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已经能修仙了,甚至想要成为神仙,但对方哪怕是帝王也是不能成仙的,所以他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可感情又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他们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
如果没有之前皇上对年家动手的话,年世兰想着她还会依旧深爱着对方,可现在就只剩下复杂。
年世兰有想过,以后再待在后宫之中,皇上来看自己,那她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
冷淡吧,但自己又深爱对方,热情吧,她又没有办法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现在她能修仙了,自己的家人是不用担心了,但面对皇上的感情又更加复杂了。
一边觉得难忘旧情,一边又难免想着自己终究是和凡人不一样了。
年世兰不知道说什么,还是皇上先开了口,“世兰,你那么喜欢温宜吗?”
皇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温宜欢快的陪在年世兰身边,心里的情意翻腾。
而曹琴默也终于是赶到了,她都顾不上行礼,而是匆匆的朝着温宜奔去,明明身子都已经虚到站都站不住了,此刻却能快速的跑到温宜身边抱住她。
“温宜,额娘的温宜,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温宜不明白自己额娘怎么会那么慌张的样子,抬着小手摸摸她的脸。
年世兰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皇上,所以决定暂时不面对了。
“皇上,我很喜欢温宜,不知道能不能留温宜在翊坤宫住一段时间!”
年世兰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要夺走温宜,曹琴默眼神惊恐的看着皇上,小幅度摇头,希望对方不要答应。
皇上知道年世兰对他心有芥蒂,现在也是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他确实在意自己的子嗣,但也没有那么在意,就算温宜已经是他比较宠的那个了,但他也会放纵曹琴默带着温宜到翊坤宫里闻欢宜香。
他对年世兰还是有感情的,又想到了当初那个孩子,看着温宜在她这里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于是点了点头。
“好,既然世兰那么喜欢温宜,就让温宜在你这里多住几天,不过她身边的奶娘要跟在身边照顾!”
虽然说皇上不觉得深爱自己的年世兰会伤害他的女儿,但也要以防万一。
曹琴默只觉得自己天都塌了,女儿的出生都那么艰难了,没有想到长大还要经历那么多的磨难。
她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让女儿留在年世兰的宫里,她跟随年世兰那么久,最是了解对方的性格,要真狠起来,就算温宜是皇上的女儿又怎么样,她照样杀。
可是曹琴默违背不了皇上的旨意,只能肝肠寸断的离开翊坤宫,那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活不长久了。
人都走了以后,年世兰倒还真有心思逗弄一下小温宜,之前她那么在乎皇上,自然看其他人的孩子不顺眼,现在一看,这孩子倒是真的玉雪可爱。
年世兰身上有灵气,让温宜觉得很舒服,她倒也黏着对方,没有哭闹。
只是曹琴默就感觉很不好了,每时每刻都在幻想着温宜在翊坤宫里要怎么被虐待,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
年世兰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又不是真的想养孩子,只是她明白温宜就是曹琴默的命,每天让曹琴默提心吊胆的活着,担忧温宜的情况,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
甄嬛正在对镜梳妆,她眉眼满是愁苦,浣碧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不能说话了,但是温太医看过之后,又说浣碧的嗓子和舌头完全没有问题,也没有被下毒之类的,但就是说话没有声音了。
甄嬛为此头疼不已,浣碧现在整个人阴沉沉的,谁都不给好脸色,自己也不敢让对方出来伺候,生怕会得罪人。
浣碧这病迟迟治不好,甄嬛心里也担忧,表面上浣碧只是自己自己当年婢女,但实际上对方可是自己的亲妹妹,自己进宫之前可是答应过父亲要照顾好浣碧的,如今这般她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正因为甄嬛的心思全部都在浣碧身上,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渐渐变得有点不对劲了,她每天只有在梳妆的时候会看镜子,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
甄嬛看不出问题,但崔槿汐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甄嬛的脸变了,变得和纯元皇后越来越不像了。
崔槿汐原本就是为了这张脸而来,哪怕只是和纯元皇后有过那么一次交集,但她也牢牢把对方的脸给记住了,甄嬛的脸出问题的第一时间她就发现了。
只是……人的脸还会变的吗?
崔槿汐实在是不明白,她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离谱的事情,而且这样的变化每天都有,她是负责给小主梳妆的,每天都能看着对方的样貌发生改变,变得越来越普通。
她每天梳妆的手都在抖,生怕自己伺候的小主在下一刻变成一个怪物!
崔槿汐每天看着甄嬛的变化,但她不敢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这样过一天是一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尽头。
暴风雨前的平静是被淳儿打破的。
淳儿年幼又爱吃,很喜欢黏着甄嬛,甄嬛很喜欢她。
但今天淳儿是笑着来的,但却惊吓离开。
才一个照面,淳儿原本的笑脸就变成了惊吓,“啊!莞姐姐,你的脸……”
每天都和甄嬛相处的人自然是发觉不出来甄嬛有什么不对劲,像淳儿这样十天半个月见一次的,当然就看出不对了。
甄嬛听到惊呼声也吓了一跳,连忙摸上自己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淳儿猛的一下看到甄嬛的脸,觉得对方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样子让她觉得太过陌生,但又多看了几眼,似乎又觉得好像还是自己的莞姐姐。
淳儿疑惑的歪着头,“莞姐姐,我怎么觉得你变了一个样子呢?”
甄嬛一直都觉得自己能进后宫是凭着自己的才学,并且和皇上的感情也是因为灵魂上的共鸣,和容貌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她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