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的直跳脚,咬牙切齿的怒骂。
“小九!你糊涂啊!嘉嘉都被这女人害得如此惨,你怎能还帮着外人,怪罪她呢?”
事到如今,祁琛也算看明白了。这件事的主谋,根本就是太后。
“皇祖母,孙儿知道,这事儿你也有份。孙儿从小都认为你是最慈祥的。不曾想,你的内心也是如此肮脏,你对的起日日虔诚跪拜的菩萨吗?”
“人人都道信佛之人最慈善,而你,却从来没在菩萨面前用过真心。”
“世人都说,深宫之中无善人,我算是明白了,母妃如此,姑母如此,您亦如此。魏七小姐到底哪里招惹你们了,尔等一个个都要置她于死地?”
清月没想到,这白痴皇子是真单纯,是个没见过黑暗天地的良善之辈。
这一番话说的,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给他鼓掌。
太后却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扇他两巴掌。
身为天家皇子,这般好赖不分,亲疏不分,以后不得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混账!你个逆孙,竟然指责咒骂哀家,你反了你!”
祁琛依旧坚持正义,将国子监那帮老夫子教的仁义道德伦理统统搬出来。
“孙儿只是实话实说,皇祖母不必恼羞成怒。”
“您既已收鸿王叔为义子,让人家为父皇效力,为何还要背地里对人家未婚王妃下黑手?您对的起鸿王叔叫您一声母后吗?”
清月总算明白了,自己能在慈宁宫安心养病,全是祁慕卖身认母求来的。
“太后娘娘。我把您当活菩萨,尊着敬着,没想到您却把我当小鬼,想要置我于死地。看来这慈宁宫,就是我的阎王殿,是住不得了。”
“春茗,你现在下山去,寻鸿王或是我三哥来接我。”
“林大夫,劳您费心了。从这到京城一路颠簸,我这小命可就依靠您保着。”
若就让清月这么离去,太后这张老脸,可要被世人扒皮耻笑,苦心经营一辈子的慈善名声,也要功亏一篑,落得个老毒妇的恶名。
“七小姐,您在哀家的慈宁宫住了个把月,看来也真是把这当自个儿家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好不快意?”
清月莞尔一笑,丝毫不惧威胁,像话家常一样,继续同太后唠嗑。
“是啊!这段时间在您这确实住的很舒心。想当初九王爷送我来的时候,我还犯怵,不敢应的。”
“我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早知道太后娘娘这般慈善,我就不该同九王爷置气。他怎么安排,我依着就是了。”
单凭祁慕那头分量好似不够,清月又把九王爷的名号拉出来溜达溜达吓唬人。
没想到还挺管用。
太后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就跟个调色盘似的,抽的老皮皱都微微发抖。
单一个鸿王,还好对付。若是因为这么个小贱人,把鸿王得罪了,还招惹那疯子,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眼看着太后打算妥协,宁嘉捂着一只眼睛跳出来。
“皇祖母,您别听她胡扯。九皇舅根本不待见她。就是把她当个玩意儿,上次还命她唱曲儿呢!”
“再说了,九皇舅可是我皇舅,要帮也是帮我们的。上次我入狱,还是九皇舅帮忙把我捞出来。母亲的公主尊荣,也是九皇舅助她复位的。”
清月气的要死。自己苦心费力筹谋的一盘好棋,原来是被那王八蛋毁的稀巴烂。
不然哪还有什么公主,郡主,王妃,有的只是人人唾弃的庶人祁茵和罪人宁嘉。
太后却不认同宁嘉的话。
祁宴从来不是自己人,哪怕与皇帝一脉相承,也是敌对关系。
且男人看中的女人,哪怕是个玩意儿,正在兴头上时也碰不得。
只有他自己厌弃了,或者起了疑心,才能下手。
“陛下是派你来给哀家侍疾,你一天都未尽心,在哀家这吃好的住好养得白白胖胖就要走,可有把圣上的旨意放在眼里。”
老毒蝎的段位就是高,一顶抗旨的罪名扣下来,清月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脱身,只能想个折中的法子先周旋着。
“小女如今自身难保,恐无法为太后娘娘侍疾。不若劳烦定王爷回京后,向陛下禀明原由。若是圣上开恩,准许小女回京养伤,等小女身子好了,日后再来向娘娘谢恩。”
太后踩着台阶顺势而下。“如此甚好。你在这住了许久,哀家也舍不得你,就再多陪哀家几日吧!”
多住几天没问题,左右身子已经可以挪动,她们还不知,可以继续隐在暗处扮猪吃老虎。可是借茶害命这个暗亏,可不能就这么委曲求全的咽下去。
“如今定王妃也有伤在身,想必也会在慈宁宫住些时日,正好小女可以同她作伴。”
“您放心,我这做王婶、王舅母的,定会处处关照她,谦让她。”
清月的言下之意就是,暂时可以不撕破脸,一切由圣上定夺。至于宁嘉和太后联手下毒谋害之事,总要给个交代,想轻飘飘地一笔勾销,门儿都没有。
就算皇帝要保全太后,起码定王妃要推出来承担罪名。所以,宁嘉必须暂时扣在慈宁宫。
“七妹妹放心,待我回京后,定将此间发生的一切事件如实告知父皇,势必还你公道。”
清月嫣然一笑,给予这傻憨憨莫大的鼓励。若不是看这白痴如此单纯,岂敢兵行险招,继续留在这虎狼之地。
“琛儿,你糊涂啊!”
太后气的脑血冲顶,差点昏死过去。
此事欺瞒还来不及,这混账东西还要如实禀告皇帝,皇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蠢货,真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孙儿明白的很,是皇祖母糊涂了。望您好自为之,莫要再对七小姐起歹毒心思,否则孙儿定会将您同宁嘉所做的恶事昭告天下。”
“孙儿告退!”
噗通!太后倒地!
这回她是真的气晕过去了。
清月笑眯眯的用眼光挑衅宁嘉后,甜甜地同祁琛告别。
“姐夫,多谢你救我于水火。下山慢些,不必太赶急,莫要累着了!”
明明是关心挑逗之言,加上一句姐夫,听着就格外的讽刺。
没错,清月就是故意膈应他的。
祁琛苦笑。“七妹妹,可不可以别再叫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