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寻安看的眼皮子直抖,彼其娘之,这是要闭关破境,还是要闭关增肥?
在静室呆了月数时间,人真是有些乏了,赵寻安便想出去走走。
自打来到金峰还没有好生看看这方代表五行金属的山峦,传言里真法融于山势也不知是真是假,倒可以探究一番,说不得便会有甚出乎意料的收获。
“真就不出去走走?”
楚不语慵懒的坐在桌旁吃兰花豆,任如何说就是不动,赵寻安忍不住叹气,捏捏她的臂膊说:
“月数时间得胖了七八斤,若再下去,可怎么得了。”
见妮子闻言依旧不动,赵寻安摇头,只得自己出行。
霍林洞天九峰传承真就是九峰,而非云山宗那般借名,五行主峰相聚若巨大梅花桩,彼此间清晰可见。
而四座从峰于远处自成体系,倒是有些二分的感觉。
赵寻安沿着近乎被草木淹没的石阶跬步行,若是御气飞很快便可走上一圈,只是那样便失了巡山的意味。
寻龙诀寻珍录撒开,与山峦间不断探寻,倒也发现不少药材,只是年岁皆是数百,倒与金峰那些年的沧桑相合。
弟子众多时自然需求多,整座山上有些年份的草药定然被采的干净,可自打遭了劫人去山空,反倒与这漫山遍野的植被多了几分恣意生长的机会。
若再有两三百年药效能抵五百以上,那可真就能成大用了。
一个多时辰后脚下石阶消失,所见尽是葱郁,赵寻安便沿着山脊走,寻龙诀所见山中浅表晶洞灵石已经开采一空,只能偶尔见些零星生成的灵石。
至于龙脉所在,身为独山的金峰体量太小,属实生不出来。
行行复行行,待天色渐黑时,赵寻安见到了一处不一般的地界。
数百年无人打理的金峰被草木裹得严严实实,便点地面都是难寻,可打眼望处一大片山坡尽是赤红,半点草木未有。
赵寻安用手指轻叩,却比一般的山岩要硬出太多,轻嗅气,竟还有浓重的铁锈味道。
“难不成,是铁母?”
捡一块碎裂的岩石用手捏,红褐色石皮脱落,里边竟是块黝黑的铁,赵寻安立时恍然大悟,这片山坡,真就与当年中土大千秘境里滋养天晷的铁母山气息一般!
只是当年的铁母山可算无主之物,有缘者采,如今可是金峰所有,却不能随意处置了。
环视四周,见铁母比草木生长处矮了丈许,一个念头与赵寻安心中浮起,难不成整座金峰便是由铁母构成,只是外表大部盖了层厚厚的杂岩松土?
细思量,真就有些可能!
月与东边升,赵寻安在山坡寻略微平整处坐,借着月光静静看。
与白日相比,本就寂静的金峰更加宁静,也不知为甚,整座山隐隐泛着红光,与其它五行主峰真就不同。
丹田运转这些时日深研的金峰功法,却见红光飞速向体内汇,未及多久便觉身体有了些莫名感觉,与高耸入云的山势,生了些许纠绊。
且呼吸间隐隐有锋芒相交的锐声,便盘坐铁母,也生亲近。
“......难道,这便是三多神君所言,五行真法所处?”
赵寻安若有所思的说,随之闭目入定,运转功法与金峰融为一体,将那漫山遍野的红光,纳入丹田。
这一坐便是一宿,待晨曦升起赵寻安睁开双眼,衣衫已经被浓重的山间雾气打湿,不过与掌握了水属五行真法的他来说真就算不得甚,抖抖身子便散了。
“果然有些门道,只是太过模糊,却需寻个气息更加紧贴的地界才是。”
赵寻安轻点头,一夜打坐确实有些收获,能感受到有些模糊法则涌动,只是太过微弱。
因着身具土木水三属五行真法,再加之前与金峰功法的修缮补全,赵寻安与金属五行真法的感悟远超常人。
若是能感受到更加清晰的金属法则涌动,说不得真就能推演出来,只是忙了一夜千头万缕,终究是不能得。
摇摇头沿着山路准备回返,终究有时间,待寻遍整座山,说不得便能找出更加紧贴金属气息的存在。
将将走出不及五步,赵寻安便皱眉望向高处,十余身影如大鸟般直落山坡,看穿着,却是长于炼器的第七峰弟子。
十余人落下立时分工明确的忙活起来,三人舞动硕大的矿镐用力破碎铁母岩,余下几人捡拾并破去石皮,将形态各异的铁母块收入笼中。
看他们那熟稔的手段,显见已经做了长久。
见自己被他们当做了透明人,赵寻安沉声说:
“此乃金峰,非第七峰所属,这般不告而取,便不觉逾越?”
原本乐呵呵忙碌的炼器峰弟子闻言都是皱眉,同样一袭黑衣但袖口绣有铁砧图案的男子上下打量赵寻安几眼,哼声说:
“金峰传承早便断了,如今除了那大胖子再无他人,我等同属洞天,取些用度又能怎样?”
“看你穿着也非我洞天门人,少在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听闻男子言语赵寻安忍不住挑眉,嗯,这俚语说的不错,真就许久未曾听过了。
赵寻安也不与他们过多废话,拂袖一挥,地面立时生出数只石手,将盛放铁母块的竹笼打得粉碎,然后才与他们说:
“行事须得守矩,若三多神君允了那便由着你们采挖,私挖滥采,却不知是谁与你等的权利。”
“噫吁嚱,竟然这般嚣张,一个外人却来管我洞天之事,兄弟们,与我扁他!”
男子怒了,扔掉手中矿镐大声说,一帮炼器弟子纷纷扔掉手中家伙,撸着袖子涌向赵寻安。
见他们行事有分寸,赵寻安忍不住轻点头,也挽起袖口大步迎了上去。
真就许久未曾与人肉搏,且还是这般以一敌十!
“小子,看我”
男子扬起臂膊,大吼着打向赵寻安,可未等拳头落下,赵寻安的拳头已然打中他的面门,便听嘭的一声响,人立时倒飞丈余,整个脸面直接黑了。
赵寻安吹吹拳头,笑吟吟的说:
“砂锅大的拳头,滋味如何?”
“打,与我打,打出他屎来!”
男子怒了,吸溜着鼻血大声吼,一群同峰弟子呼喊着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