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这场宴请源自长孙皇后的提议。
全长安城的贵族,无一不接到了王后的邀请。
而且,受邀的全是女性成员。
并且,还是家族的女主人。
面对长孙皇后的邀约,贵族们自是无法拒绝。
宫廷设宴并非罕见之事,就连邀请贵族女眷也是常有的礼数。
这既是施以恩惠,也是增进联系的手段。
长孙皇后对此驾轻就熟。
然而……这次涉及“富豪之光,贫者之恩”,便让人颇感无奈。
还好,张家圣并未让长孙皇后亲自动手实行。
对于宫廷宴会的场景,张家圣无从想象,更无缘亲眼目睹。
这样的宴请,男性甚至连门边都无法接近。
次日。
长孙皇后亲自来访,详述了宴会上的情景。
遵照张家圣的要求,她佩戴着那颗魔法石出席。
瞬间。
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所在。
果然,有些女性按捺不住好奇,询问起魔法石的来历。
长孙皇后仅说是孩子孝敬她的礼物。
同时,还提及了“魔法石永恒如星辰,一颗传万世”的典故。
这句话,深深地烙印在了宴会上所有女眷的心中。
此刻。
长孙皇后哭笑不得地说:“易儿,你知不知道?昨晚姨娘我辗转反侧,这般在宴会上炫耀魔法石,她们回去不会诅咒我才怪呢!”
张家圣神色庄重:“姨娘,你让他们懂得了‘魔法石永恒如星辰,一颗传万世’的含义,她们一定会感激你的。”
长孙皇后心中暗自苦笑。
感激?
嗯……她们的感激方式恐怕会别具一格。
如果不是为了这孩子,以及与陛下的关系……何必去做这种被人诅咒的事?
在场的李君羡和李风一如既往地守护在张家圣两旁,只是被他嫌弃碍眼,被命令远离些。
但他们身为侍卫,听力出类拔萃,无一人能及。
长孙皇后与张家圣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二人耳中。
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两人都惊讶不已。
那天在东宫,他们不在场,不清楚张家圣的打算。
如今,得知长孙皇后竟然为了张家圣宴请贵族女眷,他们彻底震惊了!
在遥远的奇幻国度里,张翼德的动机无关紧要,关键在于,身为王国之母的长孙皇后从未涉足过如此离奇的境地!如今,禁忌已被打破!
身为至高无上的王尊,以及守护者丹金碧霞的侍卫,二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疑惑。
王子的恩宠如天降祥瑞,难道是某种预兆?至少,关于玄武门动荡的源头,他们二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如今,太子李乘乾安然无恙,未曾有过任何失格之举。张翼德这个私生子突然出现,按理说不应构成威胁。然而,一切的关键还在于王尊的态度。如此发展下去,难道会重现玄武门的动荡?
最令人瞠目的是,长孙皇后竟是太子的亲生母亲,她对少主的态度……未免太过扑朔迷离了吧?
难道……两人心中萌生了一个大胆又合理的假设。少主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王尊与皇后的孩子,只因某个不可告人的原因,被秘密抚养在宫墙之外,甚至与神秘的单雄信有所牵连。恐怕,即便是死去的单雄信也无法逃脱被利用的命运。
明明少主才是王尊与皇后真正的长子,却将责任推给了单雄信的女儿。目的无非是隐藏他嫡长子的身份。否则,又该如何面对太子李乘乾?
即便长孙皇后再宽容,也不会对外人示好,那可是太子的王位啊!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李君羡低声道:“此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李风同样低声回应:“我只告诉太上王尊。”
李君羡焦急道:“不行!”
李风冷哼:“怎么……你不信任太上王尊,还是认为王尊会不信?”
李君羡冷静道:“李风,你应该明白,少主嫡长子的身份意味着什么。现在,此事不能揭穿,更不能让太上王尊知晓。太上王尊……你懂的,你不怕他再次受到打击?”
李风沉默了。毕竟,现在揭示少主嫡长子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引发另一场玄武门的风波。若太上王尊知晓,岂不极力阻止?到时候,反而更容易暴露少主的身份。
倒不如……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虽然王尊与皇后的态度引人遐想,但恐怕没几人能猜到少主的真正地位。毕竟,在这天下,一个影卫首领,一个暗卫首领,加起来,也就他们二人。
李风低声道:“一言为定!”
李君羡坚定地说:“我绝对可靠!”
李风怒意微露:“你是说我靠不住?”
李君羡反问:“谁知道呢?”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突然,张翼德的目光投来。
二人内心一震,太过专注的交谈竟被少主察觉了。
只听见张翼德不满地敲击着桌面:“我告诉你们,上次我去东宫,你们打小报告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记在心里了。”
\你们的使命是守护我的安危,务必放下过往的争执。看着你们日复一日像两只魔法斗鸡,真担心你们忘记了身为守护者的誓言。\
嘶——
二人内心苦涩无比。
一位是阴影守卫的首领。
另一位是秘影卫队的头领。
将他们比作……斗鸡?
真是莫大的羞辱!
\遵命!\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感谢公子的宽容大度!\
长孙皇后忍住笑意。
这两人,作为两位帝王的影子,却被张家圣牢牢掌控……也许这是他们的宿命,或许也是他们的幸运。
作为后宫之主宰,她见识过权力的争夺,深知帝王影子的最终下场。
如此,这已是他们最好的归属,也是陛下难得的仁慈之心。
张家圣并未深思这些,他是一颗跨越时代的灵魂,拥有无人能及的见识。
然而,有些知识对他来说几乎是空白的。
张家圣笑盈盈地说:\姨娘,您的居所已经建造完成,内部也装饰妥当,您要不要来参观一下呢?\
长孙皇后点头道:\好呀!\
随即,张家圣引领着长孙皇后来到一座小楼前。
这栋小楼仅有三层,但风格独特。
墙壁,仿佛由水泥铸成血肉,钢筋构建骨架。
最令人惊叹的是,那具有未来风格的阳台,以及闪闪发光的透明玻璃,在阳光下璀璨耀眼。
\哇——\
长孙皇后惊叹不已。
这……窗户竟由琉璃打造,这不是别墅,更像是座宝石山。
张家圣笑道:\姨娘,琉璃制品对他人来说极为珍贵,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堆玻璃罢了。\
长孙皇后:...
琉璃...很便宜吗?
毕竟是后宫之主,长孙皇后第一时间并未拒绝接受这栋别墅。
拒绝,只会将这孩子推得更远。
张家圣又说:\姨娘,虽然窗户是琉璃,但它密封得滴水不漏,冬天不会让寒冷的风侵入。\
\而且,我已多次试验这玻璃,其坚固程度无需担忧,绝非易碎的琉璃。\
\还有...这对您的身体极有益处。姨娘,您进去之后就会明白,我没有夸大其词。\
张家圣引导长孙皇后进入小楼。
瞬间。
如春天般温暖。
不知何故,别墅内似乎有一股暖流,驱散了冬季的寒意。
这种温暖让长孙皇后忽略了内部装修的与众不同。
张家圣不待长孙皇后提问,便开始介绍,指向一个奇特的装置:\这个叫做热力板,我在附近建了一座热水房,通过烧热水产生的热气,用铁铸的管道连接到这里,使室内温暖如春。\
\这个装置,我称之为‘暖气’。\
长孙皇后震惊不已。
这般巧夺天工的发明,如此不可思议的设计理念...
顿时。
长孙皇后问道:\易儿,这暖气...能让大唐的百姓也能享受到吗?\
这个问题,让张家圣肃然起敬...
张煌圣轻轻摇头,道:“此刻而言,此事犹如穿越荆棘,实属不易。毕竟,此等神器看似简明,实则铸炼之艰难非比寻常,耗资巨大,唯有王族贵胄方可承担。”
长孙皇后面色蒙上一层忧郁:“易儿,这暖意……姨娘承受不起啊。”
张煌圣早已预见此情,未加劝阻,反语重心长:“姨娘,即便我仍是稚童,亦明晓一事,伟岸男子的背后必有卓越女子默默支撑。”
长孙皇后无奈地笑道:“易儿,你是想逗姨娘开心吗?”
张煌圣一脸严肃:“不!姨娘,你自知体质,寒冬降临,咳嗽便如影随形。那并非单纯虚弱,乃是哮喘,又称肺疾之痛。”
“我近来研习出一剂调理之法,却未能根治你的病症。而寒冷,正是这疾病的催命符。”
长孙皇后面色变幻不定。
张煌圣摊开双手:“姨娘莫要误会,此言非虚。你可以向神医孙思邈求证,此方我曾向他请教。”
接着,他又安慰道:“然而,姨娘无需忧虑。有我这方调养,加之暖意相助,应无大碍。”
长孙皇后仍坚决拒绝:“不可!怎能因个人私欲,耗费如此巨资,我心何安……”
张煌圣打断她:“姨娘,此言差矣。钱财为我所有,非国库,非百姓之物,如何花费皆由我定,愿以此孝敬姨娘,何故令你不安?”
这道理……
长孙皇后一时无言以对。
然而,她仍然坚决摇头。
张煌圣:……
不至于吧?
千古明后的美誉,竟也有这般固执的时候?
只能祭出杀手锏了!
张煌圣感叹道:“姨娘,身居后宫,当知皇家无情。我身为父王之子,身份颇为微妙。”
“虽非嫡长,但作为庶出长子,待父王年岁已高,朝堂暗潮将起。”
“若无姨娘稳定大局……此疾加重,后果堪忧。”
“毕竟,姨娘深知我之才俊,真怕有人欲借机加害于我。”
闻言,长孙皇后心悸不已,却又因最后一句话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