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君与弯腰将女儿单手抱起。
刚才他就注意到喻浅的眼神,笑着跟她介绍:“喻小姐,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杳杳。”
喻浅所学专业缘故,现实中很少接触到这样白白软软的小女孩,偶尔所见都在网上或电视上。
直到今天见到戴君与的女儿的这一刻,她才真正理解到‘心都要化了’的具象化。
她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是哪个yao?”
不等戴君与开口,厉闻舟告诉她:“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喻浅转头看厉闻舟。
他挑眉:“没听过这句?”
“听过。”她点头,咧着嘴角,眉眼漾起灿烂的笑,是厉闻舟少见的一面鲜活。
喻浅迈出一步,目光看着戴君与怀里的小女孩,主动打招呼:“你好,杳杳。”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
戴君与对怀里女儿说:“杳杳,她叫喻浅,跟你一个辈分,你要喊她姐姐。”
厉闻舟脸色不太好,但没发作。
戴君与当然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厉闻舟这个表情。
喻浅没察觉到两个男人的较劲,她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杳杳身上。
她看着杳杳,杳杳也看着她,大大方方地对视,一点也不怯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喊她:“姐~姐~”
喻浅开心地应了一声。
这时小杳杳朝喻浅伸出一只手,戴君与会意女儿的想法,抱她到喻浅面前。
喻浅不解,因为杳杳伸手并不是要她抱的意思,直到杳杳的手快要碰到她脖子时,厉闻舟忽然拽着她手腕将她往后拉了半截,戴君与也及时制止:“杳杳不能摸,姐姐会痛。”
喻浅站稳后,这才明白杳杳刚才是要做什么。
原来是想摸她脖子上的掐痕。
因为太醒目了。
她转头看向方才突然将她往后拽的男人,就像是下意识行为护着她……
“杳杳还小,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你脖子上的痕迹太明显,她可能以为是涂抹了什么东西。”厉闻舟沉声说道。
喻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三叔。”
戴君与就要将杳杳放下,但这会儿杳杳不愿意,像小八爪鱼似的缠住戴君与胳膊,画面看起来温馨又好笑。
他无奈又抱起她,解释说:“杳杳不是怕生,是怕被忽略,她很没安全感,比较粘我。”
喻浅想也没想问道:“那小杳杳粘她妈妈吗?”
戴君与脸上的笑容凝滞。
这时厉闻舟拉走了喻浅,往别墅后面的温泉池那边走:“先去泡温泉。”
喻浅被厉闻舟拉着走,她依依不舍看着杳杳:“姐姐等会儿来陪你玩。”
杳杳冲她笑,眼睛跟葡萄似的,水灵水灵的。
喻浅被厉闻舟带到了药浴温泉。
花了几个亿打造,比她想象中小,不过周围环境设计得很漂亮,有假山有绿植,还有纯檀木做的屏风。
“真的花了几个亿?”她将信将疑地问。
厉闻舟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是因为看起来不像值几个亿?”
喻浅老实巴交点头:“是不太像。”
厉闻舟告诉她:“值钱的不是你眼前这些摆设,是药浴温泉里的玉石,以及请高人调制的药。”
喻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是她眼皮子浅薄了。
脚下是石板路,一截一截的,旁边嵌铺满了鹅卵石,走着走着容易产生视觉误差,有种会踩空的感觉。
这种设计很精妙,防止有人来偷用药浴,不熟的人来一旦摔跤会造出大动静。
刚才厉闻舟已经提醒过了,喻浅还是踉跄了一步,差点往前栽,他扶着她后腰,用了点力道,箍得生紧,她吃痛皱眉。
厉闻舟松手,瞧她皱着眉,骂了句:“活该。”
她鼻尖一酸,他收回那话:“不活该。”
“……”
他损人一向不嘴下留情,有时候毒得令人发指,今天居然留情了。
“看路。”他又提醒一遍。
喻浅逞嘴皮子:“让我摔这吧。”
‘啪’的一声。
厉闻舟赏了她一巴掌。
喻浅瞬间屈辱含泪,手揉了揉屁股,控诉他:“青天白日不准打屁股。”
不疼,就是觉得好羞耻,说不定有戴家的佣人看到,脸都丢没了。
厉闻舟勾着唇角:“晚上自然有晚上的打法。”
“你……”
还没泡温泉,她脸已经先红透了。
等进入温泉后,喻浅才彻底领会了这几个亿的价值,才泡了几分钟,就有种浑身经络都疏通了的感觉。
厉闻舟坐在池边,长腿交叠,目光垂落在她雪白的香肩上:“怎么样,舒服吗?”
她点头:“舒服。”
厉闻舟说:“你生理期紊乱,胃也没养好,在这里面泡一泡,有很大好处。”
原来他打的这个目的,让她泡药浴养身体。
他还是关心她?
气氛忽然静默下来,她抬头,发现厉闻舟瞳孔都深了。
这赤裸裸的目光,喻浅有点怕,往旁边躲。
她深谙厉闻舟的习惯,总是不分时间地点以及场合要她,现在她赤裸裸的在水里泡着,这种情况他更容易来兴致。
厉闻舟看出她的心思:“不用躲,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真想吃了你还不容易么。”
喻浅根本不信他的话,还一直提醒他:“这是在戴家。”
“你要提醒我几遍?”他忍俊不禁的笑声传入她耳畔,“这是君与为他女儿造的药浴温泉,是用来治病救命的,你是觉得我拎不清?”
喻浅:“……”
这样她就放心了。
等等——
刚才他说这药浴温泉是戴先生为杳杳造的,杳杳生病了?
她忽地抬起头,厉闻舟看出她想问什么,给她解惑:“杳杳身体里有一种病毒。”
喻浅瞪大眼睛:“病毒?什么病毒?能治好吗?”
厉闻舟:“要是能治好,也就不会有这个药浴温泉的存在,这个药浴能在杳杳发病的时候起到作用。”
她顿时哑然。
刚才她完全看不出来杳杳生病了。
到底什么样的病毒这么歹毒。
对了,她想起什么,又问道:“那杳杳的妈妈呢?”
厉闻舟:“不详。”
哈?
喻浅听懵了:“不详,是我理解的字面意思吗?”
厉闻舟淡淡道:“是你理解的字面意思,不清楚是谁,这些年君与也在找杳杳的生母。”
喻浅却很疑惑:“杳杳看起来也有四五岁了,不会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