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朕再斟酌斟酌!”
那董太傅与祁宴是一个阵营的,皇帝自然不看好。
可董家就算不与魏家结亲,也会是旁人。这魏国公好在只是个空爵位,没有实权,与其让董家与其他世家强强联手,还不如成全魏国公。
起码,这人好掌控。
正思考着。大总管太监捧着一封信弯腰托上来。“陛下,太后娘娘的密信。”
皇帝一看,顿时间心花怒放。
十万兵权啊,祁慕手上竟然有十万兵权,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舒家军乃舒家太祖创建,兵权一直由舒家后人继承。几十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全心全意替大祁守卫边疆,不曾有过半点不臣之心。
舒战父子牺牲后,原以为舒家军落到了祁宴手中,没想到大将军将虎符留给了祁慕,真是大快人心呐。
这祁慕即将迎娶魏国公的七小姐。而这魏家三公子又即将与董家结亲。
如此一来,祁慕与魏知璋成了郎舅关系,若是祁慕能说服魏知璋为己用,那董家的人脉,尽归皇权,朝廷将更加稳固。
皇帝拍了拍魏青的肩膀,“哈哈哈!魏国公,你家这两门亲事,攀的极妙啊!”
“刘公公,去库房取一对上好的玉如意过来。赐给魏世子明日提亲作彩礼!”
“小顺子,备笔墨,朕要给魏世子与董家那小孙女赐婚!”
皇帝的态度转变的太突然,魏青整个人都是懵的,张大嘴巴连谢恩都忘了。
“陛,陛下?您这是赞同我家犬子去董府求亲吗?”
“当然,这天作之合的美事,朕自然乐见其成!”
皇帝大笔一挥,一封洋洋洒洒的赐婚书就写好了,还得意洋洋的大炫文笔。
什么一表人才,文采卓然,风度翩翩、气宇轩昂、文质彬彬、温文尔雅、顶天立地,谦逊有度,坚强果敢……
但凡皇帝能想到的颁奖之词都用上了,把魏知璋夸的呀,那叫一个此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第二郎!
魏青听的老脸燥红,自家儿子有那么完美吗?
“魏卿,明日辰时。让刘公公带着圣旨随你们父子一块去董府求亲吧!”
“是!谢陛下隆恩!”
魏青从御书房退下。走在御花园中,整个人都是飘的。
这九王爷是个疯子,怎么陛下也跟着一块疯呢?
一直以为老三是个榆木疙瘩,不够圆滑,不懂得人情世故,没想到一朝开窍,竟然能借势直入云霄。
真是个有勇有谋有出息的好儿郎呀!
魏知璋从董府下完棋出来时,正好碰到祁宴。依矩见礼后,转身便走。那冷冰冰的神态,与清月如出一辙。
“站住!”
祁宴本就是为师妹的婚事而来,他并不看好魏知璋。
总觉得这提亲之事来的蹊跷,似乎并非真心而为。他的眼睛冷的就像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情意。
“九王爷有何指教?”
“你为何求娶祯祯?”祁宴的目光,比他更冷,犹如千年玄冰,凝聚着孤傲的寒意。
“别跟孤扯什么虚假的情意。那些混话骗骗祯儿还差不多。孤没那么好忽悠。”
其实魏知璋并没有同董祯说什么情话、荤话,哪怕暧昧之词都没用一句。
他就单单冲董祯笑了两回,对方就被迷的七荤八素了,哪里还用得着诓骗。
“因为董家门风好,门第高,可以助我平步青云。而董小姐亦是个知书达理、温婉贤良的好姑娘。魏某自然不愿错过。”
魏知璋的坦然,反倒令祁宴油生一丝好感。虽说是攀权富贵,倒也承认的坦荡,不像某些人那样虚伪。
“抛开董家的门第背景,你对祯儿又有几分真心?”
“王爷若问魏某求娶的诚意,定是十分。至于男女情爱,待成亲后,心灵相通,朝夕相处,自然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见祁宴不作答,魏知璋又道。
“世上夫妻大多是盲婚哑嫁,奉父母之命成亲。能有几人是因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走到一处的?魏某对董小姐虽没有情根深种,却也颇为欣赏。日后定敬之,爱之,绝不做那薄情寡义的负心之辈。”
祁宴还未开口说教,董祯就从门后钻出来,羞红着脸替魏知璋说好话。
“师哥!你就别为难魏公子了。祖父说,他很好!”
董祯的眉眼中,盛着满满的爱慕和浓情,比初春的江水还清澈。
魏知璋浅浅一笑,笑中微带苦涩。
“承蒙董小姐青睐。明日,吾与家父定来府上正式登门提亲。告辞!”
“魏哥哥,你慢走!明日,我等你!”
董祯的小手挥的,比不白的狗尾巴摇的还欢快。祁宴看着她没出息的怂样就来气。
“鼻涕虫,你能不能矜持点!董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董祯满不在乎的吐舌头。
“丢脸就丢脸,能嫁给心爱之人,哪怕不要脸,我也乐意。总好过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清月很快要成亲,你就是舔着脸去求亲,也来不及了!”
祁宴本就鲜血淋漓的心口,又被董祯狠狠地扎两刀。
“你以为孤像你啊。什么没心没肺的人都稀罕?”
“那个闷葫芦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你身上,就你蠢,剃头挑子一头热,还美滋滋地傻乐呵。”
董祯又不是真傻,她比谁都看的明白,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那人只浅浅一笑,她就沦陷了。
如今只要能嫁给他,不论今后是苦是甜,哪怕是砒霜,都甘之如饴。
“我傻人有傻福。就算他心不在我这,至少人是我的!”
“总比你好。清月心也不喜欢你,人也不会嫁给你!哼,我终于有一样强过你了!”
祁宴……
“鼻涕虫,你吃火药啦,敢奚落孤?谁说孤喜欢那不识好歹的臭女人了?”
董祯看着他口是心非的嘴硬,翻着大白眼埋汰。
“对对对,你不喜欢!人家月妹妹也不稀罕你喜欢。人家很快就与鸿世子成亲,恩恩爱爱缠缠绵绵一辈子。你,就活该一个人孤独终老!”
祁宴的心已经被扎成筛子,气的要吐血。
“那你说怎么办?孤总不能去抢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