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疯魔程咬金左右手各持一柄造型奇特的法器,那种样式前所未见,令人惊奇。
侯君集心头一紧,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立刻在心底咒骂起疯魔的无知。
堂堂卢国公,竟也效仿他向尊上献礼,难道不顾颜面了吗?
至于侯君集本人,并未深思这么多。古往今来,众生皆有偏颇之心。
程咬金一脸憨笑,大声言道:“尊上,程某给您带来礼物了。”
话音刚落,除了咬牙切齿的侯君集,张寂与众位大臣都险些喷出血来。
好一个疯魔,身为大唐国公,送礼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大大咧咧地宣扬出去,简直将脸皮都扔了个干净。
张寂骤然一愣,紧接着愤慨地啐了一口:“朕呸!这也算送礼?分明就是那儿子所说的法宝。”
心中憋屈难耐,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侯君集一瞥之下,不禁窃喜。看来疯魔不知怎的,竟想模仿他向尊上献礼,却未曾料到这一出手,便已失策……
此刻,侯君集心境平定,毫无波动,显得极为沉稳内敛。程咬金握着双刀,嘿嘿一笑:“此二刀,可斩金截玉。”
侯君集闻声,心中暗自诽谤。口中却未言,只在心底冷笑:“区区凡铁,竟敢妄称斩金截玉,此举实乃赠礼之轻慢。”
再细观那两柄刀,只见刀刃泛着寒光,然而刀身却黯淡无光,黝黑如墨,观感实在不佳。
明眼人一看便知为何陈国公面对程咬金这般送礼的态度,面色难免难看。那两把刀,虽然刀刃上闪烁白芒,但刀身却是漆黑一团,外表实属不佳。
想到这里,侯君集不禁哑然失笑。
“侯君集,你笑什么?”程咬金怒形于色,大声喝问。
“你竟敢嘲笑我程某人的馈赠!”侯君集平时并不愿轻易触怒程咬金,朝廷上下,鲜有官员敢于招惹这位悍将,唯有魏征那般直言不讳之人。然而今日,侯君集已有准备应对,自然无所畏惧。
他调侃道:“卢国公,你这两把刀拿出来,咳咳咳,咱们俩这么做,似乎不太妥当吧。”
程咬金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加得意地挥舞起双刀,重重拍打刀身,挑衅道:“怎么?这两把才是真正的修士利器。”
这时,侯君集手中握着一把五彩斑斓的大马士革飞剑,那剑身如同彩虹般流光溢彩。
程咬金瞥了一眼,不屑道:“你看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能算得上剑么?”
侯君集冷哼一声:“卢国公,我不屑与你说你见识浅薄,即便我想说,你见识浅薄与否都已显而易见。此剑名为大马士革飞剑,源自西域,削金断玉,如同切割豆腐。”
言罢,他轻轻抽出大马士革飞剑,剑身犹如一轮明月,皎洁如水。
长孙无忌不由得赞叹:“好剑啊!”
这既是他由衷的赞美,也是对侯君集的支持,而且表达得恰到好处,不动声色。房玄龄和杜如晦互相对视一眼,他们对这把飞剑同样感到惊讶不已。然而,除此之外,他们都选择保持沉默。刚才长孙无忌的话语中,他们已然听出其中之意——侯君集显然意图执掌三军,一举荡平朔方之地。这样的军功,简直是唾手可得,若是错过,实属愚蠢至极。
此时,即便是张寂,在亲眼目睹大马士革飞剑的真面目之后,脸上也浮现出欣赏之情。
程咬金哼了一声,讥讽道:“剑,本是用来杀敌的武器,你这把飞剑花里胡哨的,难不成是为了闺女家用的?”
张寂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番话让他进退两难:不要这礼物吧,他又舍不得;要是收下了,岂不是成了妇人之辈?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程咬金怒气冲冲,迅速将刀一翻,直指侯君集:“陈国公,别那么多废话,较量一下就知道高低了。”
话音刚落,一场修士间的对决即将上演。
陈侯君面色瞬间转青,赫然发现眼前之人竟敢在仙家圣地甘露殿之中动手相向,可谓大胆至极。
“岂有此理!”
张寂呵斥道:“卢国公,此处乃甘露殿,乃是朕研讨大道、裁决仙凡大事之所,岂容你视作比试修炼之地?”
程咬金朗声笑答:“陛下勿恼,老程我并无与侯君集切磋之意。”
侯君集冷哼一声,心中暗忖:谅你也不敢!
程咬金又道:“我若不慎,误伤了他这位天罡境修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侯君集脸色涨红,怒喝:“卢国公,你胆敢于仙殿之中侮辱于我!”
张寂亦冷冷开口:“卢国公,皆为大唐仙国之公爵,你这般言语,实是过于放肆。”
程咬金低声嘟囔:“老程我看不起那些看似强大实则空虚无物的修行者。”
侯君集一时气血上涌,顶门百会穴如沸水般翻腾,但他并未发作。
长孙无忌暗自摇头,心想这侯君集终究还是胆魄不足。身为陈国公,如此行事,如何能够统帅大军征伐北方蛮荒之地?
程咬金乃是卢国公,而他则是陈国公,两位国公身份平等,谁也不输谁半分。如此行径,还想领军荡平朔方之地,这让长孙无忌觉得此事颇有蹊跷。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气氛变得颇为微妙。
张寂目光落在程咬金手中的两柄神兵之上,询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横刀与陌刀么?”
程咬金满脸振奋地回道:“正是,陛下。此横刀锐利无比,而那陌刀更是威力惊人,据我干弟子所说,若能操练一支铁血禁军,身穿重甲,持陌刀冲锋陷阵,即使是敌人的精骑铁蹄,也必破之无疑。”
顿时,大殿之内陷入了寂静。
张寂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思量:这干弟子,不就是朕的亲子吗?竟然说出这般让人颜面扫地的话来。步兵破骑兵,这话说出口,是不是脑子缺了几两灵机?
长孙无忌清楚程咬金的那位干弟子是谁,听闻此言不禁在心中暗自嗤笑,这眼界啊,实在是致命之短。
房玄龄深知程咬金干弟子的身份,故而只关注自身修为,沉默不语。然而杜如晦并不知情,当下不禁接口道:“卢国公,原来您还有一位干儿子,这孩子倒是有不少奇思妙想。”
杜如晦的话语似乎带有一丝讽意,侯君集并未反驳,反而在心中暗自庆幸程咬金的这一番言论。毕竟,“步兵破骑兵”这样的论调,就算不是出自程咬金之口,但也与他关系密切。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必定让朕对其委以重任的想法大打折扣。于是乎,领兵前往朔方的大任,我侯君集必然要当仁不让!
程咬金此刻心中亦有疑虑,罕见地没有纠缠在这个话题上。他瞥见侯君集面上流露出的得意之色,不禁憨厚一笑。
就在这一刻,众人皆感心头一紧,暗知这位活蹦乱跳的“武疯子”此刻正憋着一股坏水。
程咬金朝着侯君集说道:“陈国公,既是要将宝刀献予陛下,那正好借此机会,也让陛下看看老程我手中这把刀的锋芒。不如你我二人各持宝刀,相互切磋一番,如何?”
侯君集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好!”
哼,看你这活蹦乱跳的家伙还能嚣张多久,待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兵戈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