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息扫过面颊,夏雷的头微微而动。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风息?
夏雷仔细观察了一下六条通道的入口,他很快就现三条通道之中吹刮出来的,分别是1、3、6通道。2、4、5通道很安静,没有风息,也没有任何声音。他的视线很快就锁定在了第二条通道上,按照达芬奇留在《蒙娜丽莎》上的地图,第二条通道才是正确的通道。
这一次夏雷仍然没有贸然进入正确的通道,他用刚才使用过的办法验证地图的正确性。他将几件重量较大的武器扔进了另外五条通道里,然后唤醒透视能力透视通道内部的结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可让他奇怪的是,眼前的六条通道都没有任何问题,任何一条通道之中都没机关陷阱。
这是怎么回事?
却就在夏雷准备进入地方去所指示的第二条通道的时候,他的大脑忽然变得昏沉了起来。他使劲摇晃了一下脑袋,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更糟糕的是他的视线也开始模糊。
“是……”夏雷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是风!”
阴冷的风息静悄悄地吹。
踢踏、踢踏、踢踏……
高跟鞋踩击露面的声音忽然从第一条通道之中传了出来。
夏雷拔出了手枪,平举枪身,警惕地盯着第一条通道的出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女人很快就出现在了第一条通道的入口处。她的面孔在荧光棒的照耀下显现出来,看清楚的那一刹那间夏雷的下巴都快惊掉在了地上。
她不什么别人,是古可文。
“夏雷,你死定了。”古可文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雷将枪口对准了古可文的头,他随时可以开枪结果了她。
古可文淡淡地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最聪明吗?你能找到迷宫,我也能。”
踢踏、踢踏、踢踏……
第六条通道之中又传来了脚步声。
夏雷跟着移目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夜摩莎。几乎就在夜摩莎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猛地挥手,扣动了扳机。
砰!毒蛇的枪身震颤了一下,一颗子弹从枪口怒射而出。
夜摩莎的身子一晃,躲开子弹的同时抬手向夏雷开枪。
轰!她的改造的手枪威力巨大,开枪的声音就像是霰弹枪那么惊人。
夏雷侧身滚开。他刚刚躲开,身后的石壁就溅起了一团火星,岩石的碎片四处飞射。
砰砰砰!
枪声响起,剧痛传来,夏雷的身体在地上停顿了下来。他惊悚地现,他的胸腔、小腹、大腿中了三枪。鲜血从三处伤口之中奔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地面。
古可文和夜摩莎向他走来,两个女人的脸上都带着冷笑。
“夏雷,你不是很厉害吗?再厉害你也只是一个人,你以为你是无所不能的神吗?”古可文冷笑着,她将枪口抬了起来,抵在了夏雷的脑袋上。
“让我来吧。”夜摩莎压下了古可文的手,将手中的造型诡异的改装手枪慢慢地放在了夏雷的额头上。
只要她轻轻动一下手指,夏雷的脑袋就会炸开。
“我就要死了吗?”夏雷的心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想战斗,可他的力量似乎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消失了。别说是爬起来战斗了,他现在就连说话向两个女人吐一口口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我们做一个了结吧,夏雷。”夜摩莎的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却就在这个时候,潜伏在大脑之中的神秘的能量再次出现了。清凉的感觉瞬间漫遍全身,所有的痛苦、恐惧、愤怒和焦急的情绪也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他仍然是这个迷宫之中的唯一的活人,没有古可文,没有夜摩莎,也没有伤口,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夏雷的视线忽然移到了那几具医院骑士团的干尸上,他忽然明白了这些骑士是怎么死的了。这里生了惨烈的战斗,但却没有第二方人员的尸体,这些医院骑士团的骑士是在幻觉之中自相残杀而死的!
“如果我一来就根据达芬奇留下的地图指示进入第三条通道,那么那股风就不会吹到我的身上,我也就不会产生出刚才的幻觉。可面对六条通道,再加上刚才的机关暗器,谁又能不验证一下就进入第三条通道呢?将人的心理也加入到机关陷阱的设计之中,达芬奇果然是全世界公认了的绝顶天才啊。”夏雷的心中一片感叹。
他怀疑达芬奇也服用过AE胶囊,现在这种怀疑越来越强烈了。
阴冷的风息静止了下来。
它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自然风,而是能让人产生恐怖幻觉的毒气。刚才,如果他的大脑没有释放那股能量,结果恐怕是不敢想象的。他也许会被吓死,也可能疯掉,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最终都是死在这里。
夏雷进入了第二条通道。
第二条通道的尽头出现了更多的通道,数量多达十二条。十二条通道前的空地上没有医院骑士团的骑士的尸体,可以想象的是,几百年前几个医院骑士团的骑士进入这里,两个死在了机关暗器之下,剩下的却死在了第二关的入口处。
骑士长瓦勒夫最终都没能取到什么“神的金属”,他也没能将加密的信件送到他的团长手中。随着他和他的部下的死亡,迷宫的秘密也归于沉寂,潜伏在了地下。直到今天,它才苏醒,迎接新的访客。
这一次夏雷没有过多停留,只是观察和透视了正确的通道的便进入了。这一次安全通过。随着他的深入,迷宫的地形越来越复杂。如果将它的横切面全部呈现在眼前的话,它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最危险的迷宫。少了达芬奇留在《蒙娜丽莎》之上的地图,无论是谁进来都得死!
一次又一次安全通过,一个小时之后,夏雷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之中。
黑色仍然是这里的唯一的色调。铺在大厅之中的地砖是黑色的,构建大厅的墙壁也是黑色的石料。除此之外,大厅里还有六座黑色的石雕,以及一口黑色的石棺。
夏雷来到一座石雕前,举高了手中的荧光棒。在荧光棒的光辉下,石雕完整而又清晰地呈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他的心脏也就在那个时刻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石雕没有衣服,是一个男人,他有着强健的体魄,结实而又充满力量的肌肉,还有比较夸张的男人之器,可唯独没有……面孔!
夏雷跟着又移到了另外一座石雕前。
这座石雕是一个女人,她有着美妙的身体曲线,雕刻家将她的胸、臀甚至是那个地方都雕刻得惟妙惟肖,让人忍不住充满幻想,被她撩拨。然而,雕刻家把什么雕琢出来了,可唯独没有雕刻出她的面孔。
剩下的四座雕像也是如此,没有一个有面孔。但是,虽然没有面孔,但看上去这六座雕像却又是不同的,他们有着不同的身体特征。雕像二和雕像五都是女人,可是雕像二的胸器明显比雕像五的大一些,而雕像五的屁股又要翘一些,腿也要长一些。雕像一和雕像三都是男人,可前者的丁丁明显比后者长一些,而后者的肌肉明显更达一些。
宁静所画的那张诡异的画再次从夏雷的脑海之中浮现了出来。在那幅画里,六个人,三男三女,他们用身体组合成了一个盒子的形状,而且他们都没有面孔。
这不是一种巧合,而是一个信息。
夏雷向石棺走了过去。
石棺的棺盖上刻着一个名字:Lonardo≈ddot;D≈ddot;Srpro≈ddot;Da≈ddot;Vnc
这是达芬奇的名字。
这个名字让夏雷呆住了。在来意大利之前他就查便了所有关于达芬奇的信息。他清楚地记得达芬奇于1519年在法国去世,他的遗体本来安葬在一座法国教堂中,然而这座教堂却在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中被摧毁了,达芬奇的遗骸在1874年被重新安葬到了法国卢瓦尔河谷艾姆波伊斯城堡内的圣胡伯特小礼拜堂边。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当年法国起义军物资紧缺,为了获得物资大举掘墓。起义军仅仅是为了一张裹尸布就将达芬奇的尸骨扔进了万人坑,直到现在都没人能找到他的尸骨。他现在的墓仅仅是一座衣冠冢。
如果达芬奇的尸骨被安葬在了圣胡伯特小礼拜堂边,抑或则被起义军扔进了万人坑,那么眼前的石棺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夏雷感觉他的超脑都不够用了。
他唤醒了左眼的透视能力,试图看清楚石棺之中的情况。他的视线确实穿透了石棺,可石棺之中是一个绝对黑暗的空间,没有任何光线。他能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一分钟后他放弃了,他试图推开石棺的棺盖。
石棺的棺盖与棺体之间涂了一层树胶,几百年的时间过去了,树胶已经干固,宛如石头一般坚硬。这是一种密封处理,可现在却成了夏雷的麻烦。
夏雷退开几步,掏出手枪,对着棺盖与棺体的边角分析开了两枪。
砰砰!
子弹的冲击让边角的石料掉了一只角,分析之中的树胶也被毁掉了一部分。
砰砰砰……
枪声不断响起,一颗颗子弹从枪口飞射而出,击中同一个地方。边角处的石料并没有毁坏多少,但树胶的结构却被破坏了。裂缝越来越大,灼热的弹头也让树胶有了融化的迹象。
一只弹夹打完,夏雷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军刀,将军刀伸进了分析之中,利用杠杆的原理撬动棺盖。
树胶虽然干固了,宛如岩石般坚硬,但它毕竟与石棺不是一个整体。十多分钟的努力之后,夏雷终于撬开了棺盖。
嚯嚯嚯……
棺盖在棺体上摩擦,缓缓移开,棺盖里面的景象也进入了夏雷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