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是狗点了点头:“确切的说,只要接触到足够的水源,我就可以放弃使用肺部转而依靠水流呼吸。”
伍开疆也是大感新奇,随后将刚刚捡来的宝剑扔到一旁,好奇的凑到了伍是狗身边。
“您是练了什么特殊的功夫么?能在水下呼吸...避水诀?”
“不对,避水决是利用灵气在水下开辟出足够活动的空间,并不是像您这样将水源化为己用。”
说着,伍开疆试探的问道:“您能告诉您现在所修功法的名字么?”
“当然可以!”说到这里,伍是狗闻言突然兴奋了起来,可有个机会炫耀一番自己那眼光独到的上乘功法了。
当即便一脸高深的卖起了关子:“哼,也就是对你个崽子,但凡换了外人打死我都不会开口,我那功法来头可是大了去了。”
“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来头那可谓大到了极点,我愿称之为亘古第一功。”
伍是狗这一番话说的伍开疆大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虽然他自幼地位极高,但由于某些原因,他在12岁之前被严令禁止翻阅其余功法,所以哪怕时至今日,他也依旧对于各种功法也秉持着极高的热情。
“狗前辈,别卖关子了,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什么出名的功法,您给我讲讲呗?”
伍是狗闻言顿时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斜眼望着伍开疆,伸出爪子一字挥的说道:“活·血·化·瘀·功。”
........
随着伍是狗的开口,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名字...听起来好像药店的奸商老板忽悠贫民老头的专用名词,大部分都是从不入品的炼体功法中拆分出来的换皮保养方法。
类似的还有什么祛风驱寒舞、温经散寒戏之类的玩意,偶尔也会加上一些地方名词,像什么二仙桥长跑法之类的。
“啊,哦~知道了知道了,听名字还真是比较稀有的那一类功法来着,我儿时也听母...母亲说过,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品功法啊。”
不过伍开疆并没有在这话题上过多纠结。
从他的视角来看,伍是狗修行的大概率是天浔地锦二人从京都弄回来的某知名功法,然后为了哄骗伍是狗修炼,就依照它的爱好改出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眼看着伍是狗喜欢,伍开疆便抓着活血化瘀功这个名字夸奖了有一阵,然后不自觉的将视野给到了‘御夷’二字的墨色宝剑祗上。
听到有人肯定自己的眼光,伍是狗表现的十分高兴。
但夸奖这个玩意吧,一开始还挺爽,但到后来就显得有些乏味了,听着伍开疆口中一套一套的夸奖词汇,伍是狗也是悄然的将眼神瞥到了墨色宝剑之上。
御夷这俩字为啥听着这么耳熟呢?
好像就在嘴边上,但又无论怎么使劲都想不起来。
就在伍是狗和伍开疆十分默契的放弃了活血化瘀功,转而研究起了名为御夷的宝剑之时,第三颗头颅从水中冒了出来...
不同于伍是狗与伍开疆出水时的屌丝模样,这第三位身影在出水的一瞬就展现出了不凡之处。
夕阳之下,从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中浮起一张俏丽的脸庞,根根青丝湿透后紧贴在凹凸有致的身形之上。
颗颗水珠顺着那娇嫩的脸庞顺滑而下,眼中秋波流转,眉梢眼角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万种风情。
看起来豆蔻年华的人儿,在潭水的倒影下竟然生出阵阵娇艳欲滴的意味,可能是长时间潜水的缘故,俏脸微红的模样我见犹怜。
娇嫩的柔荑轻抚过水面带起阵阵涟漪,圆润而清脆。
对此,伍是狗有些失神的举起爪子,十分自然的拍到了墨色长剑上,眼不斜心不跳的将刻有‘御夷’二字的长剑收到了系统空间之中。
然后很是嫌弃的望了身旁面容呆滞的伍开疆一眼。
这年头没逛过窑子还没过过青楼么,整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死出给谁看?
当然,伍开疆显然是没有理会伍是狗的意思,只是有些失神的呢喃了一句:“这便是书中的俏若三春之桃么?生而可视此等佳人之貌,何其幸哉。”
虽是呢喃,但女子浮出水面的位置距离一人一狗不远,自然是听到了伍开疆的称赞。
女子闻言转身望去,只见一少年人正嘴角含笑的望她,唇红齿白、温文尔雅,洛歆当即面色一红,慌忙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又给咽了回去。
目间清眸流盼,绰有余妍的对着伍开疆行了个福礼。
“小女子洛歆,见过道友。”
当然,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发花痴的并非伍开疆一人,又不是相亲,两个修行者见面行哪家子福礼?
还有,见过道友的前面...不应该是贫道啥啥的么?再不济你报个师门也行啊,小女子和道友这俩词搭边不搭边啊?
先是伍开疆丢人,完了对面的女子也跟着出错,伍是狗心下松了口气,还好,你一错我一错,过过相抵,倒也省的丢份。
可就在它松心的一瞬,伍开疆的下一个动作好悬没把它活活气死。
只见伍开疆居然拱手高举,竟然自上而下向着面前这名子女行了个躬身长揖。
“山雨末学·伍开疆,见过洛姑娘。”
江湖上常见的作揖大致分为四种:天、时、土、长。
天揖:俯身推手的同时双手高举齐额,适用于对尊长或者地位较高之人致礼。
时揖:双手自胸前平推,适用于同辈间的相见、辞别。
土揖:推手向下,适用于长辈还礼。
然后便是长揖,也就是伍开疆刚刚做的拱手高举,自上而下的躬身行礼,多适用于表示恭敬或者倨傲。
但在对方行福礼的情况下,伍开疆的长揖就显得格外做作,容易给人一种卖弄礼节的观感。
当让伍是狗真正大跌眼镜的还是对面女子的表现。
不是,掩口轻笑又是个什么选项?
伍是狗向左看,伍开疆一袭青衣笑的温文尔雅。
“洛姑娘。”
伍是狗向右看,对面的黑袍女子也是掩口轻笑,硬是将一双灵动的丹凤眼给眯成了两道柔美的缝隙。
“伍公子。”
不是,你们俩能不能踏马按着话本上来?!这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不知为何,看着这对在夕阳下笑的分外灿烂的少男少女,伍是狗心底有一股无名的怒火蒸腾而起。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恋爱,有人看海,有人像路边的野狗被踹了又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