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赢了，所以关闭了变声器，用那衰老嘶哑的嗓音嘲讽着：“然而你却满脑子情爱，不堪大用。”
陆之遥眼神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份笑意充斥着蔑视。
“来，杀了自己。”对方松开钳制着陆之遥的手，他的指尖在一旁的收音机上拨弄一下，音调变得尖锐急促起来。
陆之遥眼神出现一瞬间的迷茫和痛苦，他努力对抗着音乐的控制。
“别挣扎，死亡是短暂的。”对方抓着陆之遥的手腕，让他抬起手把锤子拿高，嘶哑的嗓音满是兴奋：“砸下去，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沈惜花，你很想她不是吗？”
‘姐姐……’
陆之遥眼里带着期待，抬起的手握紧锤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头上。
瘫软在地上的尸体鲜血洇湿地面，像是杀人后畏罪自杀一样。
陆之遥的身体倒在地上，眼睛里的神情一点点空洞起来，嘴角的笑容却愈发诡异。
与此同时，沈玉衡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讯息。
这是一条经过高度加密的定时邮件。
沈玉衡从被窝里探出头，下巴在陆东序光滑的胸部轻蹭着，小声嘟囔着：“手机响了。”
“好。”陆东序了然地拿过沈玉衡的手机，看着上面熟悉的加密程序，眉头微皱。
这是他的作品，在他和陆之遥的房子里，他曾经存了一份放在电脑中。
他无意窥探沈玉衡和陆之遥之间有什么瓜葛，解开加密后直接把手机还给了沈玉衡。
打开附件，里面是几段话。
【小东西，送你一条线索。】
【要是不想陆东序死，就去解决他。】
“哥哥！”沈玉衡眼睛睁大，举着手机怼到陆东序的眼前，“这个老男人威胁我。”
陆东序浅笑地抵着沈玉衡的手腕，把距离拉开让自己能看见屏幕。
“不用管。”陆东序习以为常地略过对方的威胁，手指点着附件内音频。
“喂喂。”陆之遥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他似乎有些疲倦地开口：“这个音频出现在你们的手里，我大概率就是死了。”
“哈哈，没有杀了陆东序，有点遗憾。”陆之遥嗓音含笑，故意挑衅道：“沈……玉衡是吧，惹了一个疯子，不太好哦。”
沈玉衡面无表情地听着，察觉到陆东序有些紧张的目光，他浅笑着开口：“哥哥有我疯吗？”
说着，他稍微收了一些力气。
“唔！”陆东序脸色暴红，他小声说：“你……”
“肌肉锻炼而已。”沈玉衡笑眯眯地，继续听着陆之遥有些欠扁的遗言。
“我的身体内装了一个窃听器，会把死亡前三分钟的内容合并在这个音频中。”
“还有……”
陆之遥声音一顿，随后声音正经了许多：“要是我还有点尸体残留，就把我扔到别墅里吧，那里葬着惜花。”
陆东序神情微动，搭在沈玉衡后脊的手略微收紧。
音频开始往下走着，完美地记录了陆之遥杀了学校大半高层的事，包括死亡前的音乐和那幕后之人的声音。
“戏台已经搭好了。”沈玉衡扔开手机，脚掌踩了踩陆东序的小腿，微眯的眼神里带着兴奋：“哥哥，我们要去抓大老鼠了。”
“李志德。”陆东序轻声开口：“是李志德杀了陆之遥，对吗？”
他的眉宇间出现了一抹焦躁阴郁，里面暗含着迷茫和愤怒。
陆之遥对他而言，是痛苦和耻辱，但是也是他这副躯壳的父亲。
陆之遥没有死在他或者沈玉衡的手中，简直是对他的挑衅。
陆东序不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表情，此时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怪异的冰冷笑容，阴鸷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苍白的面庞让他多了丝鬼怪的阴郁感，似乎随时要屠戮整个校园。
“真帅。”沈玉衡目露痴迷，他舔了下陆东序的下巴，轻声说：“以后多用这种表情看我。”
陆东序当场破功，又变成了一个冷着脸的小番茄。
沈玉衡从陆东序的身上滚了下来，他拿起手机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猫：去查那两个男玩家，活否，人否。】
宋彩衣的死和上面的疑点陆东序已经告诉他了，显然这个女人不过是被推出来吸引视线的。
【云上柔光：收到。】
【不想做智障：?( 'w' )? get！】
————
正如沈玉衡所想，章龙和赵虎两个人此时正在一块。
不过他们之间的气氛并不和谐，甚至可以说充满了杀机。
“章龙，你叫我出来做什么？”赵虎抠着自己的手指，眼镜从他的鼻梁上轻微滑落着，露出满是仓惶的眼神。
章龙笑得灿烂，他抬起手指擦了擦鼻梁，有些疑惑地问着：“我们都是玩家啊，一块出来玩玩不行吗？”
“那你知道宋彩衣死了吗？”赵虎努力挺直胸膛，眼睛盯着章龙。
章龙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已经从明媚开朗变成了骇人的兴奋：“我知道啊。”
赵虎脚步向后移动着，他牙齿发颤地掏出手机，想要向云柔求助。
下一秒一只大手却拍掉了他的手机。
章龙歪歪头，假惺惺地开口：“哎呀，不小心把你的手机弄坏了。”
赵虎浑身发抖，他嘴里嘟囔着：“你是叛徒对吗？叛徒……是你杀了宋彩衣。”
章龙转身从路边的绿化草丛里拿起一柄施工用的长柄锤头，随后走到赵虎身边。
他咧着嘴巴，笑容满面：“你反正已经跟这个世界同化了，不如帮我一次？”
“不！不要。”赵虎颤抖着向后退，然而章龙已经举起了锤头，对着赵虎猛地砸下。
“啊啊啊啊——”赵虎尖叫着躲开，锤头砸在地面上，飞溅起一些砂石，他浑身颤抖着，高声呼救着。
然而周围的学生却像是傻了一样，青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们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
哪怕赵虎抓着学生的胳膊用力摇晃，对方也满脸呆滞，充耳不闻赵虎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