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明白,什么害怕她再次溜走只是程砚池的借口。
只是因为国内发生了太多事情,程砚池想要带她到国外散散心,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江遥不愿意拂了程砚池的好意,点点头,“那好吧,那叶依依……”
“她就免了吧,且不说她天天跟我吵架,最近她也确实忙得很。”
飞机在天空缓缓滑过。
最后在国外的机场降落。
程砚池跟他从前的队友一起,去看即将要比赛的场地。
江遥自己待在酒店里,实在是有些闷了,便四处走走瞧瞧。
蔚蓝的大海边,洁白的沙滩上,来来回回许多人。
江遥找了个遮阳伞,在伞下半仰躺着,看着海面上冲浪的人,不知怎地,就想到了何韫清。
新年的第一天,她与何韫清一起在海边看日出的情景。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不由地上扬,闭上眼睛,十分惬意地笑了。
也不知道,此时的何韫清在干什么,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自从离开了弦月镇,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头顶上方,不知不觉中,多了一片不大不小的阴云。
“在想什么。”男人的磁性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在想何……”江遥几乎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又突然觉得不对劲,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何韫清那张英俊到人神共愤的倒置的脸。
江遥顿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几乎是从椅子上窜了起来,险些撞到了何韫清的脑袋。
她用手一指何韫清,有些结结巴巴地,“你,你怎么在这里?”
何韫清学着她的语气,“我,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江遥咽了口唾沫,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想要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她有些滑稽的反应,让何韫清的嘴角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用调笑的语气,“你一想我,我就出现了。”
“谁,谁像你了?”江遥硬着头皮否认。
“不是刚刚你自己说的?在想何……”何韫清反问。
“天底下姓何的人那么多,就非得说的是你吗?”江遥继续狡辩,“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个人名呢?我在想河水,河水不行吗?”
说着,她伸手一指辽阔的大海,像找到了什么好理由般,“对,我刚刚就是在想河水汇入大海的事情。”
何韫清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
这也能掰……
“那是我想你,一想你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了,可以了吧?”男人稍稍抬了抬眉梢。
“不可以。”
江遥扭头,背对着何韫清,重新在椅子上躺下。
他想她?他要是真的想她,怎么她躺在医院这么久,他都没来看她呢?她出院那么久,他连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况且,他亲口说过的,他……
江遥咬了咬嘴唇,“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请你自重,不要跟我说这种话。”
何韫清看着她的小表情,心情顿时很好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坐下,看着远方天海交接的地方,眼角眉梢都淬了笑意,“你吃醋了?”
何韫清不说还好,他这一提醒,江遥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居然在吃醋?
“谁吃醋了?”江遥故意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躺着,背对着何韫清,暗暗骂了两句自己疯了。
“吃醋也很正常,”只听身边的何韫清继续慢悠悠说道,“我身边,有无数为我吃醋的女人。”
江遥冷哼了一声。
在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何韫清是的确有这样的魅力的。
她索性将耳朵一堵,不去听男人那好听的低音,仿佛这样,就能免得让他乱了心神。
何韫清温凉的大手轻轻攥住她的手腕,又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拉了下来,“可是,只有你吃醋,我是真的开心。”
江遥不由地回头,恰撞上男人灼热的目光。
江遥攥了攥拳头,仿佛在说,你既然有女朋友,就不该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这个渣男!
何韫清笑了。
“我哪有女朋友?”
“那你当时打牌的时候还说……”江遥一紧眉头,不假思索地说道。
“如果不那样说,那群姐姐阿姨会轻易放过我么?”何韫清轻声反问,“到时候不是会介绍一堆女孩子给我?”
江遥扁了扁嘴巴,这个她信。
何韫清有这个实力。
“就算这样,我当时住在王姐家的时候,王姐还忍不住要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我。”
“啊?”江遥惊讶。
何韫清的大手,在江遥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下,“啊什么?不过,我现在倒是真的想有个女朋友。”
江遥咽了口唾沫。
傻子都知道,何韫清究竟在说什么。
她重新扭过头去,又躺下了。
有时候,想不想与能不能是两件事情。
江遥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不做异想天开的梦了。
她的反应,在何韫清的意料之中。
男人与她并排躺下,看着沙滩上来来往往的人,“从弦月镇回来后,我躺了好几天,伤才好一点,就接了国外的工作,来这里演出了。”
听到何韫清讲他的伤势,江遥又回过了头来,“那……你现在伤好了吗?”
“你看我现在好了么?”何韫清粲然一笑。
“我看你活蹦乱跳的,”江遥将双手放在脑后,“什么时候回去?”
“演出昨天就结束了,只不过我给自己放了三天假,”何韫清耐心解释道,“在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这里认识我的人不多,我不必捂得严严实实,许多在国内做起来有所顾忌的事情,在这里都可以做。”
说着,他向江遥伸出一只手,“在这片海上,有很多美丽的小岛,你敢跟我一起出海去么。”
江遥看着何韫清认真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幸亏,何韫清不是个真正的渣男,不然就凭他这张脸,凭他的才华,凭他这么会撩拨人的做派,不知道要让多少女人伤心欲绝了。
这样想着,江遥不由地一笑。
她也不再扭捏,从躺椅上坐起来,将手搭在何韫清的大手上,倔强地扬了扬眉,“去就去,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