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弹幕以为沈玉衡会把这颗人鱼之心使用在自己身上时,他竟然把玻璃流沙珠般的道具放到了之前的陆东序送给他的保险箱里。
单纯放在系统背包里让他感觉不安全,但是陆东序送给他的东西,自成空间。
沈玉衡仰起头,看着天上笼罩的能量罩一点点溃散。
他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带着海水咸味的风吹在身上,他的发丝飘动着,却又被发尾的手工头绳紧紧拽住。
就像他这个随时会消亡的人,被陆东序紧紧拽在了人间。
“……”陆东序在市长府门口看着这一幕,他猛地跑了起来,跑到沈玉衡身前时,微微低下头,起伏的胸口克制地平缓下来。
沈玉衡眉眼弯弯地笑着,抬着头看向陆东序难掩恐慌的眼神,他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哥哥,我是沈玉衡。”
人鱼的名字带着海神的力量,随便说出口可能导致有心之人利用诅咒控制人鱼。
“我只告诉哥哥了。”沈玉衡伸出手,对陆东序说道:“哥哥要跟我在一起吗?永生永世。”
陆东序眼里的恐慌变成了喜悦,他嘴角轻轻勾起,伸出自己带着茧子的手握住那如玉般温软的手,语调轻柔却坚定:“我的荣幸。”
副官略显尴尬地揉了下头,突然解下了自己胸口上最漂亮的一枚金色勋章,递给了沈玉衡。
“夫人,我的银钱都散发给其他困难的兄弟们了。”
副官脸颊还有刚刚战斗留下的刮痕,脸上却露出羞涩的神情,说道:“谢谢您陪在上将身边,这是我一个一等战功的勋章,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陆东序扫了一眼,他突然开口对沈玉衡说道:“我的勋章更多,还有很多颜色的宝石勋章。”
他像漫不经意般说道:“太多了,懒得戴在胸口。”
“如果你喜欢玩,等回到帝都,我可以给你弄一个勋章的游戏室。”
他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初次学习开屏的孔雀,扭捏着侧开头,却把自己漂亮的尾羽对着沈玉衡不断地晃啊晃。
沈玉衡突然伸手拽着陆东序的手臂,一个用力就扑了上去,长长的鱼尾缠绕在陆东序的腰和腿上,勾勒出陆东序饱满的臀形。
他也没有放过副官手中金灿灿的勋章,手掌张开,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谢谢。”
副官被美貌暴击了一下,他把别针掰掉,把彻底安全的勋章放在了沈玉衡的手掌中。
“上将,我这就去带着人控制城市的重要部门。”
副官的脸色正经了许多,若是能把脸上的潮红压下去,或许他的上将大人能对他脸色好一些。
他的目光下沉,看着地面上的土坑,从位置来看很大概率是人鱼的鱼尾拍打的。
副官的眼神落在陆东序的脸上,那里被鱼尾扇过,竟然只是微红。
上将不愧是最强的,就连脸皮的抗击打能力都是最强。
陆东序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曾经靠谱的副官,现在似乎不太正常。
感知到危险气息的副官三步并作两步走,飞快地逃离现场。
陆东序看着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沈玉衡,他侧过头,用嘴唇轻轻地触碰着对方柔软的脸颊。
“玉衡?”
“嗯。”
“玉衡。”
“啊?”
“玉……唔。”陆东序感受到屁股上被鱼尾抽出来的钝痛感,他脸上反而带上了笑容。
他略显费力地弯下腰,把盘踞在他腿上的鱼尾拉到膝盖上方。
终于能走路的陆东序带着沈玉衡回到了浴室。
【哎呀,一时间分不清是谁肌肤饥渴症。】
【小猫恨不得长在上将的身上,哈哈哈哈。】
【很久没见小猫耍匕首了,想念当初一刀一个人头的小猫。】
【有人宠着,谁想满身血污呢。】
【当初小猫随意地伤害自己,是因为没人心疼。现在有人疼了,他多乖啊。】
人鱼长时间脱水虽然不会致命,却会有一种强烈的干渴感。
沈玉衡虽然没有表达难受,但是嘴唇已经有些泛白干涩了。
或许变成人腿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陆东序抱着沈玉衡坐进满是海水的浴池中。
————
陆东序的名声不只是守护帝国的威望,更有他一人带着十人小队,屠灭了敌军千人骑兵的可怕战绩。
成年人一边享受着这份力量带来的安稳,一边又用他的名号恐吓着家中孩子。
‘要听话,不然晚上帝国之刃就会过来找你。’
‘如果你不乖,我就送你到帝国之刃的部队里,跟着他喝人血,吃人肉。’
‘他每次上战场前,都会砍十个你这种小孩的头,挂在他的战马上,当风铃!’
陆东序懒得去维护自己的名声,而担心陆东序权势过大的帝国太阳更是派人,不断地加重谣言。
不过此时他的名号让副官们占领城市的进度极其顺利。
每个贪生怕死的官员一听他是帝国之刃的副官,生怕下一秒是帝国之刃过来找他们。
一个个都如同墙头草,甚至主动过来投诚。
不过两天的时间,整个城市都恢复了正常的运转,墙壁上的旗帜换成了陆东序军队的军旗。
嚣张地造反的行为,惹得旁边小镇的人不断地派人过来试探。
在副官的连哄带骗之下,他不知忽悠了南方十分之一国土的城市加入了帝国之刃的阵营。
更是为陆东序带来了白女巫的消息。
陆东序把沈玉衡累到睡着后,他才穿着简单的浴袍走了出来。
“找到了?”
副官压低声音,说道:“确定是白女巫,不过对外她自称为医师。”
陆东序点点头,拍了拍副官的肩膀,说道:“辛苦。”
副官眼眶一热,他猛地低下头,说道:“帝国的根已经烂了,或许战争会带来死亡与痛苦。”
“但是未来必将是光明的。”
从帝国太阳沉迷永生,实验室借着太阳之威肆意地抢夺军饷,压榨平民,私自进行人体实验。
他们就已经在溃烂的路上了。
人的身上出现了腐烂流脓的伤口,最好的方法就是忍痛割掉。
第二天早上,一架小巧的马车从城市大门驶出。
马夫是一个长相毫不起眼的士兵扮演的。