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程学民刚把冯家幼送到学校，就被女人催着马不停蹄的往《人民日报》那边赶。
差不多九点多一点，在人民日报这边，见到了也是刚刚到单位的主编秦钏。
“学民你回来了！？听说你过年期间，回了陕北老家是吧？”
秦钏看到程学民，便赶紧热情的打招呼，将他迎进了办公室，给倒了一碗热茶。
“秦老师您好！谢谢秦老师！”程学民接过秦钏递上来的热茶，跟着又说道，“是的秦老师，过年回去了一趟，顺便把我爸妈接过来玩了几天，认认门！”
“那确实是要接过来住两天！”
秦钏跟程学民客气一番后，就说明了让程学民跑一趟的原因，确实就是让过来领稿费单的！
人民日报副刊整版转载了程学民四个改开的稿子，当时用的时候，秦钏就帮程学民申请了转载稿费。
不过因为过年期间，经费经管部门休假一直没批，就没有请下来。
这不前两天刚批下来，秦钏这边就通知程学民过来，领稿费单。
程学民不太好意思，客气一番接过稿费单，看到上面的稿费是四百六十块。
《乔厂长上任记》《陈焕生进城记》《拜年》《内奸》四个稿子，拢共加起来有十一万五千字左右。
所以按的是千字四块的转载稿费算的，也同时给了最高的转载稿费。
稿费单交到程学民手上后，秦钏少不了向程学民这位改开先锋，约个稿子！
虽然《人民日报》发表的多是以新闻稿为主，一般正刊基本都是报道发表相关时政新闻稿，但它还有个副刊。
副刊在内容上，就十分的多样化灵动性，只要稿子写的好，又符合时代风向，正能量，即便是长篇都能上。
就比如程学民那期专版，四个稿子十几万字，占据了人民日报整个副刊的全版。
而且，即便不是新闻稿，也不是不能上人民日报的正刊。
反正就一点！
只要稿子写的好，要是程学民再来一个《乔厂长上任记》，首投他们《人民日报》的话，说不定也能直接上正刊。
不过面对秦钏的约稿，程学民也没有打保票，只能说如果有合适的稿子，肯定会投他的人民日报。
秦钏也知道也能理解，毕竟程学民不是专业的新闻记者编辑。
在人民日报没多待，程学民出来后又赶紧跑一趟人文社那边，把手里写好的三册《三国演义》小人书连环画，交过去。
“学民，一个年没见，你越发的神气了！”
也是好凑巧，程学民刚到人文社这边，就遇到了人民文学的张光年。
老张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又笑眯着眼问道：“怎么？学民伱是知道我们这期缺稿子，你来给我们投稿子的？”
程学民回陕北过年期间，老张这边的《人民文学》又出了一期，所以前后两期直接把他那部《父母爱情》给连载发完了。
现在又到了二月底，人民文学又要定稿定版，毕竟半月刊月初月中，都有一期。
当然！
张光年这么说缺稿子，也跟程学民开玩笑故意哭穷。
哪个杂志社都可能出现缺稿子的情况，但张光年他这边的《人民文学》就绝不可能出现缺稿子的时候。
“张老师您好您好！”
程学民又赶紧上前，跟老张打着招呼，又悻悻的笑道，“张老师您开玩笑了，谁缺稿子张老师您肯定不可能缺稿子。”
“开啥玩笑啊！学民，我们现在确实缺有关方面的稿子！特别是极具代表性的改开方面的稿子！”
“怎样？学民你这都快一个月了，有没有新作出来？”
张光年脸色还真不太像跟自己开玩笑，程学民也只能苦逼的卖惨，说道：“张老师，那这……我过年期间都在路上跑，也才刚回来没多久，真没静下心来写稿子！”
现在程学民都有点怕老张了，真想躲着他一点！
是！
之前人家《人民文学》是顶级殿堂，是权威，谁都想投稿过稿发表一个稿子。
毕竟上了人民文学，就代表着实力的一种，在文坛地位也有所提升。
可程学民现在的情况是，虽然还是文坛新人，但似乎好像已经越过了新手刷经验期。
接下来的规划就是还人情，想着雨露均沾，各家时不时的给写篇稿子。
怎奈老张的人民文学半月刊，用稿需求实在是太大了！
本来程学民那个《父母爱情》的大中篇，放在李青泉的《燕京文学》，可能要连载个三期，需要三个月消化。
三个月之内，完全不用考虑给燕京文学供新稿。
同样他丈母娘的《十月》，要是给他丈母娘，消化的时间直接是小半年，程学民有着足够的时间，帮她们续上。
可老张这里呢？
一部二十多万字的大长篇，直接一个月两期就给发完了。
发完了不带让歇一口气的，又找程学民约稿，真不给带缓口气的。
这能不躲着他一点？
“这个学民你说的对，谁过年还想着去写稿子啊！不过下次有稿子，可得先想着我老张！”张光年听了程学民的话，也是深感认同的点头。
“那行那行，回头要是有合适的稿子，我肯定给张老师你送过来！”
程学民也跟着接连点头，跟老张客气一番就想着上楼。
“哦对了，学民，跟你说着说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你今天不是来给我交稿的，那是老李叫过来的？”
见程学民直接要上楼，张光年又是喊住问了一句，楼上就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程学民他急着上楼，应该是过来找老李的！
看来老李已经先自己一步，通知到了程学民本人。
“张老师，我……我是过来给潘老师交稿的！”程学民当然得说是找老潘的，准备顺道去李叔光那边露个脸，好提醒提醒一下老李，该把‘改开先锋’单行本的稿费，给结一下！
不过现在听老张的意思，他们两个也有事情找自己？？
“你给老潘交稿？交什么稿？老潘他一个搞美术的……”张光年先是疑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不会吧学民？你过年不写稿子，尽给老潘去画那些小人书连环画去了？”
“学民你这可是不对的！你现在可是钦定题词的改开先锋，可别这才先锋冲了一下下，就转身不务正业去画什么小人书啊！”
程学民在给楼上美术编辑部的老潘画小人书连环画的事，张光年之前就有听老潘那家伙吹嘘过。
吹嘘程学民他画的西游记怎么怎么牛气，怎么怎么畅销，都已经加印两次卖了六七十万册了！
当时就让张光年咂舌傻眼，又笑骂老潘这家伙误人子弟，人家好好的先锋稿子不写，去给他画什么小人书，这不是误人子弟是什么？
“没有没有！张老师，我就是平时换换脑子，找找灵感才画上那么几张！”程学民没敢跟老张说，他这次直接带来了三册小人书，一百八十多张。
这要是被老张看到，又不知道会怎么抱怨说什么呢。
“偶尔换换脑子，找找灵感画几张倒是可以，但学民你主要还是要多写写稿子！”张光年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跟着一起上了三楼，进了人文社美术编辑部。
“呃？！学民你来了？！我也估摸着这几天，你应该会过来一趟的！”老潘见程学民进来，先是一度错愕后，便欢喜的打招呼，说道，“学民，前面两期的三国演义小人书，跟你前面的西游记一样，爆火了！”
“潘老师您好您好！”程学民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脸色。
虽然三国演义小人书的发行情况，程学民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毕竟过年期间也没那个精力去关注。
但听老潘竟然说，跟前面的西游记一样爆火，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潘，你可真厉害！”
“刚才学民可都说了，他过年期间一个字的稿子都没写，全给你画小人书去了！”
张光年跟在后面，没好气的又笑骂了老潘一句，他‘妒忌’了。
“是吗是吗？那这么说，学民你这次最少能交这个数？”
老潘听了张光年的笑骂不怒反喜，跟着又伸出手掌抓了抓，极度兴奋的问道。
整个过年期间都在画他的小人书，那以程学民的手速，还不得最少五册？
看着老潘的手势，五册？
程学民心想亏他真敢想，当即也是连连摇头，笑道：“潘老师，张老师在开我玩笑呢！”
“只画了三册，您帮忙看看行不行！”
说完已经从公文包里面，把早就准备好的三册拿了出来，是三国演义小人书的三四五三册。
“有三册也不错，刚好我们这期能续上！”
老潘本来还没想过程学民能这么快，又给他们交稿来着，毕竟年刚刚过去，都没有调整过来。
想着下个月再催催程学民来着，是真没想到程学民竟然这么快，刚过完年就送来了三册。
那真看得出来，老张确实没说错，程学民他过年在家，可能就一门心思的在画他的小人书连环画啦！
“这么多？！”
“学民你该不会真的整个过年期间，都在给老潘画这个吧？”
见程学民直接拿出三册小人书，旁边本来还说着笑话的张光年，瞬间傻眼了！
感情他真没有说错，程学民他过年期间，真就一门心思的在画小人书？
“张老师，我画这个画的快，画得快！”程学民尴尬苦笑的狡辩了一句。
“学民画这个确实画的快，比清美的那些美术生快多了！”老潘也跟着帮了一句，背刺清美的美术生，说道，“而且学民这画的，也比他们好！”
老潘翻看着三国演义小人书的内容，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美。
“画得快？”张光年直接吐血，三册小人书啊，三本书啊！
画得再快，能有写稿子来得轻松？真不知道程学民这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行了行了，老潘你先慢慢看，我带学民去找一下老李！”
张光年干脆眼不见为净，让老潘他自己慢慢看，他先带程学民过去找一趟老李。
“一起一起！”
老潘翻了翻三册小人书，质量基本跟前面两册一样，一眼过稿。
便把三册三国演义小人书拿好，跟着和张光年他们一起说道，“正好我过去找老李，给学民把这三册的稿费，请下来！”
“这就过了！？老潘你不带多审两眼的？”
张光年看着眼前老潘麻利的动作，真的不要太懵圈，这前后有几分钟啊？老潘他翻没翻完，这就过稿直接去找老李，申请稿费单？
“学民画的小人书，用得着多看吗？”老潘白了张光年一句，反问道，“我就问老张你，学民给你投稿子，你会反反复复的审来审去？”
“你要是磨磨唧唧审来审去，换我是学民，以后也不给你投稿了！”
“呃……”老潘这一刀给砍的，直接把张光年给砍不会了。
审小人书的画稿，能跟审文章稿子一样吗？小人书画稿随便看一眼，就能知道画得怎样，可文章稿子不全篇审一遍行吗？
什么叫磨磨唧唧反反复复的审？什么时候程学民的稿子，他张光年拖着反反复复的审了？
“没有没有，潘老师，张老师这边的审稿速度，其实也是非常快非常快的！”
程学民再次苦笑不已，他们两个这都能怼起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张光年这边《人民文学》的审稿，速度其实也很快，像前面那个大中篇《父母爱情》，老张当天就看完拍板过稿了。
这要是换别的杂志社，一审二审三审，不审你个三五个月，根本发表不了。
等到了人文社主编李叔光这里，程学民这才知道老张说他来的正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李叔光这边不仅给程学民准备了‘改开先锋’单行本四个稿子的稿费单，价格依旧是千字七块。
而且还跟他提及了另外一件事，人文社这边，要给程学民的《父母爱情》出书，价格同样是跟单行本一样，顶格的千字七块。
今天程学民正好过来，就当场把授权协议签了，老李这边当场给结算稿费单！
这又他娘是个意外之喜，一个大中篇拿两遍的稿费，而且都是顶格的千字七块稿，当真当真不要太爽。
反正程学民从人文社领走三张稿费单，都不知道怎么出的人家大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反正亢奋了一路。
也不知道等下自个小财迷媳妇儿，看到他今天带回来的稿费单，会是怎样的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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