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闻舟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视频这边的喻浅。
从接通视频开始,他的脸色、眼神,一直都很温柔,这一刻也是。但不知道为什么,喻浅觉得,此刻他好像在犹豫什么。
半晌,她问出那句,“三叔,你是不是,还没想好?”
“想好什么?”他面露不解,反问道。
喻浅故作轻松的语气:“我们结婚这件事,你是不是还没想好?”
厉闻舟似乎对她这话感到有些意外:“为什么会认为我没想好?说说看,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喻浅语气认真:“你的眼神,让我觉得,你总是心里装满了事情,也许昨晚你说的结婚,只是一时兴起,只是你……”
“不是一时兴起。”
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而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他的坚定,“乖乖,我想和你结婚这件事,一直是我的计划。”
这句话直接甜到了喻浅心坎里。
刚才那些敏感和猜测什么的,通通消失,现在只剩满心欢喜。
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两人聊了许久,其中话题包含喻浅今天吃了什么,去了哪里玩,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每次喻浅说要挂断时,厉闻舟总能再找到新的话题,缠着她,慢慢说。
这种模式就像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全都是说不完的废话,以及煲不完的电话粥。
期间,喻浅在床上变换各种姿势,先是趴着看屏幕,趴累了,就把手机举起来,躺着跟他视频,等手举累了,又侧躺着。
不知不觉间,她的衣领越来越低,刚洗完澡没有穿内衣,白花花的两团被手臂侧压着,看得厉闻舟呼吸都重了。
“乖乖,你又在勾引我。”
他说得直白,喻浅也不害羞,大大方方说,“又不是没看过。”
厉闻舟呼吸越发粗重:“昨晚就没看。”
昨晚回去太晚了,洗漱完他抱着她就睡了,什么都没做,现在想想,有点遗憾。
喻浅噗嗤笑:“昨晚是你自己不看的。”
厉闻舟喉结浮动得厉害:“看了会起火,竹楼不隔音,床晃动起来,楼上楼下都听得见。”
“……”
这时,厉闻舟抬手,慢条斯理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乖乖,我现在想听你的声音。”
喻浅没眼看他这个动作,太撩人了,“……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说话吗,聊得都快口干舌燥了。”
房间里没有水,等会儿她还得出去倒水喝。
“乖乖,不是说话的声音……”厉闻舟眼神变了意味,“而是,更好听的声音。”
他的话越说越直白,喻浅干脆叩下手机,咬着唇不吭声。
这人正经的时候,正得发邪。
不正经的时候,跟个流氓一样。
不对,是老流氓。
手机倒叩了一会儿,没什么动静传来,喻浅眼珠子轱辘转,心说该不会是她叩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屏幕挂断了吧?
有这个可能。
她重新拿起手机,这时,忽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带着压抑的低喘,给喻浅吓得手一抖,屏幕瞬间又叩了回去。
不是她的错觉,那细微的低喘声还在继续,带着三分压抑、三分克制,还有四分迷人性感。
喻浅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以往深夜,纠缠情到深处时,她偶尔会听见从他喉咙溢出来的这种声音,很性感,让人发疯,极致收缩……
“乖乖……说话,随便说什么都行,我想听你的声音,乖乖……”
倒叩着的手机里,传来厉闻舟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重。
此刻喻浅不仅脸颊发烫,连浑身都烫了,她慢吞吞拿起手机,屏幕里,厉闻舟仍然坐在椅子上,画面能看到他上半身,但那解开扣子的衬衣,以及放在下面的手,足以引人无限遐想。
他在做什么,她最清楚。
“乖乖……”
看着她的那双眼睛里,饱含着农浓烈的爱意,迷人至极,喻浅心脏怦怦跳,受他蛊惑,慢慢张唇,发出他想听到的声音……
窗外的竹叶随着徐徐的夜风摆动,几根弯下来枝丫摩擦在窗枢上,嘀嗒嘀嗒掉着露水。
……
到巴衫的第三天。
喻浅和小老头从集市买菜回来,看到老太太站在院门口等她。
见她回来,老太太上前接过喻浅手里的袋子,“让我看看,囡囡今天买了些什么菜。”
喻浅把袋子给老太太,腾出手来撕开一根棒棒糖的包装纸,将棒棒糖咬在嘴里,囫囵说,“买了鱼,今天中午给你们做水煮鱼吃。”
老太太说:“你别动手,让老头子来,他最会煮鱼了。”
小老头笑着说:“在路上就跟我争一路了。”
老太太看到小老头手里还有袋子,问,“你那袋子里是什么?”
小老头一脸得意地举起袋子晃了晃:“都是给囡囡买的零食。”
三人有说有笑往里走,但走着走着,喻浅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等她回头,看见老太太正在跟小老头说着什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怎么了奶奶?”
喻浅折返回来。
老太太给老头子递了个眼神,支支吾吾说没什么事,喻浅不信,又看向小老头,“爷爷你说。”
老太太立马拎着鱼往厨房走:“我去处理鱼,老头子,过来帮忙。”
小老头站着没动,他看了看老太婆,又看了看乖孙女,长叹一声,“行了,还是跟囡囡说一下,这又没什么。”
喻浅一听,心说果然有事。
老太太见老头子不打算瞒着,只好招呼喻浅,“也对,该说就说吧,囡囡你过来。”
喻浅朝老太太走过去:“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囡囡,你跟你爷爷出门之后,我接到一通电话,是……是敏敏打来的。”
听到是柳晚敏打电话来,喻浅没有很意外,只是问,“她打电话来说什么了?”
老太太想说又不想说的,还在犹豫,旁边的小老头直接道,“她说想我们了,想来看看我们,让我们给她这里的地址。”
来滇城后,二老都换了电话号码,但原来的电话卡,也没有注销。
喻浅没有刻意去问二老是否把电话卡留下,因为她知道,爷爷奶奶肯定会有一个人,留下电话卡,他们怕万一哪天柳晚敏主动联系他们,打不通电话。
毕竟血缘关系在那摆着,亲生女儿,喻浅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只问了句:“那你把地址给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