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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思下意识退了一步,又问:“叫我干什么?”
“你只给我拿了衣服吗?”邢意北问,“没给我拿内裤?”
姜思思:“……”
“你自己拿吧。”姜思思快速走出浴室,突然又回头,支支吾吾地说,“在哪儿?”
邢意北的声音透过玻璃门传出来:“在衣柜第二层抽屉里。”
姜思思放下杯子,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后,目光停留在第二层抽屉上。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姜思思缓缓拉开抽屉,里面放着许多归类整齐的内容,随便拎了一条出来,飞快跑到浴室,把内裤丢在柜子上便回了客厅。
邢意北洗完澡出来时,姜思思已经在客厅摆弄蛋糕了。
她盘腿坐在地上,拆开蜡烛包装,一支支插了上去。
点上火的一刹那,影影绰绰地光影照在姜思思脸上,轻微跳跃,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她眼里像星星一样亮。
邢意北无声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姜姜……”
姜思思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上,闭着眼许愿。
“嘘,别打扰我,我要许愿了。”
邢意北安静地等着她许愿,见她睫毛轻颤,嘴角微勾,忍不住问:“有没有我啊?”
“别闹。”姜思思低声说,“我还没许完。”
邢意北又安静了下来。
蜡烛燃烧了一半,姜思思才睁开眼。
“你……”邢意北看着蜡烛,“这是许了几百个愿望?”
姜思思瞪他一眼,“我在心里说的比较详细。”
邢意北:“有关于我的吗?”
姜思思舔了舔唇角,点头。
“有。”
邢意北即刻期待地看着她,“什么?”
姜思思沉吟片刻,“两年前没有去的演唱会,还有机会补上吗?”
邢意北蹙眉:“你的愿望就是这个?”
姜思思揪着他的袖子,“你先回答我。”
邢意北沉默片刻,打开茶几的抽屉,里面放了两张演唱会门票。
邢意北买的蛋糕很大,两个人吃不完,姜思思没吃晚饭,但也最多只能吃一块儿。
嘴角还有奶油,姜思思舔了舔,对邢意北说:“一会儿在家里看电影?”
邢意北没说话,伸手抹掉姜思思嘴边剩余的奶油。
“我洗完澡了。”
姜思思:“嗯?”
邢意北:“不是你叫我去洗澡吗?”
姜思思:“对啊,怎么了?”
邢意北见姜思思无邪地看着他,顿时心里火烧火燎的。
“没什么,我去洗衣服。”
邢意北立马起身往浴室走去,姜思思看着他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烫手,不知道红了没有。
听邢意北那句话的意思,他怕是误会了什么,以为姜思思让他去洗澡是在暗示什么。
天知道姜思思就是情急之下想支开邢意北才那么说的。
姜思思往浴室望去,邢意北弯着腰洗衣服,袖子挽了起来,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引人遐思的躯体。
姜思思无可避免想到了昨晚,她抱着邢意北的手感。
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却要穿XL的衣服,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姜思思捂了捂脸,跑进了卧室。
走之前,她说:“你洗好了叫我,我要洗澡了。”
邢意北闷闷地“嗯”了一声。
姜思思坐在床边,曲着膝盖,回味着嘴里的奶油味。
这个生日多好啊。
外面下着大雨,屋子里却很温暖。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许了愿,一起吃了蛋糕,还能相拥而眠。
美好得不像真的。
姜思思想着想着便笑了出来,又觉得自己傻兮兮的。
她拿出手机,把今天拍的蛋糕保存到百度云相册里——万一哪天手机丢了找不到相片了怎么办。
存好照片后,姜思思顺手一划,看到了以前保存的相片。
按时间顺序倒着网上看,日本那两年基本没有上传什么照片,大学的也不多,倒是高中那会儿,每天偷偷摸摸用手机,却也上传了一千多张。
姜思思一张张地翻上去,到顶了,目光定格在七年前的那张照片上。
姜思思永远记得,那是高一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兴奋地参观学校环境,不少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姜思思也不例外,握着手机四处转悠,想把学校里最好看的景色拍给初中同学看。
绕过了一栋又一栋教学楼,看遍了操场食堂大礼堂,却在学校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最好看的景色。
他站在桂花树下,懒洋洋地踢着脚边的石头。
惊鸿一瞥,姜思思记了很多年。
后来初中同学在群里闹着分享新学校的照片,只有姜思思没有发照片。
她只拍了这一张,也舍不得发这一张。
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手机像素不高,照得人模模糊糊的。
可看一眼,还是能回想起那时候心动的感觉。
也许在姜思思这一生,一见钟情只会有有一次。
幸运的是,兜兜转转这么久,他还在身边。
突然,邢意北推开门,吓得姜思思连忙把手机藏了起来。
邢意北看了她一眼,皱眉问:“你在偷看什么东西?”
“没、没有啊。”姜思思站了起来,“你洗完啦?那我去洗澡了。”
经过邢意北身边时,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束玫瑰花怎么处理?”
姜思思想了想,认真地说:“你想怎么处理?”
邢意北挑着眉毛,“随我处理?”
如果这个时候,姜思思说不,他一定会炸毛吧。
于是,姜思思点头,“任你处理。”
邢意北轻笑一声,走了出去。
姜思思跟出去,看见他端了一盆热水出来。
姜思思问:“你干什么呢?”
邢意北把盆子放在沙发前,拿起了玫瑰花。
“物尽其用。”
姜思思:“什么?”
邢意北一用力,揪下了一整朵花瓣,洒在了水里。
姜思思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整束玫瑰直接,满满地洒进盆里。
邢意北丢开花枝,悠闲地坐了下来。
“泡脚。”
姜思思:“……?”
邢意北:“精致。”
姜思思:“神经病。”
姜思思洗完澡出来,邢意北已经结束了他的精致生活,躺在床上看书。
姜思思走进来,也拿了一本书躺在床的另一边。
邢意北伸手想搂住她,摸到她的头发,揉了一下,说道:“没吹干?”
姜思思点头:“还不打算睡,等它自然干吧。”
姜思思的头发其实异常浓密,只是发质细软,看起来没有那么突兀。
然而每次洗完头吹干的时候要花费很多时间,常常举着吹风机直到手臂酸了头发也没完全干。
姜思思便养成了把头发吹到半干然后等它自然风干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