干笑。
张东推辞不过,就让服务员拿来笔墨,当场挥毫泼墨,当场画了一幅人物画。画中,一座雕梁画栋的大院中,天降大雪,一株红梅傲然绽放,一名白衣女子坐在椅子上,看向那梅花,气质清冷出尘,容貌绝世。
这是张东自己作的画,是他这几个月来,不断模仿研究后,画出的一幅画,可算是他的代表作。
画完之后,他将随身带的印章盖上,正是另一个号,青云真人。
画完后,白玉京将画提起,悬在白凌霜面前,笑道:“凌霜,张公子画得不错,但我觉得没你的好……”
白玉京本想拍几句女儿的马屁,没想到又被白凌霜瞪了一眼,他顿时又闭上了嘴。
看着画中的女子,白凌霜只觉得心弦震动,如同找到了知己,她清楚,张东是懂她的人!
她轻轻接过画作,放在膝上呆呆地看,眼中渐渐涌出泪水。
白玉京慌了:“凌霜,你怎么了。”
白凌霜摇头,看向张东时,却绽放出一抹笑容,真是一笑倾人城!似乎这世界,一下都变得明亮了。
“张公子,这画,能送给我吗?”
张东笑道:“本就是送给凌霜小姐的。”
白凌霜笑道:“我也有幅画想送给公子。”
白玉京立刻吩咐随从,去车上拿画。不一会儿,随从拿来一幅立轴的人物画,交给白玉京。
白玉京将画展开,画中有一名男子,腰悬长剑,潇洒飘逸,他双眼遥视远方,坚毅果敢。
看到画中男子,白玉京心中一动,感觉他的气质居然和张东有几分神似。
张东一眼就看出,白凌霜的画道的领悟,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有些地方领悟得比自己还要深,他不禁佩服起这位身残的女子,道:“好画!我收下了,多谢凌霜姑娘。”
白凌霜道:“公子,我们去别处说话。”
东方岚笑道:“小弟,凌霜说得是,你们是写字画画的,是得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张东笑道:“好,那我们出去转转。”
随后他便推着白凌霜的轮椅,走出了房间。白玉京起身,想跟出去,但想了想,又坐下来。
东方岚:“白老板,你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我小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